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下角的战争

纪许光 时评之八十二   2010/11/03

  对决。系统冲突不可避免。腾讯与360之间狂日持久的暗战终于被搬上了桌面，“右下角”的战争开始了。最后的遮羞布已经毫无意义。

  国人扎堆、顺从的品性造就了现在的网络系统格局。在这个国度里，“秩序优先”已经深植于每个置身于网络的子民心中。那只企鹅被当作主要网络通联工具已经好久了，尽管此前曾屡遭质疑，并被冠以“窃取私密”、“肉鸡专业户”的名头；可是占据全国90%以上份额的网络子民们还是前赴后继。后来者们只能望其项背。

  企鹅会飞。是的，它已经足以展翅。神话，在这个网络系统里，有时不足为奇。那个叫十字虎的也已经足以虎啸群雄。

  企鹅憨态可掬之下，透露出独裁者的狂妄。腾讯“不卸载360安全软件，就不能运行QQ。”的通知被指责系强盗逻辑。当这个通知出现在用户显示屏上的时候，近6亿网民开始不知所措。有人甚至焦虑地狂喊“没有了QQ，我咋和人聊天？”

  可怜的人们，可恨的人们。网络子民们不曾意识到，他们的纵容和顺从，让这两个系统中最大的赢家，膨胀到已经足以绑架他们。企鹅没有忘记在《致广大QQ用户的一封信》中为自己辩解；它称：停止在装有360软件的电脑中运行QQ软件是“对没有道德底线的行为说不”、“抵制违法行为”。

 企鹅这一举动，被质疑为脑残、决策失误。这边厢谴责十字虎“违法”，那边厢自己却也正做着违法的事。道义层面上，企鹅被指“背信弃义”，如果说“十字虎”对QQ进行的强制外挂行为是侵犯，是没有道德底线的，那你企鹅的道德底线又在哪里？法律层面上，对于以“亿”为计量单位的付费用户来说，企鹅已经涉嫌违反《合同法》。但谁在乎呢？被骄纵了许久之后，“秩序优先”法则下的系统构筑者，在乎的，只是它的利益。

  十字虎也不甘示弱，它发布公告称“中国互联网最大的安全灾难已经降临”。并号召网络子民停用QQ。两家IT巨头之间的争斗，让腾讯和360的用户成了名副其实得“肉鸡”（意为被流氓软件任意操控的电脑）。——其实，从两家相互发布的公告看，子民们已经被“肉鸡”很久了。

  硝烟弥漫，战争不断升级。企鹅和十字虎似乎很愿意相信这样一个事实：不管谁赢谁输，让那些习惯了顺从的网络子民接受既定事实，并非难事。这次，它们错了。

  积怨终于爆发。微博成为阵地。企鹅和十字虎不能触及的那片土地是属于“系统”之外的，至少在被干预之前是这样的。叫骂声响彻云霄。鉴于腾讯的强硬通知在先，一大批网络子民响应十字虎的号召，揭竿而起。

  右下角的战争，似乎足以让人们明白一个道理，缺少主动选择勇气的国人，被强盗构筑的“系统”绑架了。在此期间，无数的付费用户，养大了那只企鹅和十字虎。然后，因为他们的利益，可怜的人们还需要做一件事情——任由摆布。

  选择还是沉默，这是个问题。那只被养肥了的企鹅和十字虎，不该忘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古训。是的，子民们的顺从成就了它，可当这种顺从被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和玩弄之后，那些被迫迸发的怒火，足以粉碎其千秋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