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和大家交流第二个案例，在座的各位也许不太清楚，在1998年中国有一个信任的总理叫朱镕基，朱镕基总理上任，大家知道我们每一届政府的总理上任都要有一个记者招待会，这个记者招待会看的都很重，总理都要尽可能的做一些表演，镕基先生当了总理以后开了一个记者招待会，有一段讲话，这一段讲话时这么说的，朱镕基说不管前面是地雷战还是万丈深渊我都将一往无前、义务反顾，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虽然我很怕辜负人民的希望，但是我相信只要我们高举邓小平理论伟大旗帜，在以江泽民同志为中心的党中央的领导下，紧紧依靠人民，我相信本届政府无往而不胜。很多老百姓听了这样的言论之后，感动的热泪盈眶，括号除我之外。我从来没有被这样的言论感动过，而且我对镕基先生的这段言论还有宏观和微观的一个点评，这个点评里面我想就其中的一句话和大家做一个交流，他说，紧紧依靠全国人民，那我就要问了，本人是13亿分之一，你应该紧紧依靠我，怎么靠，你不是依靠全国人民吗？怎么靠？这句话很动听，但是根本不具有可操作性，我们经常有这样的话，是吧，经常有，是吧，所以这句话要改一改我很相信它的操作性，我这个人很相信操作，是吧，改成什么呢？改成紧紧依靠全国人大常委会，那个多少还靠谱，为什么呢？因为人大常委会就100多个嘛，包括我们法学院的王立平，是吧，一人靠一分钟，120分钟靠完了，是吧，也就是一人讲一分钟吧，是吧，所以紧紧依靠全国人民这样的很动听，很抽像，但是它不具有可操作性，是吧，所以我对这样的东西很不感冒，比如我们很多政府门前都有一个大大的标语：为人民服务。你一看，为人民服务，那就要问了，人民是谁啊？包括敌人吗？问题出来啦，但是我告诉你，敌人也是人。我们很习惯用敌我来划分人，世界上哪有什么绝对的敌我呀？没有的，那有什么。都是一阵一阵的，共产党、国民党，对吧，打一打、谈一谈，现在又第三次握手了吧。对不对，那有什么绝对的敌人绝对的自己呀，没有！很多都是利益的结果，是吧，就这样。所以这句话要改一改，对吧，先别搞什么为人民服务，我很喜欢另外一句话，你把这句话改一改：为每一个人服务！这句话就有意思了，为每一个人服务！因为过去我们政府常常会怀疑，我们凭什么要为你服务，你是敌人，我怀疑你是敌人。所以我特别强调可操作性。那么镕基先生这段话呢，点评是一回事，他在这个记者招待会上啊，还向全世界有个承诺，承诺什么呢？他说本届政府要做到一个确保三个到位五项改革，一个确保，确保着经济增长速度，GDP八个点。三个到位里面有一个到位，和在座的学金融的有关，镕基先生说，要利用三年左右的时间，让中国金融系统改革到位。三年左右，金融系统改革到位。听了这样的言论之后，我很快写了一篇文章，文章的主题就是金融系统改革三年根本不可能到位。把经济问题简单化军事化，这是我们过去很多领导人的做法，因为他们是打天下出身的。而建设天下是另外一回事，他绝对不是一场所谓的军事什么什么活动。所以我写了这样一篇文章，这篇文章写完了之后，我当时估计在北京的杂志上不太好发表，后来我就把这篇文章投到了上千公里路之外的一个省，这个省的金融杂志把我这篇文章作为头版头条发表了。头版头条发表之后，一个月，杂志社给我来了一封信，这封信的最后两句话是：第一，奉上级指示，收回本期杂志。二，奉上级指示，本杂志停办。什么叫成本，我想这就是广义的成本，一篇文章也许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少成本，反正我早就是教授了，没有人再可能把我教授拿掉，我教授的历史太悠久啊，就这样。但是，给杂志社带来了灭顶之灾，杂志社没有杂志了当然就得撤掉，对不对，所以他们的饭碗就这么丢了，所以这就是成本！这就是成本，这就是研究金融的一部分，和在座的各位多少还有点关系，98年的。这是我和大家交流的第二个案例，超越流行。

     我再和大家说第三个案例吧，最近又在搞十二五规划，十二五规划。而十年前，做的是十一五规划，本人还参加过国家发改委，当时叫国家计划委员会，他们搞的一个十一五规划的全国建议的征集活动。本人有幸获得了所谓的一等奖，由当时的曾培炎主任发了一个奖，还做了个大会发言，这是另外一个话题。那么问题就在于，当时全国十一五规划全国各地都在编，从上到下谁都在编十一五规划。大概是2001年有一次我到兰州讲课，做的是西北航空公司的班机，那时候还有一个公司叫西北航空。我坐在西北航空的班机上，随手翻了一本杂志叫西北航空，我拿过来一看，原来西北航空公司也制定了本公司的十一五规划。我就往下一看，然后西北航空公司的十一五规划的内容是什么呢？第一，以发展为主题；第二，以结构调整为主线；第三，以改革开放科技进步为动力；第四，两个文明一起抓。我一看，哎呀真熟悉呀，后来我再一看，和国家十一五规划完全一样（除了外交国防未谈），这个外交国防它不需要谈的，是吧。基本上是把国家十一五规划搬过来，大家想一想，一个企业的规划，竟然和国家的规划基本一样，像这样的规划他还有个性吗，还有特点吗，还有含金量吗？对不对，根本不可能！对吧，那就是墙上挂瓦，鬼话鬼话，就这样。像这样的公司有这样的规划它一定走向失败，所以没过两三年，西北航空在中国的土地上怎么样，没了，啊被干掉了。所以这是我碰到的又一个案例。所以我在这里说的中心思想是，在座的各位，如果你想超越流行，你必须付出成本，你必须付出足够的广义的成本。但是，只要你付出成本，只要你付出足够的广义的成本，你就一定会有回报。当然有的人回报来的晚一点你也可以原谅。你在天堂里感谢吧，没关系，社会会记住你的。这是我和大家交流的第二个超越：超越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