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样魔兽》之25：做人的游戏

只有当人充分是人的时候，他才游戏；只有当人游戏的时候，他才完全是人。——席勒

北美有一个少年疯狂地喜欢《魔兽世界》。很不幸，他生病死了。其他玩家联合起来，请暴雪公司在游戏的北美服务器中为他制作了墓碑。后来总有人给他的墓碑献花。在游戏中，好的鲜花很贵，要好几个金币。为了游戏痴迷到这种程度，以至于他在虚拟世界的朋友们不惜一切代价。

    这样的事情在西方魔兽玩家中广为流传，而最近也有了中国式的翻版，并且更加现实，在魔兽毒品论最癫狂的时候，魔兽玩家、成都内宜高速交通执法大队张宇的妻子患重症，众多魔兽公会玩家爱心捐款救助并在网上发动更多玩家加入进来，并引起了传统媒体的关注。这一切说明了什么，恰恰是文化的净化能力，让《魔兽世界》变得温情脉脉。因为文化具有导人向善的独特魔力，或许这个帽子有点大了，但魔兽世界其实挺具有人性，这一点不容否认。

有意添加温情的暴雪

    暴雪在很多时候也乐于去做一些“傻事”，来增强这种人文关怀。甚至是游戏史上史无前例的傻事。在2009年8月，一些欧服玩家发现，《魔兽世界》中多了一把名为“BRK-100”的武器，而这个武器全世界只有一把，是暴雪为一位名为“BigRedKitty”可爱的矮人大叔专门制作的武器，当然攻击力可以忽略，主要是娱乐价值高，说其是武器，不如说是把装饰用的佩剑。为什么这位大叔能够享受如此待遇呢？是因为这位矮人大叔在欧美的《魔兽世界》论坛很出名，他经常出一些十分短小的视频，这些视频既没有精彩的BOSS战，也没有犀利的PVP表现，只有一些在游戏中碰到趣味小事，他滑稽的外形配合轻松愉快的情节，再加上他可爱的声音让许多玩家喜欢上他的视频，也让他就此出名。我们无从知道为何暴雪会为其量身打造一款专属兵器，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就是荣誉，只有暴雪这样的傻子才会给玩家的荣誉，也给了更多热爱魔兽的玩家一个可能的希望，而国内游戏企业能够满足玩家这种欲望吗？

    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按照一般的价值判断甚至审美趣味，游戏中的牛头人或亡灵这类角色无疑是反面的，从形象的恶劣到动作的猥琐，毫无动人之处。偏偏选择这些角色的人数远比人类战士、圣骑士等正面形象的多。他们在游戏中主动调侃主流价值取向，逆反心态十分明显。

    在几十万玩家当中，混杂了中产阶层、知识分子，城市平民甚至边缘人群。某些时候，很可能他们组成了一个队伍在完成某个单枪匹马无法完成的任务。现实生活中的阶层差异在游戏世界中那些无法探究的名字背后模糊了，也许有的人寻求现实中无法实现的成功，也许有的人恶作剧般地放纵自己被现实压抑的性情的另一面。谁知道呢？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

    那些“升级和格斗的机器”，也许远没有领悟到游戏的真谛。有的魔兽玩家并不是每天在厮杀，而是热衷于行走在不同的游戏区域，开通地图，欣赏从秀美的森林到壮丽的山川，从一派肃杀的沼泽到令人绝望的沙漠，这些现实的旅行家们在梦里也无法领略的游戏世界场景。

    事实上游戏给很多玩家不仅带来了现实世界无法获得的满足感，还带来了许许多多的感动。这都是依托于文化的力量。通过润物细无声的方式，以各种各样的实现形式，来满足玩家的欲望。

满足所有人的欲望

为何魔兽世界能够给玩家产生如此如痴如醉的欲望呢？美国俄亥俄大学的一项研究表明人类所有的行为都是由15种基本的欲望和价值观所控制的。虽然这样的用行为学来解释心理特征在我看来是有问题的，但不可否认，这些研究的结果还确实是准确的。同时，研究人员还进行了更深入的分析他们发现不同的人对这15种基本欲望的要求是不一样的。拿性来说。我们每个人都能从性上获得愉悦。但其愉悦的驱动力却并非一致。我们都知道，有的人终其一生会沉溺与性的欢乐之中，而有的人则在这方面投入甚少。而其他的14类欲望也是如此，有的人追逐成功有的人淡薄名利有的人重视亲情和家庭有的人则是“工作狂”。

