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喇叭姓金不错,但不叫喇叭,叫腊八。金喇叭祖辈得吹唢呐,他门里出身,自然也干吹唢呐。当地人叫唢呐为喇叭,金腊八就成了金喇叭。喇叭说:腊八,喇叭,一糗样。
八月十五那天黑喽,金喇叭喝完茶,正歪在床上吃月饼,不料村长掂着一盒得月饼闯进来。金喇叭稀罕毁了:“裆咋来了,我还没去给你送嘞,这能中?”
村长的名字和金喇叭一样,也是诨号化名,其实他也不叫裆,只因为小时候姊妹们多,他又是个小垫窝,好几岁了都没个名,光拾他哥哥们的露裆棉裤穿,一直穿到16岁,一个二虎小子,半大个子啦,还穿着露裆棉裤,裂啦着腚膀子,不叫裆叫啥好嘞。
裆跟金喇叭平辈,还没金喇叭大一岁,又是不出五服的爷们,喇叭叫他裆,他只能接住,搁到人家头上,他早架不住,不过外姓人也不这样叫。裆说:“有事找你,你明个有事么,村支部来个大领导,你去吹一会喇叭吧,咱这上哪找军乐队去。给钱。”
金喇叭说:“管!”
裆说:“管是管,但你明个败乱吹。”
金喇叭从床上站起来,又谷堆到门嵌子顶上着说:“我知道,明天我一个劲光吹主旋律。”
裆哧一下笑了:“喇叭哥,你还知道主旋律呀。”
“那可不,我咋不知道呢!”金喇叭撕开裆的月饼盒子,“我吃了啊,咦,恁酸啊,啥馅子。”
裆说:“吃呗,我也不知道啥馅子,乡里发嘞。你光吹大气,你给我解释解释啥是个主旋律。”
金喇叭说:“吹给主家听的旋律就叫主旋律,上回,阳胎家娶媳妇,几个娘们非得叫我吹秦雪梅吊孝,阳胎要给我一个子儿才怪,这不是当场办难看不是,那几个娘们还真拐孤。”
裆笑了:“咦,你还真二细,这有啥,都啥年头了,没锅家奶奶出殡,还跳光腚舞嘞。”
金喇叭说:“哎,在咱们这,你吃这碗衣饭,得规矩。”
裆一个劲葛根头:“说嘞对,不给人家主家规矩,你咋能吹恁有名。”
金喇叭说:“裆,你理解错啦,我吹出名可不是主家喜欢,因为邻里八舍嘞热听,主家热其实不算真正的主旋律,都热才叫主旋律。”
裆问:“为啥?”
金喇叭指着电视机说:“你看过电视电影啥家什没,专门拍给以一部分人喜欢看的主旋律不能叫主旋律,让所有人都热看的我觉得才叫主旋律,老外的片恁好弄人性,人心,看了好几天心里回不过味,人家嘞英雄咋动不动都是为全人类,不为哪个国家,哪些人,那不也叫主旋律吗,而且还可大可大的主旋律。”
裆似懂非懂:“可不,明天你就吹可大可大的主旋律吧。”
第二天,金喇叭吹了囫囵囵一天。金喇叭说:累毁了;领导说:吹勒啥家什啊。
金喇叭后来问村长咋回事,裆说:啥,不懂。膈肌眼吹你的喇叭吧,想恁多弄啥。
金喇叭迷瞪毁了。
“七”乐无穷,尽在新浪新版博客,快来体验啊~~~请点击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