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石林损品《新三国》第八回:生殖器连接的那张网
○许石林
有读者说俺某回损品“没有抓住要害”——饿地神啊!还用抓啥要害吗?不用!在我看来,新三国》已经没有要害了,因为它本身就是害。
就像大合唱一样,我这儿随便起个头儿,那么多就读者开唱。唱得好的读者很多,太多的读者比俺的发现更有意思,眼睛更毒。真没想到,俺这块茅坑里的臭石头随便一抛,就引来无数美玉。我感觉不少读者互不相识,但看了《新三国》就像遭了啥灾,成了难友。这得感谢《新三国》提供了这次机会,让读者们因患难而多情,认识了许多朋友。
当然也有死掐的,有的看了半边字就留言谩骂,还没等我回复,就有别的读者去帮助他了。
我真是鼓起勇气去看电视,更鼓起勇气写这些无聊的文字。自我安慰道:不为无聊之事无以谴有涯之躯嘛!人生总要做写无意义、荒谬的事儿。
我就继续无聊——
袁术看见孙策送来的玉玺,目不转睛地看,那贪婪的样子就差流口水了,有人说那时候的一方诸侯的确像一个小土财主,我觉得土财主也知道面对自己最喜爱的东西,况且已经到手了,会起码本能地遮掩一下自己的表情,遮掩会给自己增加魅力不是吗?我觉得那些读书人出身的谋士要是还能忍受下去,那书真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袁绍同志蠢,但是个厚道的蠢好同志,能当场公开积极地承认错误,对耽误大事的其他同志如田丰也不追究问责,勇敢地把事儿都一屁股坐了。曹贼人前人后,反正每露脸儿,都咋咋呼呼地满口不臣之心,当着小天子的面儿,说话没一句好声气儿,表情虚张声势地装阴骛,不但大不敬,关键是浅薄。却在听说袁术称帝以后,和部下讨论要不要讨伐袁术,那些部下一点都不记得曹贼日常的反动言论,一点都不给他们的主公面子,直接议论袁术大逆不道——我当时真怕曹贼挥剑充上来砍那些不会说话的家伙——当着猪的面,你还敢嘲笑乌鸦长得黑?你们的领导曹贼,日常公开嚷嚷的,不比袁术少,你们这样骂袁术,不是指桑骂槐吗?曹贼脑子果真被搞乱了,用口腔的三分之一带着嗲味儿吼他的“杀猪腔”,把诸侯都说成了“住侯”。
曹贼带领兵马征剿袁术,人马都走到半道儿上了,思路还没理清,还需要谋士给衬托一下才能出创意。其实,再聪明谋士都是为了衬托领导的正确,曹贼就是一次次地利用谋士表现他的正确。这曹贼打仗咋跟俺写这破文字一样,脚踩西瓜皮,滑到哪儿算哪儿?正在思考如何才能打赢袁术,一只野鸡帮了曹贼的忙,野鸡将曹贼的马车吓惊了,让曹贼上演了一出割发秀:他说自己的车踩踏了麦田,按自己定下的规矩,当死。结果谋士、兵将跪倒一大片,把麦田踩踏倒了更大一片;他的知心谋士荀某一番为领导解脱的巧言,曹贼就不死了,割发代首,将士们又跪地恭贺,麦子又被跪倒一大片——这曹贼成了麦田的守望者了。
啥是要害?要害是非要害的前列腺。比如袁术拉拢吕布,要给儿子娶吕布的女儿,这是一种生殖器政治——古今中外血缘裙带政治,就是生殖器政治,即用生殖器连成一张网,要害连接要害,前列腺连接前列腺,一旦联网,你动了袁术的前列腺,就等于动了吕布的前列腺,大家同在要害中,会自动跳出网页,且不容易删除。可惜的是,这个地方没有展开,没有让吕布跨马挥戟背着他的恐龙女儿,去袁术家链接上网——上生殖器连接的那张网。
我说了,不计较他拍的是不是历史、不管他拍的是不是《三国演义》,所以也就不计较那些攻城的战车是什么年代的。我这样的不严谨,其实是应该被批评和唾弃的。如读者留言:咱们不提倡毁文化,重要的是别教坏了小朋友。我都不敢这样说,我的鸡贼心理是怕这样说,别人认为我说教呀啥地。前几天在上海参加的那个戏剧研讨会上,听北京来的某领导说:我们小时候的文化偶像是鲁迅,后来改革开放,钱钟书、陈寅恪等先生被挖掘出来成了那个时候的偶像,现在的偶像是“赵小李”——领导解释说:赵本山、小沈阳和李宇春。我对这个话的具体所指人物不完全赞同,但是我赞赏领导的这个思路,更赞赏他对文化堕落的忧虑和责任感:他以他的标准解释了当今青少年的文化偶像越来越浅薄,越来越娱乐化。
我觉得我为了自己能鸡贼地逃避许多东西,故意回避不谈文艺应该承担的社会良心和责任,是自私的,也是该死的。因为总是在回避这些东西,不愿意谈这些东西,所以我的破文字就自觉不自觉地沦为扯淡了。
2010年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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