玩家也是一样的，我们在游戏之中经常能够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同时，由于网络的虚拟性和伪装性，也使得许多人在网络之上显露出最为真实的自己来。所以，我们会在网络游戏之中看到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有些我们可以理解，有些我们则不能理解，要知道，一个游戏之中会包容所有这些不同性格和追求的人，同时给他们足够的活动空间，这也就让他们得以在其中做出各种各样的事情，来尽可能的满足他们的各种欲望。一款有魅力的游戏，首先就要能够满足这15种欲望的大多数，或者是充分强调其中的某一种或几种欲望的话，就足以吸引大批玩家，同时也要注意的是这15种欲望之中有些指的是人们对某种事物或感觉的排斥，所以在游戏设计的过程当中应该尽量避免此种不良因素的加入。而《魔兽世界》毫无疑问就是目前游戏设计的顶尖代表。

德国诗人和剧作家席勒认为，人类在生活中要受到精神与物质的双重束缚，在这些束缚中就失去了理想和自由。于是人们利用剩余的精神创造一个自由的世界，它就是游戏。这种创造活动，产生于人类的本能。而哪一种游戏更能够满足人类的欲求，无疑就最能让玩家痴迷。或许说，《魔兽世界》所谓满足了玩家的15种欲望，未免有点牵强。但毕竟还是尽可能多的满足了玩家的欲望。而我们目前的民族游戏呢？泰半还是以升级砍怪为主，其游戏内容千部共一套，毫无惊喜可言，或许那位接受央视采访的北京小学生张殊凡的一句无忌童言道出了大多数网游的通病：“很黄很暴力”！

文化无疑是魔兽世界吸引众多玩家的不可被忽略的潜台词，当然在专家们永远只是用游戏让人玩物丧志这一理由来不断的攻击着《魔兽世界》和其他的游戏。在玩家们还在为了何日开服而喋喋不休，在游戏企业还在积极抢夺魔兽未正常开启所遗留丰富遗产之时。一些行业精英很深刻颇似警世钟一般针砭道：“这一次魔兽之争，其实就是一场文化之争，到底是西方文明对中华文明的胜利，还是中西方文化的交融，其实在魔兽这个游戏中都有很清晰的体现，为什么魔兽能够魔了这么多人，为什么魔兽能够让如此多的人为之痴迷，关键还在于一种文化的浸淫。我们不能用通常意义的文化侵略来否定它。魔兽现象，其实是整个中国文化创意产业所不可回避的通病，恰恰是我们的文化缺位，才让魔兽成为了第一游戏。找到了病根，或许我们垂死的文化创意产业还有救！”我们将在下一部分，来重点回顾暴雪是如何锻造游戏的，希望能够为游戏乃至文化创意产业提供更多的借鉴。（张书乐）

附：《魔兽世界》现实世界的投影

不少摇滚迷兼玩家曾对《魔兽世界》里各个种族的舞蹈进行了一番考证，并将其分门别类，请原谅笔者见识浅薄，不是专门的艺术类研究者，所以无法自行研究，还好现在搜索引擎发达，通过百度和谷歌，我们整理出如下清单，且让我们来看看魔兽考据派对《魔兽世界》中各种族舞步的考证吧。

最雷人：侏儒男的舞蹈，源自牙买加加勒比海地区的雷鬼乐。不过他们似乎没有学到鲍勃·马利的精髓，44拍音乐的节奏下，侏儒跳得总有点不协调……于是，雷鬼成了雷人。　　

最温馨：人类女的舞蹈，乍一看像极了电影《浪漫樱花》日本樱花舞parapara。遥想当年樱花烂漫时，还有点胖胖的张柏芝带大家舞动手臂的温馨镜头，在同样丰满的人类女身上重现，不由叫人唏嘘。　　

最狂热：人类男的舞蹈出自好莱坞影星约翰·屈伏塔的成名之作——1977年的《周末狂热夜》中的一段独舞。这段舞让屈伏塔从一个龙套变成了大明星。喜剧之王金凯瑞也擅长此道。　　

最嘻哈：兽人男的舞蹈模仿的是1980年代末期美国说唱界的天王级人物Mc Hammer。那个年代的说唱乐的动作之丰富，可不是痞子阿姆甩甩手掌所能比的。　　

最朴实：矮人大妈的踢踏舞，浓浓《大河之舞》般的爱尔兰风情。　

最大牌：血精灵男的舞蹈原型，取自电影《大人物拿破仑》中拿破仑跳舞的片断。有点不协调的动作，和矮个的拿破仑还真有几分神似。　　

最甜美：血精灵女的舞蹈，取自小甜甜布兰妮的MV《Toxic》，难怪血精灵女的人气那么高。　　

最原始：巨魔女的草裙肚皮舞最有原始风情，酷似高更在塔希提岛上描绘的当地毛利族原住民舞蹈。当然，这种舞蹈的发扬光大，还得感谢时髦的安室奈美惠和宝儿们……

而从考据中，我们不难发现，不断的在模仿中的魔兽世界，仅仅在舞蹈上，就开创了一个其他游戏所不具备的完美体系，一个涵盖了各种地域文化特征的独特舞蹈文化体系，这使得魔兽世界从模仿而摇身一变成为独创，也由此不被人超越。

