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山南

 

在中越边境的一座小城里，他遇见一个姑娘。姑娘坐在小城河岸的台阶上，双手托腮，望着河面。她的睫毛很长，不过，长睫毛下面却是忧郁的眼神。四月下旬的南方，暖已经开始热烈起来。他是晚饭过后到河岸边乘凉去的，带着随意与散漫。

 

“你踩着我的裙子了。”姑娘的声音打断了他眺望河面对岸。他收回目光看脚下，越来真的是自己只顾看河对岸的风景，没有察觉，把姑娘的裙子一角踩在脚下。

 

“真对不起，我踩着夏天了。”他笑着说。

 

“踩着裙子，是踩着夏天。”姑娘语气里有些许赞同。“你是诗人？”

 

“不，我不是。”

 

“那你就是一个痴迷世间风景的人。”姑娘语气柔和。“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

 

“对啊，我是毕业生，作毕业旅行来的。”

 

“你学什么专业？”

 

“哲学。”

 

“你是我第一个遇见的学哲学的人。我想问你，什么是爱情？”

 

“为什么这么问？”

 

“不瞒你说，我刚离婚，与一个相爱了八年的男子。我很爱他，但是结婚后不久他又喜欢上一个女人。有的时候真的想结束自己。”

 

“爱情，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或许就是想跟她（他）做爱并一起生活吧。男人是先有做爱的愿望，才会喜欢上一个女人，至于走进女人的灵魂，那是后来的事。而女人正好与男人相反。所以，从男人与女人各自爱的程序来说，遇见对的人，就是一件很难得事。当然，这不是一种绝对。不好意思，请允许我这样讲。”

 

“最后，爱情会演变为一种不离开而已。不敢离开或不想离开。”

 

......

 

“ 谢谢你。我想我仍旧会好好活下去，等待一份名字叫作离不开的爱情。”

 

人世间的任何故事都因交谈而起。四月下旬的南方，暖已经开始热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