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记:这是2003年6月的一篇文章,当时是有感于一位朋友的经历而写的。许多年过去了,现在朋友们相聚,很少有人去怀念和谈论爱情,爱情仿佛变成了卡拉OK的轻吟浅唱,变成了网络游戏的你浓我爱,变成了一时的男女朋友,还有24小时的爱情……
爱 情 如 水【3】
——献 给 M
~~~ 石 新 荣~~~
很久没有见到我这位朋友了,因为她已经移居国外,据说正在寻找自己的另一半。记得在很多男人女人都会唱《广岛之恋》的时代,她喜欢的依然是那些纯纯的老歌、包括苏联歌曲,喜欢的是纯情和革命浪漫主义。但是,她的职业却是最为前卫的,可以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这样一个人,能够坚守“爱情如水”的信念,本身是一个时代的奇迹。
我无意赞美什么,我只是相信,不管时光如何变化,不管生活如何的光怪陆离,在我们的心底,始终有一片纯纯的净土,滋润并生长着一片小小的绿芽……
『3』你在爱情流亡的岁月中固守心底那份浪漫,常常回味初恋的苦涩和甜蜜。被选拔到国外工作两年,你还是回来了。大家都说你傻!——你说,我才不傻,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一个人有一个梦,一辈子能完成一个梦,真的不算傻!况且还有一个人给你写了10多年的信,表白他不变的爱!尽管他不是你想要的水,但是你在寻爱漫漫长途中太渴太累,你需要停下来,这碗时时摆在你面前的水,此刻,变成了一种诱惑!
让我们把水装进婚姻容器里吧,谢谢你的等待!房子没有问题,家具没有问题,我只要、只要你的痴情!
新婚之夜,这位痴情郎却说,我要回去了,明天还有很多事呢!那一刻,你爆发了,你需要一个真实男人的热烈抚爱……
在你们装修婚姻容器的时候,每次痴情郎都会细心地为你按摩,从头到脚,足足按摩两三个小时,按摩到你热血沸腾,他却轻轻拍拍你的脸,说:“乖乖睡!”然后,掩门而去!那时,你们还没有扯结婚证,你把他的行为看成是男人的羞涩以及某种高尚的品德和责任感,所以你总能怀着梦想乖乖睡去。
可是,新婚之夜,你不再想一个人“乖乖睡”了。要知道,这一夜你等待了多年,你的处女之身为这一刻等待得太久,付出了太多的代价!哦,神圣的新婚之夜,从女孩转变成女人的新婚之夜,背负着你沉沉梦想的新婚之夜,需要一个真男人——圆梦!
可惜,这“男人”只是一个婚姻的壳,他也只要这样一个漂亮外壳包裹,然后好放手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你以为他不行,带他看医生,不久,你就明白了,原来他并不喜欢女人,他是“哥哥张国荣”的兄弟!造物弄人!
新婚的鲜花已经枯萎,黯淡的百合、分辨不出色彩的大丽菊轻轻一碰就碎,即使最经养的富贵竹,也已经卷黄边了……你统统舍不得扔!在空荡荡的新房,你放歌到深夜,从中文到英文,所有会唱的歌被唱了一遍又一遍……谁为你屏息聆听?!
那时候,我们相对而坐的时候,你结婚还不到两月。你在叙述这一切的时候,好象是说别人的故事,说到“乖乖睡”时,我们俩再次忍不住开怀大笑——为什么不能笑呢,多滑稽呀!你守了这么久的处女之身,新婚之夜却遭遇一个GAY!大声地笑吧,让过去成为故事,让记忆的碎片变成故事的细节,这就好玩多了,对吗?!
我说,把容器打碎,释放自己!
你说,同意,阳光女人!
有一首歌叫“忘情水”,我儿子4岁时就会跟着唱。每次上街小家伙想喝水时,就会调皮地唱道:“给我一杯矿泉水,让我永远不流泪!”他只会唱这一句,唱得摇头晃脑、无比快乐,一点没有原歌的感伤味(气死刘德华)。
“现在,也给你一杯矿泉水吧!”我说,我们又笑。
男人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我说,一笑解千愁!别去渴望《长相知》,也别去学“荆棘鸟”——“抱柱石”的男人在唐朝就已经被洪水淹没了,连同唐朝的浪漫!爱情如水,爱情很神圣,可是不想戏说爱情的人,却常常被爱情戏说,让我们怎么办?!
在婚姻的容器里仅仅呆了三个月,你悄然释放了自己!
在一次关于女性问题的沙龙上,在几位女友都感叹做女人难,做事业型的女人更难时,你的观点让人印象深刻。你说:“为什么要在乎自己的性别呢?为什么要时时提醒自己是个女人呢?”
《十日谈》里有一段关于女子的描述:身体娇小玲珑,性情懦怯,柔弱无力,声调悦耳,举止优雅。——唉,天下乌鸦一般黑,女人都是男人笼养的金丝雀,要扮温柔贞静、婉顺可爱!
完了,谁叫我们生在这个和男人共同打拼的年代——很多时候,都要求我们忘记自己的性别,张牙舞爪、骨骼坚硬,如何能让男人心生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