魔兽考据学派确实很强大，不仅仅对舞蹈的研究很有造诣，对人种乃至民族风情的研究也很彻底，其实这在一方面说明了玩家对这款游戏的喜爱已经让其超越了一个娱乐工具的层面，另一方面也恰恰说明，能够做出如此精密分析，正是因为魔兽玩家中有不少是具有很高知识层次的社会精英，以下我们来看看他们对魔兽种族的考据。

人族，大多数人认为是以中世纪欧洲的人为原型。因为无论是战士，骑士，牧师，术士，法师，盗贼。都是典型的欧洲中世纪造型。把《魔兽世界》的“第一种族”人类设计得与自己的母文明——欧洲文明相似，自然是理所当然。于是，在以暴风城为中心的“人类世界”里，我们看到了一个中世纪的欧洲。在这里，的许多建筑都洋溢着浓郁的欧洲风味，看看这组石头房子！结实的外墙、考究的装饰、纤细的窗户和圆柱型的塔楼，与现实中巴洛克风格的欧洲古典建筑相比毫不逊色！这里暴雪可能在设计的时候不愿加入过于明显的宗教成分，于是将牧师和圣骑的信仰定义为圣光。但是相信大多数人都能看出其中暗指的对象。

暗夜精灵则更像是早期欧洲的先民，或者更进一步说是基督教罗马帝国统治以前的欧洲定居者，这些人可以被笼统地称作凯尔特人(Celt)，他们实行自然崇拜，德鲁伊是这些部落中的精神领袖和博学者，也是精通各种草药和自然法术的治疗者。橡树和满月是他们所尊敬和崇拜的事物。所以说在这个种族与其职业的设定上，两者有很多的相似点。德鲁伊，猎人，盗贼和战士成为暗夜精灵的代表职业和优势职业。至于暗夜的牧师，个人感觉是个不伦不类的设定，这也是为什么从种族特性和实用性上讲，暗夜的牧师没有矮人和人族的牧师好使的缘故。同时，这个生长在森林中，崇尚自然和谐的种族，竟然有那么一点点复古的东方情结，无论建筑外观还是角色造型，都透露出古老的亚洲民族所具有的沉稳与神秘。尽管游戏中的许多设计与现实有一定偏差，但我们可以从许多细节中看出欧美人对亚洲的理解与猜测，也许这也正好迎合了夜精灵神秘的特点吧。比较明显的细节就是其中的木屋民居，飞檐、斗拱，木梁、石柱、砖瓦，这些代表着中国古典建筑中最杰出的设计，被《魔兽世界》所借鉴。作为暗夜精灵族最典型的建筑风格，从出生地幽影谷到主城达纳苏斯，一路上我们看到了众多这类木石结构的房屋，层层叠叠错落有秩，不禁让人联想到东方气息浓厚的中国民居。而泰达希尔的夜精灵主城达纳苏斯，是一片隐藏在岛屿上的美丽土地。而在通往这里的主要道路上，我们首先会看到一座非常具有中国特色的城门楼，第一次看到它时，我们不禁惊叫一声：哇！山海关！确实，几乎不用解说，这座城门楼的风格实在太中国了！
矮人也是欧洲传统神话中的常客，无论是在魔戒抑或哈里波特系列中都能看到他们出场。喜爱掘地寻宝，性格粗犷豪放，嗜酒贪杯。这些矮人的原形最早也是取材于南欧一些地区的实际居民，他们可能大多数都曾经是矿工，身材较其他欧洲人矮小，毛发棕黑而浓密。直至今日，我们也可以在欧洲的一些地区见到符合这些体貌特征的欧洲人。正是出于和人族的相似性，矮人种族的职业中也有战士，圣骑，盗贼，牧师。

侏儒这个种族的设置类似于魔戒中的霍比特人。他们身材比矮人更小，但是头脑十分灵通。有一种说法是认为借侏儒这个种族来影射日本人，因为他们给欧洲人的印象是，身材十分矮小，但是很有头脑，善于制造机械产品。

