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星的前身


沙然和一苇,云佩等来了北京。艾未未请我们吃饭。但云佩已经回上海了。我们承了情,便微微觉得不安.有时想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我虽然没有力量,却一定会尽力而为。

但是我们究竟是否能帮到别人?如果连自己都不能帮到自己的话,我怎么去帮助别人?

连一个小说都写不了,连一个唱片都做不完,我自己能做什么?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如何向人求助.连表达都不会,打一个电话的能力都没有。

我时常失去所有的勇气,在我孤零零的北京。

这样的一个国家,这样的一个城市,这样的人们。他们的冷漠是不是就是我自身的冷漠?我自以为我不曾负人,但也许,我曾经是最自私的一个。或者,我以为我能给出的,其实我什么也不曾给。

年轻的朋友们,我拿什么来表示,我有这样的一种能力,款待你们?

我时常会问自己。我是不是没有一种感受爱的能力?我这样问自己后,会感到很痛苦。因为这样之后,生命便只剩下了消耗。我承认,我是承人的情长大的。也就是说,作为孩子的我,实在是在身体里太久了。它孤僻,弱小,不负责,不担当,只是索要,没有勇气面对成长。

我们时常认为,只要面对音乐,面对虚幻的世界,我们就不必面对那一个成年人的,现实的世界。

当我再次提到世界这个词,是在<冷兵器>里,向世界伸出卑微的手,向人世间深深低头。

我必须承认我的早熟。这样的早熟助长了我的傲气。这些傲气都是不必要的。以为世界向自己全然敞开,而我只是愿意享用别人给我的一切恩惠.从父母,到朋友,到爱,我没有能力向自己,和向别人负责过。

当然,过度的焦虑感伤害过我。我不得不面对自己的问题。这样的问题,很奇怪的是多年来没有办法解决,我时常想,也许是身体的自我,不够强大,而我往往要借助外力.当在青年时期的情感交流出现障碍,我奇迹般地留在了青春期。这也是为什么,我尽管比一般人老得慢,但是衰老还是来了。我必须面对的衰老并不只是面容上的,身体上的。而是一个孩子气的,不成熟的,逃避的自我。

我承认,我随波逐流,毫无主见。但依然学不会,用现在的方式发言。他们觉得的现实,也不是我的现实.他们感受到的热忱,也不是我的热忱。他们所以为的好,不是我要的好。

我始终需要,一种更为安全的生活。 需要一个渠道,释放内心的爱,温情,紧张,羞怯和恐惧。我为何格格不入?我是否该责备自己?

不管怎么说,朋友们来过,爱护过我。我也爱护过她们(也许是我想象的),我渴望燃烧,是因为我知道星球有其命运。冥王星在不知道有多远的过往,它可能比太阳还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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