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连宁：醒醒吧村民：集体土地不过是预备役国有土地！

英国的圈地运动叫“羊吃人”，中国愈演愈烈的圈地运动，只能叫“人吃人”—— 我们从不断酿出人命的强征强拆运动中，越来越多地闻到了权力与资本的血腥味！但谁都不难嗅出，这股血腥味，绝不仅是资本来到世间带来的血和肮脏的东西，而是权力转化为资本，“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年轻时全民皆兵，我当过武装基干民兵。后来预备役与民兵合二为一，成为今天的国防预备役。什么叫预备役，就是随时准备服役的后备军队，准军队，对吧？对于拼死护地的村民们，我也想大声唤醒他们：醒醒吧，你们全力捍卫的集体所有土地，其实，不过也是预备役国有土地。什么叫预备役国有土地？就是随时准备征用的后备国有土地，也叫准国有土地。我这么大声疾呼，不是要村民放弃维权，而是要提醒大家：强征强拆的暴力，不过是权力资本化的工具，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土地国有化，才是圈地运动的制度根源。确切的说，土地所有权的伪集体化、真国有化，才是强征强拆能所向披靡的制度根源。

全球没有一个市场经济国家是土地全部国有化的。为什么？因为“土地是财富之母，”国家垄断土地就垄断了财富的主源。中国的现状就是如此，一端是土地的全盘国有制与准国有制，一端是土地资源的市场化、资本化；于是，随着土地资本的剩余价值率升高，带动土地含金率、设租率、寻租率不断升高，就带来了政府权力转化为土地资本规模的空前升高。一句话，政府作为全国唯一的地主，坐地食租，将永远稳坐无人能够企及的市场首富，市场巨富！数据显示，“各级地方政府通过‘低价征地、高价卖出’，农民向政府转移的价值总额，据说高达20万亿元—30万亿元。‘国进民退’的规模之大，令人震惊。（吴敬琏语）”

“劳动是财富之父，土地是财富之母。”（威廉·配第语）剥夺劳动，当然就剥夺了财源。近日深圳“永久辞退”了46名罢驶要求减租、减负、增加补贴的的士司机。你问什么叫“永久辞退”？就是终身禁赛，“不得在行业内重新上岗”——劳动者的维权，招致对劳动权的无情剥夺！是资本无情，还是权力无情？终身禁赛，剥夺劳动，断了家庭财源，是不是等于扼杀了这个家庭的“财富之父”？但对于财富更彻底的剥夺，莫过于剥夺“财富之母”——剥夺全民的土地。当年的集体化与人民公社运动，也是一次“人吃人”的圈地运动。国家打着集体所有制的旗号，剥夺了农民的土地，也就剥夺了农民的财富源泉，造成了农民30年的吃糠咽菜，普遍贫穷。所谓集体所有制的人民公社，我曾生活其中N年，饱尝一大二公、一平二调的苦头。什么叫一平二调？就是国家对农民土地、财产的铲平主义与无偿调拨。我深感人民公社是一个准国有、变相国有的制度；换成今天的话说，集体所有是个“伪制度”——真相是国家权力全盘掌控农村、农业、农民，包括掌控所谓集体所有的土地！

改革从未触动土地这个国家的核心资源与核心利益。国内的财产所有制，从来就没有过国家所有与集体所有的各自独立的对等平权。具体到土地制度上，就是从来没有过国有土地与集体土地各自独立的产权地位。目前通行的，仍旧是国家对于国有、集体两类土地的权益差别对待；对集体土地设计出权益缺陷，充满着权益歧视。政府法规设置出种种限制，从土地权属的独占性、排他性、衍生性上，刻意模糊与削弱集体土地的占有权、使用权、处分权、收益权、转让权、抵押权等等一系列权益。这种刻意制造的集体土地权益的种种缺失，使得集体土地一直处于待定状态、派生状态、弱势权益状态，也就不折不扣地处于国有土地的储备、补充状态，不是吗？

权力掌控主要资源的制度，托洛斯基曾经一语道破天机：“不劳动者不得食，变成了不服从者不得食”！深圳被剥夺了劳动权的46名的士司机，是不是“不服从者不得食”？今天被强征土地的农民，面临的不是不劳动者不得食，也是不服从者不得食，对吧？改革前农村的体制是政社合一的，所以，对农民放权让利的改革，就得解体政社合一的人民公社。人民公社虽然解体了，但国家并未还地于民。所谓农民集体所有土地，实质上，农民并不拥有真正占有、处分与买卖土地的权益。土地承包制刻意架空、虚悬起农民的产权，使得集体土地的最终所有权，实质上仍旧是近似“一大二公、一平二调”制度的准国有土地，仍旧置于政府权力的强势掌控之下。所以，所谓的集体所有土地，实质上，不过是预备役国有土地的别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