而部落这边。乍看之下部落尽是些形貌丑陋，性格怪诞的种族。但细分析起来，他们与我们的距离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遥远。

兽人，虽然在魔兽争霸中被描述为从德拉诺大陆来到Azroth（艾泽拉斯）的种族，但是兽人(orc) 却一直是西方神话传说中常见的反面人物，大多数时间充当恶魔的爪牙。魔戒中对他们的描写也是如此。对于兽人这个概念的形成，这应该和早先西欧“文明”社会对中古时代欧洲和亚洲“蛮”族的印象有密切的关系。欧洲基督教“文明社会”历史上曾经多次遭受野蛮民族的入侵，先是日耳曼和斯拉夫的野蛮部族从中欧和东欧袭来，横扫整个西欧大地，接着是来自亚洲草原的一些游牧军队。他们更使“文明人”闻风丧胆。这些野蛮人身强力壮，英勇好战，而且他们说另外的语言，有自己的信仰。出于对这些野蛮人的恐惧，以及基督教会的刻意宣传，甚至把他们说成是上帝派来对基督徒的惩罚等，使这些野蛮人的形象被夸大甚至是妖魔化了。于是才会产生出这种人身兽性，甚至是拥有一身绿色皮肤的异类。应当注意到，萨满教是广泛流行于欧亚草原部落中的一种自然崇拜，尤为古代蒙古游牧民所尊崇，萨满教传统对于现今大多数蒙古族来说依然有很大的影响力。而且还有一点很有意思，兽人的坐骑是狼，而且有霜狼这一设定。我国对古代北方少数民族（匈奴等）的族源描述不就与狼息息相关么？他们曾自称是人与白狼交合的后代。其后的许多北方民族也以狼为图腾，比如天龙八部里乔峰的纹身就是如此。
牛头人，这一人形怪物来自于希腊神话中的米诺陶洛斯，魔兽中的牛头人则更像是早先生活在北美大陆的印第安人，广阔的金色平原，莫高雷上伫立的巨大图腾以及星罗棋布有羽毛点缀的皮质帐篷无不使人联想到曾经驰骋在北美大草原上的印第安先民以及他们特有的文化。而在西方殖民者的眼中，这些北美洲的原住民显然也是未经开化的。理所当然应该归于兽人的同党。当然，还有与之相配的萨满信仰。广义上来讲，一般的自然崇拜和多神崇拜都可以称为萨满崇拜，所以德鲁伊也可以说是一种特殊的萨满崇拜，它们都可以通灵。另外再说一点。结合以上的这些特征，我们可以发现，选择牛头人种族的猎人，战士和萨满相对来说更具优势。

巨魔，其外文对应词Troll来自于北欧神话，意思为大地精。这个种族在艾泽拉斯大陆上分布十分广泛，并存在许多不同的分支，如霜鬃巨魔，沙怒巨魔，丛林巨魔，森林巨魔等。玩家所能扮演的只是其中的一个小氏族——暗矛。魔兽的官网在对这个种族的描述中是这样写的：“住在南海诸岛上那些邪恶的丛林巨魔一向以来都以其残忍和黑暗的神秘宗教而闻名。他们野蛮而又迷信，并且对其他所有种族都抱有特别的憎恨。”确实，在我看来，巨魔种族泛指那些牛头人和兽人之外的野蛮人形生物。就像现实世界中在印度，东南亚，南美（有人说过荆棘谷的外形和地貌与南美洲的很相似），非洲大陆以及一些高寒地带生活着的远离文明社会的人类群体。他们靠渔猎过活，很少接触外界，有自己独特的风俗习惯，而且十分迷信。刚才已经阐述过萨满的广义概念，所以对于巨魔拥有萨满职业应该是理所当然的。这个种族的猎人也十分强大，因为他们本来就是高山密林中天生的捕猎者。”但是巨魔拥有法师和牧师这两个职业显得很唐突，按照传统的方式来说，这两个职业是不应该在这个种族中出现的，相比之下牛头人和兽人都没有这2个职业。亡灵拥有法师和牧师是合情合理的，暴雪是为了找平衡才在巨魔的种族里加入了这2个蹩脚的职业么？可能是其中一个原因吧。个人认为里边还有第二层意思，那就是如今这些“蛮荒”地带的子民们也多少受到了“圣光的指引”；现实世界历史中亚非拉殖民地的人们不也有一部分人放弃原始信仰和一部分习惯而皈依“圣光”了么？

亡灵这个种族就不必多说了吧，东，西方神话传说中都有他们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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