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澄先生》


 

去襄樊的路上,翻完了一本小书,扬之水的《梵澄先生》。上海书店出版社出的一系列小书,迎合我这类只读闲书的人,颇有生趣。扬之水以前是《读书》的女编辑,醉心文史,现在研究考古风物。

 

徐梵澄是位世外高人,超凡脱俗。早年为鲁迅最器重的弟子,曾赞他“诗甚好”。1945年后,赴印度讲学,一晃三十多年,1978年回国,生性淡泊,不为人知,2000年仙逝。扬之水对老先生的白描,笔触轻松,却刻画入微,有忍俊不禁处,亦有丝丝感伤。

 

先生在印度30多年,被问及“印度好吗?”答曰,“不好,印度有一句话,印度只有三种人:圣人,小偷,骗子。”我突然有了启发,这种奇特的糅杂,是否为典型的东方文化?过于强调精神高度,却坠入深渊。古印度文化早已衰微,在吸纳和化解它的中国文化里,却有着依稀的影子。

 

梵澄先生不事张扬,曾谈及季羡林,“前些年(80年代),季羡林指着金克木的一篇文章对我说,‘所谈何益!”可自己也做起文字来,仍是浮躁,甚无谓。”

 

先生说,最不喜欢《红楼梦》,它能给人什么积极的东西呢? 梵澄先生不求闻达,竟也有“积极”的人生态度。回想吴宓,什么热闹都凑一下,却毕生追捧《红楼梦》。这帮老派文人,实在有趣。

 

先生说,读通王阳明,可以受用一生了。(蒋介石似乎也有此说)

 

先生对于读书一说,我深以为然。先生说,“。。。。。遇不解处,毋妨存疑,待自己心思更虚更静,知觉性潜滋暗长,理解力增强,再看,有恍然明白,没有什么疑难了。古人说,‘静则生明’。。。。。。乃至没有疑难以后,便可离弃这书,处在高境而下看这些道理,那时提起放下,皆无不可。”

 

先生说,“书,无论是什么宝典,也究竟是外物。”

 

窗外景物疾驰而过,我看着车后座上堆着的一大摞书,原本满心欢喜,指望路上饱览一番,读了梵澄先生的话,却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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