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燕继荣的《政治学十五讲》

——王攀随笔录（44）

1为什么要关心政治？因为我们见多了太多的“不公平”和“不正义”，经历了太多的战争和动荡，尝到了太多的流血冲突造成的痛苦，感受了太多的错误决策造成的灾难。

2政治是什么？政治是一场游戏，文明的规则被人们普遍认可接受的时候，进行的是一场文明的比赛：胜者心安理得，败者心服口服。不文明的规则被人们普遍认可接受的时候，政治就成了一场生死搏斗：对于胜者来说，“打天下坐天下，谁不服就拔刀相见”；对于败者来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个时候，胜者势必“斩草除根”，“除恶务尽”；败者势必“卧薪尝胆”，报仇雪恨。

3所以，政治应该讲究规则。这个规则应该是公平的，以至于各方不能不共同认可，共同遵守，即使输了，也输得心服口服；这个规则应该是合理的，以至于任何失败的一方，都有“卷土重来”的机会，但他回家所做的事情，是调整自己的策略，说服更多的支持者，而不是为了准备推翻这个规则而发动一场战争；这个规则应该是明确的，以至于参与者不能由于规则的模糊不清单独随意地加以解释和更改，至少不给随意解释和更改规则的人以任何合法性争议的余地；这个规则应该是公开的，想参与这场“游戏”的人，都能熟悉它的基本程序，不想参与“游戏”的人，也能够旁观他们“游戏”的过程，从而预测他们的胜负。

4为什么要讲究规则呢？因为人的天性过去就从来没有好过，将来也不能指望它会有什么好转。每个人总是追求自己的幸福和利益，这势必造成社会的矛盾和混乱，避免这种矛盾与混乱、维持社会的稳定和秩序、协调公私关系的机制在于立法。人性为恶，立法方使之为善。因此，道德说教和善良意志从来也不能成为政治生活的依据，只有法治才能使大家过上一种稳定和谐的共同生活。

5世界上既有君子，又有小人，仁义礼智当然要讲，但为了防止小人，哪怕只有一个小人，也只好将君子当做小人看待，“先小人后君子”。

6这是一个个人主义的时代。所谓的个人主义是指人们行为的一种方式和倾向，即把个人的体验、个人的判断和个人的意志作为衡量一切事物的标准和尺度。文艺复兴实际是个人主义的兴起。近代以来，西方许多文化名人一再阐述“个人永远是目的，国家或政府始终是手段”的个人主义理念，这一理论必然导致对人性、对政府官员手中的权力以及对国家或政府的怀疑态度和戒备心理。在这种文化中，“清官明君”的思想较难形成气候。政治设计的立足点不是产生“好人政府”，而是从制度上防止“坏人”当政。

7个人主义更需要规则。个人的体验、个人的判断和个人的意志被视为衡量和判断一切事物的标准和尺度，这也就是说，人们在价值判断方面，可以坚持自己的独立性。与此同时，自我的独立性和价值判断的个人性并不能成为强制别人服从的依据。因此，彼此不同的见解只有在相对宽容中寻求共同的认识。既然你有你的真理性，我有我的真理性，那么，我们只有在相互宽容中平心静气地行事，寻找彼此的共同点。即所谓的“求同存异”。

8我们是半极权半权威主义的国家。集权是指权力集中使用。极权主义是指高度集权和高度政治化的国家所实行的政治统治。权威主义又叫威权主义，是指相对集权的政治上实施强控制而经济上放任自由的国家所实施的政治统治。朝鲜是一个极权主义国家，新加坡是一个权威主义国家。中国属于从极权主义到权威主义之间偏下，比朝鲜略好一点。

2010年12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