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在“中石油”和“中石化”做事,腕儿、有钱,但做事总是有点为富不仁。
眼下新一轮的柴油荒再次席卷了全国,我们家门前的加油站也排起了长队。即便如此,我“大哥”留着柴油要么出口,要么囤积居奇,等着涨价,就是不卖给我们这些“弟弟妹妹”们,说起来真有些气人。
加满一油箱柴油这样小小的愿望已经成为我们这些“弟弟妹妹”们“不可能的任务”(Mission Impossible),跑运输的“大弟弟”的生意一落千丈自然不必说,就是其它的众多行业打工的“弟弟妹妹”也因“等米下锅”而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与国际成品油价倒挂”是我“大哥”最常用的理由。市场经济了嘛,逐利一些、贪婪一些原本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因为我们这些“弟弟妹妹”反对的呼声日益高涨,“大哥”又改口说炼油设备“季节性集中检修”,向上搪塞在“发改委”工作的老爸,对下蒙骗我们这些弱小的“弟弟妹妹”们 - 说白了还是利益问题。
其实,我们不妨分析一下我“大哥”的所谓的“与国际成品油价倒挂”的“核心利益”问题,来看我们这位“大哥”是多么的强词夺理。
世界八大石油公司在世界市场上呼风唤雨、为所欲为,自然受到世界大家庭的鄙视。但是,那是国际大鳄,我们只有气愤,奈何他们不得。我“大哥”则不同,他是共和国的同龄人,是家里的“长子”。“长子”就应该有个“长子”的样子:付出多一些,对于“家庭”和“弟弟妹妹”多一些责任,回报则应当适可而止。
但是我“大哥”的真实表现又是怎么样呢?我们不妨看看下列这些事实:
第一, “大哥”的石油开采权不是通过市场化的估值和竞价而得到,而是“老爸”指定的。“大哥”没有付出任何费用就独占了本来应该属于整个家庭的资源;
第二, “大哥”做生意的钱也是“老爸”白给的,没有付出任何成本。其实,“老爸”兜里的钱也是“全家人”这些年来省吃俭用攒起来的,凭什么就白白给了他?
第三, “老爸”一个劲扶持“大哥”独揽生意,不允许我们“弟弟妹妹”参与。在“老爸”的安排下,大哥垄断了整个石油的开采、冶炼、配送和零售渠道,赚了不知道多少超额和垄断的利润;
第四, “大哥”自己独享财富,高收入、高福利,不给家里做贡献,老爸规定他赚的钱的一小部分要交到家里,帮衬一下还很贫困的“弟弟妹妹”,他总之千方百计推卸和逃避;
第五, 每逢国际油价下跌,“大哥”就说运作成本高、还没有完成原始积累,千方百计地不降价,采用屡试不爽的拖延战术;
第六, 每逢国际油价上涨,他又说“与国际成品油价倒挂”,一心只想着多出口一些,多赚钱,不管我们这些跑运输和“等米下锅”的弟弟妹妹的死活。
在这样一个没有理顺的大家庭的产业和资本结构情况下,“大哥”的必要成本应该比国际石油公司大鳄们还低,垄断利润实际上应该远远高于那些国际大鳄们。“大哥”账面上的数字,实在只是设法掩盖他高收入、高福利和运作效率低下的事实。
眼下“大哥”以减少供应,绑架“全家”利益的行为来要挟“老爸”允许他涨价,实在是过分。“大哥”虽然是家里的“长子”,但是在我们“弟弟妹妹”们看来,就像一个行事霸道“太子”。“大哥”缺少完整的市场经济学常识,丧失了起码的的“家庭”责任感。这样的行径与建国之初,上海滩那些囤积居奇、不顾人们死活的“不法奸商”又能够有多少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