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就是罗永浩,最近看了他的一本书《我的奋斗》,突然感觉很想说些什么。
老罗很出名,《三联生活周刊》的王小峰曾经这么说:“1996年互联网进入中国以来,有三个人的言论在网络上引起了最广泛的影响,他们是韩乔生、万峰和罗永浩。”老罗曾与芙蓉姐姐并列2004年网络十大红人榜。就知名度来讲,老罗在知识分子、想出国的好学生、喜欢好玩儿事物的网民那里,绝不会逊色于芙蓉姐姐,而且,大家往往提起老罗来,不会像提起芙蓉姐姐那样脸上浮起坏笑,而是很有点想竖大拇指的意思。原因肯定跟他主持的“牛*博网”有关。本人第一次对牛*博网真正有深刻印象是在2008年冬,北京外国语大学一位大
一边看老罗掰扯自己彪悍又柔弱的前半生,一边想起了另一位牛人,他叫王朔。江湖催人老,王朔转眼已经52岁啦。现在很多小弟弟、小妹妹可能都不太知道王朔是谁啦。当然,王朔估计自己也不是很在乎现在的小毛孩儿是否在乎他。可是当我回想起当年王朔横空出世,横扫一切,横刀立马,横眉冷对,横竖不宽恕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心热。
老罗跟王朔不像,俩人干的事儿也不是一回事儿,要说他俩风马牛不相及也不算太过分。把他俩拉到一块说说是因为他俩都挺爱“耍流氓”的。
王朔的作品名字就透着股子痞子气:《我是你爸爸》,其实我估计王朔心里面很想对某些人说“我是你大爷”;《千万别拿我当人》,其实我估计王朔心里面很想对某些人说“我比你们这些杂*碎更像人”;《你不是一个俗人》,其实我估计王朔心里面很想对某些人说“你他*妈俗透了”;《过把瘾就死》,其实我估计王朔心里面很想对某些人说“你们这些精神阳*痿者估计没过把瘾过吧?为什么不赶紧去死?”作品一出,天下哗然,可是王朔直接就说,我是流氓我怕谁?!
老罗呢,语录中充斥着卫道士们所鄙视的“污言秽语”,甚至很多人攻击他时总拿这些说事儿,说他粗俗、没文化、上不得台面儿。为什么呢?因为老罗根本没有把说“傻*逼”、“妈*的”,看“爱情动作片”等种种“正人君子”们私下里说来做去但是明面上很“端装”纷纷表示不妥不妥的事儿当回事儿。我就说了你怎么滴?“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如果解释给某些人,希望让某些人认可我老罗,我就不是老罗了,我就是老萝卜了。
那么,他俩究竟是不是真“流氓”呢?如果以说不说脏话,有没有点无赖为标准,好像都是,可是我估计所有知道他俩了解他俩的人,无论是欣赏他们还是恶心他们,无论是颂扬他们还是害怕他们,无论是尊重他们还是蔑视他们的人,都不会觉得他们是真的流氓,反而会觉得,他们的对面站的好像更像真流氓,骂他们耍流氓的人好像更像深谙耍流氓之道。
其实大家都明白,他俩更像披着“流氓皮”的老实人。他们同样内心敏感脆弱,他们同样内心有着一份善良温情,他们同样牙尖嘴利,他们同样拥有非同一般的信念与勇气。
但是,他俩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这哥俩,照我看,王朔离“流氓”这个词儿更近一点。王朔自打出道后,是憋着一股子劲儿写不一样的小说,用句术语,他是“自觉性耍流氓”。王朔有股子皇城根下大院子弟的狂放不羁的劲头,他一出手就想着挑战和解构,用
他们所处的时代也不同。王朔成长在理想主义盛行的1980年代,虽然真正火的不行是在1990年代了,可是他的精神内核早已在其早期作品中就已铸就。当然,1980年代也是诗歌与文学的年代,那个时代每一个人都有着文学梦。通过小说来说想说的话,通过小说来反抗想反抗的,通过小说来嘲弄想嘲弄的就是一个时代最好的方式。老罗呢,他属于新世纪。这个世纪一方面是技术的世纪、信息的世纪,另一方面,它又是公*民觉醒的世纪,公共表达的世纪。他的语录是在网络上爆红的,他的牛*博网是在网络上真正牛起来的,他是通过直接的公共意见表达而走进好多人的心里的,他甚至一不留神就从一个英语培训教师变成了公*共知识分子。
他们的敌人也不同。敌人这个词儿看着太刺激了,我们换个词,他们的对象也不同。王朔那个时代,很多无耻的人更喜欢用所谓高尚、神圣、经典等面纱遮遮掩掩,所以,王朔的手段是用低俗、市井、通俗等话语方式来嬉笑怒骂,王朔虽然语言上比老罗更尖酸刻薄,可是,在他的小说中,在他的杂文中,在他的话语中,我们很难找到明确的对象。从这个意义上讲,他的时代似乎还像点样子。而老罗的这个时代就是我们所处的时时刻刻。现在,似乎高尚、神圣、经典已经进一步败退,现在的真流氓已经开始明目张胆地耍流氓,现在的无耻之徒已经开始气焰嚣张地秀无耻。越来越多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想直接开口就骂将过去,不用再通过文学这种曲折的手段了,因为社会现实远比文学更有想象力,所以,愤怒的情绪已不足以通过文学来宣泄,所以,批判的意见已不能再像文学那样模糊暧昧。于是,成就了老罗语录,成就了老罗的牛博网。
很大程度上,比较王朔跟老罗谁更“流氓”,谁更“粗鲁”就是在比较这两个时代的真流氓谁更无耻,谁更嚣张,我很悲哀的发现,老罗更“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