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不大，木结构，当街，还有个小阁楼，店里穿的吃的用的摆得水泄不通，只留一条窄道供我去来。我只管卖货，清早开门、半夜关门，一天上班10来个小时，晚上就睡在阁楼里。老板心好，管吃管住不算，每月大洋1 00元，还把家里的黑白电视机给搬来了，说让我解闷。这样干了两个月，平安无事。有一天，老头忽听说有家 商店被几个“扁担帮"的人抢了，害怕我一个人出事，叫他儿子来守夜。我一听死活不肯，说一男一女屋里怎么住，我这时对嫁给城里人已不抱幻想，自然也没想要做老板的儿媳妇，老板见我很坚决，就说，那只好他自己来了。对他，我倒不在意，一个爆蔫老头子，又能怎样，岁数和我爸差不多，谅他不敢。他就在店里搭了铺。那时节，天气已很冷，重庆雨又多，我在楼上都冻得发抖，他在楼下冷得直哼哼。四五十岁的人了，怎么熬得住!我心里真有点同情他。除了那个开车的儿子，这老头还有个卧病在床的女人。儿子整日在外面晃荡，吊裆裤、花衬衫，难得到店里露面。老头有个弟弟倒是个新派人物，大背头，牛仔衣裤，四十岁的人打扮得象小青年似的，常常给店里送点货。那天晚上，冷风一阵阵地刮，我在被窝里盘成一团，老板忽然在下面喊我。我披衣下楼，原来他买了床电热毯，我好奇，用手摸摸，还真热和!老头忽然抓住我的手说：“上来坐坐，暖和暖和，今晚电视不错。”我很想领略电热毯到底是啥滋味，半推半就上了他的床。哪知一上床他就搂住我，还在我身上乱抓乱摸，我想这老头犯病了，正欲挣脱下床，却见老头可怜巴巴望着我，心中竟莫名其妙升起几多同情。加之很久没有人这样温存我了，我也隐约感觉到一种冲动。老头见我并未反抗，猴急猫急地扯我的衣裤。我推开他说：“老板，你一把年纪了，我还是黄花闺女呢!”他哭丧着脸说：“老婆子死了我娶你!"我说：“老婆子死不了呢?”他的回答令人吃惊：“让我儿子娶你!”我说：“哪有父子同娶一个女人的，不丧天良吧?”他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开了，说他老婆瘫在床上l 0多年了，他一个人拉扯儿子长大，这些年苦出头，可女人味都忘记了，他不能这样孤孤单单地死去，他要做个人，活得有滋有味的……他一哭倒把我的心哭软了，心想，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给他一次吧，于是就和他在电热毯上睡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