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偶然阅读了几篇关于河南省襄城县的59岁“农民学者”刘石增的新闻,刘石增痴迷研读《资本论》40年,结果是,生活穷困,妻离子散。
据国内《资本论》研究知名学者许兴亚介绍,和刘石增类似的痴迷《资本论》研究的农民还有好几位,他们的生活经历和现状,都非常凄惨。刘石增无论如何还有象许兴亚这样的学者指点过,并因新闻媒体的报道,而为世人知晓一二,而其他几位,不仅经济困难,默默无闻,而且受尽周围众人的冷眼热讽。他们更大的精神压力,也许来自另一个更严酷的现实:他们的研究成果,也许没有任何学术价值。
对这些人不屈不挠的奋斗精神,我是非常敬佩的。我认为,和国内高等学校及研究机构中那些尸位素餐的“马克思经济学者”相比,这些人是难能可贵的,更应该得到政府和社会各界的尊重和支持。但是,如果让我对这些人说一句心里话,我会给他们这样一个衷告:别让对《资本论》的痴迷祸害了你。
我在“执着对经济理论的意义—怀念孟氧教授”这个帖子里写道:“我说的执着,仅仅指对某一经济理论领域,大量投入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力求对之进行详尽的理解和分析研究,绝非指信仰和迷恋。执着的结果,至少有两方面的收获:一是原始材料的收集整理;二是对其进行分析研究并得出一些学术结论。纵使该项研究走进了死胡同,它仍有纯粹学术价值,他可以警示后来的学者,少走一段弯路。作为孟氧教授的学生,尽管我认为他把马克思经济理论和当代物理科学相结合,提出了社会经济场论,是一条经济学术上的死路,但我仍尊重他的劳动,这种方向错误的执着,比那些人云亦云和为特定政策不分青红皂白地辩护,更有学术意义和社会价值”。
我痛惜这些农民对《资本论》研究的痴迷;即使是他们执着于《资本论》研究,我也不支持。《资本论》研究,需要研究者要有相当高深的学术素养和雄厚的财力,而这些条件,都是这些农民根本不具备的。他们耗费毕生精力从事《资本论》研究,不仅浪费了自己的生命,而且于《资本论》研究,毫无裨益。
对于这些农民研究者,有些人也许会有如下不恭的想法:这种研究,大概并不是纯粹出于学术的目的,部分有社会功利的因素掺杂在内。其实,有这种想法是很自然的,尤其是在《资本论》被官方奉为“圣经”的中国,就更是如此。不过,我认为,学术研究并不排斥社会功利,只要后者不影响前者和研究者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