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五年庚申(1440)秋,八月十六日,黄淮完成杨士奇来书请为《东里文集》作序一篇:
是什么原因黄淮《黄文简公介庵集》中佚掉此篇序文? 直到2002年编校《黄淮文集》时,发现这样一篇序,居然佚在“原集”之外,故拾遗编入《黄淮文集》第457页。并将“武英殿大学生”改为“武英殿大学士”。
《少师东里杨公文集》序
天生间世之才,必予以清明粹温之资,际夫重熙累洽之运,发为事业,参赞经纶,辅成国家之盛,为文章,宣金石,垂汗简,以彰文明之治,夫岂偶然哉。观于今少师东里杨公士奇可见矣。
公江右西昌宦族,早失怙,奋志卓立,读书数行俱下。既冠,涉迹湖湘汉沔,所交鸿儒硕士,所谈道德仁义,而作受清明粹温者,养之直而资之深,芳润内融,彪炳烨乎外见,濡豪引纸,力追古作,于是声名洋溢,受荐而起。
际遇太宗文皇帝正位宸极,建内阁以严禁密,公与淮等七人首膺拔擢之命,典中秘兼知外制,历事四圣熙洽之朝。凡大论议、大制作出公居多,肆其余力,旁及应世之文,率皆关于世教,吐辞赋咏,冲淡和平,沨沨乎大雅之音,其可谓雄杰俊伟者矣。
公之立心制行,本之以忠贞亮直,持之以和厚谦慎,以故清议咸归重之。洪惟我朝,自太祖高皇帝肇开文运,儒雅彬彬辈出,以公述作,征诸前烈,颉颃下上,能几人焉?方之当时,齐驱并驾,复几人焉?谓之间世之才,其信然哉!
淮也孱弱无似,旦夕相聚处,聆笑语、接矩范,裨益良多。属以抱疾怠事,上疏乞骸,蒙恩赐归调息,旋轸之后,云泥迥隔,离群索居,荒落殆甚。公不遐弃,贻书以《文集》序见属,辄以平昔之所知,公论之共推者,序述如右。
昔昌黎之文,李汉序之;欧阳之文,苏轼序之,交辉叠映,于千百世之远。淮岂知言者哉,公命也,其奚敢辞。
正统五年岁次庚申秋八月既望 荣禄大夫少保户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永嘉黄淮序
〔注〕
序文录自《四库全书·东里文集》1238-2。又见杭州大学图书馆藏明刻本《东里文集》(影印《四库全书 存目丛书》集28-252)。该序作于南柳寿征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