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雪庐老人讲述   弟子徐醒民敬记

    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论语·子罕


  这一章经文,完全讲道。

  「子绝四」,汉宋诸儒都注为孔子绝其「意、必、固、我」四者,惟郑汝谐氏论语意原的解释与众不同,他说:「子之所绝者,非意必固我也,绝其毋也,禁止之心绝则化矣。」程树德氏论语集释以为此解最胜,恰合圣人地位,因为仅绝意必固我,贤者亦能之,只有圣人乃能并绝其「毋」。这样的讲解确实有道理。

  「意」是心里起的念头。心的本体是中庸所说的性,率性是道。一般人起念则不能率性,故有喜怒哀乐等各种恼人的情绪。孔子志于道,能转意念,而不为意念所转,所以「毋意」。

  「必」是偏见,不合中庸之道。中庸:「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其斯以为舜乎」,孔子祖述尧舜,他自己当然也是用中,所以「毋必」。

  「固」是固执,固蔽的执持一些事理,不能变通,人人如此,孔子不然。前章:「子曰,麻冕、礼也。今也纯,俭、吾从众。」学而篇:「子曰,主忠信」。子路篇:「子曰,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又,叶公语孔子:「吾党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证之。孔子曰,吾党之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这都足以证明孔子不固执,所以「毋固」。

  「我」是对自我的误执。无论何人都以此「我」为真实,坚持不释。孔子不然。他在周易系辞传里说:「精气为物,游魂为变」。原来这个「我」只是游魂所变。游魂藉精气变来变去,没有了时,何尝真实,所以「毋我」。

  意、必、固、我,都与修道相背。修道的人就要对此用工夫,开始时,困知勉行,练习毋意毋必毋固毋我,然后步步进修,时时提醒自己,必须毋此四者。至于孔子的境界,工夫已至从心所欲不踰矩,无往而不率性,连这「毋」字也就自然的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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