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从广州飞回北京。这趟飞机有点不太寻常,不寻常其一,晚点,晚点且不多谈(不知是否中国的飞机都喜欢晚点,还是像外国人所说:中国人不守时?),最让乘客不舒服的是,他们竟然让乘客在通过登机口后又排队等着上机约四十分钟,所以乘客们有许多人的情绪已经非常急躁,被这种不以人为本的做法倍感深恶痛绝;其二,上飞机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行李架已经都放得满满的,有些乘客的东西只好放在脚下,或者放在空地较大的地方包括安全门处。
这时一位身材高大的乘客打开他坐位上方的行李架,见一件非常庞大的行李放在上面,他问空姐:“这么大的东西应该托运,你们怎么也让上飞机呢?”空姐回答说,是那两位非洲朋友的。
那位乘客问道,他们怎么能破例,你们不应该崇洋媚外。
空姐有些不以为然地说,他们是外交官有这个特权,我们也没有办法。
那位身材高大的乘客只好把自己的手提箱放在了紧急出口处(这里已经有许多件东西)。
这时另外一位空姐走到紧急出口处向大家说,这些东西不能够放在紧急出口,我们有规定,必须都拿走或者托运。几位乘客虽然都不高兴,但还是托运了。只有一只手提箱没有拿走,空姐问,这是谁的箱子?
那位身材高大的乘客说,是我的。
空姐拿起手提箱就放在了他的身旁,要求他立即托运。
身材高大的乘客说,我的手提箱并不大,你们既然同意我上飞机为什么让我托运?
空姐说,东西放不下了,必须托运,说着并没有经过乘客的同意便提起箱子就要办托运。
这时身材高大的乘客大声地说道:“你把我的箱子放下,我不办托运。”
这一声喊,让大多数年乘客都把目光投向了他和空姐的身上。空姐与那位乘客的腔调都高了起来。这时一位飞机上年轻的乘警走过来,二话没说就用手去提那位乘客的手提箱,准备去办理托运。身材高大的乘客突然大喊道,你把放下我的箱子放下,你没权力动我的东西。
乘警自然不示弱,箱子不能放在过道你必须托运。口气是命令式的。两个人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这时乘警突然转身走了,我们以为事情完了,可一伙儿乘警又回来了,只见他手里拿着手机,边给那位身材高大的乘客照相边说,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录音了,如果你再不将箱子托运或者拿走,我就宣读飞机上的安全法。
身材高大的乘客一听就急了,你爱宣读什么宣传什么,我没犯法,你敢抓我?
乘警边录音,边用另外一支手摸他身后的东西。事态一触即发。
这时我与另外几位乘客都站起来劝解,但谁也不听我们的话。正当事态有向进一步扩大时,我前面的一位乘客站起来,用流利的英语向身材高大乘客身边的两位非洲朋友说,“对不起,有件事请你们帮助一下。他们因为东西没有地方放而争论,你们把的东西太大了,放在行理架上不方便,能不能放在下面?”
两位非洲朋友马上说:“没问题。”说着站起身来,从行理架上把他们的东西拿了下来。
这时大家的目光都投向那位儒雅的中年男士,只见他客气地用英语说,“谢谢。”然后转身向身材高大的乘客说,请把你的箱子放在上面吧,问题解决了。
几分钟,事态竟然急转之下,一场一触即发、后果不堪设想的事件,就这样被那位儒雅的男士化解了。人们向他投来敬佩的目光,为他那种善于解决矛盾和危机处理的能力所折服。
他是谁?原广东省格兰仕的副总裁——曾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