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校园生活(3)
大学毕业论文与留校教书
1964年的毕业论文题是通过系里同意在1963年秋季由我自己命题的——《对社会主义会计核算若干问题的探讨》有3万多字(也是我在前3年的学习和研究成果),指导老师是毛恩培教授,毛教授对论文的评语有3千多字最后给予了优+的成绩(毛先生的这篇评语钢笔楷书一丝不苟,这也是我今生最难忘的一件事,即使在那个年代,这样认真负责的关爱学生的老师也是难能的——我痛失了这篇手写论文及其评语——因报考研究生我寄去的资料包括这篇论文及其评语,返回后与研究生准考证等资料放在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里被女儿清“过时的书籍报刊资料”作废纸处理了)。
大学毕业时负责我班毕业分配的是当时的周骏老师,他发毕业生分配自愿表时对我说你不要填远了,而我填的单位是财政部、鞍山钢铁公司……,我喜欢搞研究,但我希望在实际部门搞研究成果便于付诸实践,而在学校搞研究争得脸红脖子粗都不解决问题。表填好交到班里和其他同学的一起交上去了,过了一天周老师找我谈话对我说,你不要想远了,你是班干要服从分配。我说那是自愿表当然要填我想去的地方,服从分配那是另一回事。学校根据我的情况分到那里我都会服从的。周老师说那很好。就这样我被留在校园教书了。
(“湖北大学经济系财金60班全体同学毕业合影 1964.7
”——第二排右6是校长林山、7是系主任谭寿清教授,第三排5为本人)
留校后我的指导老师刘炳炎先生
大学毕业后留校在经济系任职教师,系里(当时系主任是谭寿清教授——“货币大王”)安排我在财务与会计教研室,由刘炳炎教授培养指导并担任他的助教,虽然后来我晋升为讲师、副教授、教授,但一直到1990年刘先生的谢世(享年84),26年无论是在做人或做事方面我都受到了先生的具体教育、指导与提携。我与先生既是师生关系、同事关系也是忘年交的好朋友关系,直到现在我每年春节的初一都去先生家在先生灵前缅怀纪拜。
与先生在一起的日子里有几件事使我终生难忘:
在为先生当助教时,有一次78级本科的会计学原理的考试结果有60%几的同学不及格(任课教师是刘先生我是先生的助教——辅导答疑和改作业,试题是先生出的,试卷是我改的交给先生审阅过),这可能是创了一个班不及格率的记录,引起了“轰动”也惊动了教务处,但先生坚持成绩不能动不及格的都要补考(后来在90年代我亲自听到过该班的几位很有成就的“同学”说,刘先生教学的严格要求和诲人不倦的精神,给了他们很好的基础和好多有用的知识);
在文革中先生也难免是“反动学术权威”受到冲击(还展览了先生的“罪证”——如会计学课程全程的英文讲稿),但由于他的高度事业心和责任感、为人慈善和品格端正使他较早的获得了“解放”,1967年在学校组织的一次师生从武昌走到汉口江汉路的往返游行中,62岁高龄的先生一直在游行队伍中没有落伍(往返估计15公里左右),师生为了照顾先生派的小轿车就走在他身后,他一再推辞始终没有上车。
1970年11月我下放将要去京山:
1971年1月23日下放去京山县前留影于武汉长江大桥武昌桥头
先生知道我家庭经济困难又要添置下放用的东西,便默默地到我家送给我约当他当时月薪一半的钱;
上世纪80年代,先生有一次去云南回来,为了送我半坨普洱坨茶(当时算是很珍贵的茶了——先生喜欢饮茶),他从住的一单元2楼下来又从二单元的1楼上到我住的6楼(那时我们都住在校园内的18号楼),那时先生已是70好几的老人了,而且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高级教授,下上8层楼往一个40几岁的讲师(刚开始实行评职称)家送赠品(先生有女儿和孙子在家),而我回忆自己几乎没送过先生什么,这不能不使我非常感动,并无声地指引了我后来的作为!
(刘先生的更多情况可见本博客:师生情(11)2006.12.9《炳炎先生诞辰百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