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医疗理念不一定适合国人


 

今天翻读蒋彝的《伦敦画记》。蒋彝是位画家,民国年间写出此书。我去伦敦前,其中译本,包括《湖区画记》等,出现在坊间,颇引人注目。

 

有一句话,描述伦敦的冬天,感触更深。“冬天到伦敦,想不感冒都难。”感冒将一场接一场。若是早看到这句话,我一定等春暖花开了,再去伦敦,省得李心一在两个月里,感冒三次。

 

月初,心一感冒咳嗽好了以后,我和心一妈妈一直在犹豫,是否提前回来,来年再去,生怕再来一次感冒,最后毅然改签机票。现在看来,歪打正着,躲过了英国一轮又一轮的寒潮。

 

回想起来,当时怕的,倒不是感冒,而是西方医疗理念。这和中国人的理念,反差太大。在一篇博文里,我大致提到西方医生提倡人体的自然抵抗,少用药,或干脆不用药。我们也觉得有道理,可是难以接受。

 

很多国内的朋友,对国内医疗深恶痛绝,大多支持西方医生的观点。而已移民西方的国人,大多不认可这种理念,不少朋友对我们带李心一撤回国内,表示理解。这种心态,不置身其间,难以想象。

 

李心一当时感冒,咳嗽,我们觉得已经很剧烈了,影响吃饭和睡觉,医生却说没事。当时的情况,按国内的标准,肯定确诊支气管炎,或肺炎,说不定得住院。英国医生也承认,her lung is imflammed, but not infected。我一听肺已经发炎,当时就急了。医生说,没问题的,依然不开抗生素。

 

医生瞪着真诚的蓝眼睛,说,“in 5 days, she will be absolutely alright.”虽然事实证明,五天后,心一就好了。可这五天实在痛苦,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西方小孩自己分房间睡,大人不操心。而我们是陪着几天彻夜不眠,看着心一有时咳到吐,又爱莫能助,恨不得立刻带她回国。

 

我后来一直在反思这个问题。西方医疗理念就没有弊端么? 凡事若趋极端,便有弊病。国内医疗理念,排开利益驱使因素,强调及早治疗,自有其适合中国人体质的理由。

 

西方世界,直至近三百年西医兴起,几乎没有任何医药体系,与中医几千年的源远流长向比,不值一提,而且医疗效果极差,人均寿命极低。中世纪一场黑死病,欧洲死了几乎三分之一人口。这黑死病起源于缅甸等地,与中国一箭之隔,却未对中国造成多大影响。我揣测,是不是当时国人诉诸中医,喝下黑褐苦口的药汤,就给治好了?

 

所以,我这个外行斗胆做个推论:欧洲人体内,产生了几千年以来,有病就扛,扛不住就死的基因。物竞天择的理念由此而生。而我们中国人,几千年以来,在神农氏,华佗,李时珍的百般呵护下,一旦贵体欠安,觅得个老中医,闻问切一番,扯几把草药,便药到病除,皆大欢喜。

 

这次,英国医生反复强调,英国的病毒与中国的不同,李心一作为幼儿,必须重塑免疫系统。我们恍然大悟,难怪在中国效果明显的板蓝根和双黄连,在这里无济于事。我联想到历史上,欧洲人的病菌,让美洲印第安人人口大幅减少,不寒而栗。

 

这一回,李心一体内的一场酷烈厮杀,想必也契合着几百年前的历史烟云。好在我们强烈要求英国医生用抗生素,保护心一体内这千年来养尊处优的中国基因。

 

想来想去,真是典型的中国思维。一场感冒,也化作了民族感情。我自己都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