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夜外。鱼兰兰家附近的马路边。

王动把车停下。

王动跳下车，对鱼兰兰：要不我送你进去？

鱼兰兰一边下车，一边连连摆手：不用送，不用了。

王动把快餐盒塞到鱼兰兰的手里：我是个实在人。这些菜都没怎么吃。你妈生病了，你哪有时间做饭？明天把它们往微波炉上一热，饭菜不就齐了？

鱼兰兰想了想，只好接过快餐盒。

王动热情地对鱼兰兰：明天什么时候走？我来送你？

鱼兰兰感激地对王动：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没什么行李。

说着，鱼兰兰站在一旁，做出先送王动走的样子。

王动复又上车，摇下车窗伸出头，对鱼兰兰：那给我打电话？咱们一直保持联系。

鱼兰兰朝王动依依不舍地点头挥手。

王动打着车，突然掏出钱包，又伸出头对鱼兰兰：我这儿有五千块钱，要不你先拿着？

鱼兰兰后退一步，连连摆手：谢谢，不用。

王动只好摇上车窗，朝鱼兰兰挥挥手，开车走了。

鱼兰兰伫立着，目送着王动走去。

晚风吹起了她的头发。

 

三十四、夜外。剧场出口。

陈蕊和胡燕晨随着观众往外走。

胡燕晨把目光向停车场的方向眺望。

陈蕊对胡燕晨：你们家老布来接你吧？

胡燕晨径直向停车场走去，一边走一边对陈蕊：他应该来了。

陈蕊有些犹豫地对胡燕晨：你去吧，我自个儿回家。

胡燕晨仗义地对陈蕊：让他捎你一段呗，又不是专程送你。反正我们家老布就爱看美女，你要被他看上了呢，我就让贤。

陈蕊亲热地拍打了一下胡燕晨肩膀，笑道：瞧你说的！

俩人一起走向停车场。

 

三十五、夜外。剧场门前停车场。

有一辆车鸣了两下笛。

胡燕晨朝鸣笛的宝马挥挥手，跑了过去。

一个肚子颇大的男人下了车，朝胡燕晨迎来。

胡燕晨亲热地对他：来多久了？

男人同样亲热地对胡燕晨：刚来。那边饭还没吃完，我就提前退出了。人家还以为我赶场呢。

胡燕晨不好意思地笑了，对男人：早知道这样，我们自个儿打车回去就是了。

说着，胡燕晨指着慢慢跟过来的陈蕊对男人：她就是我常跟你说的陈蕊。

男人连忙上前伸出手：久仰，久仰，原来“一针见血"”是美女记者啊。

陈蕊不好意思地对男人：您就是布……先生。

男人自嘲地对陈蕊：江湖人称布老虎。

陈蕊和胡燕晨都忍不住笑了。

 

三十六、夜外。马路上。

宝马在行驶中。

布跃华在开车。胡燕晨坐在副座上。陈蕊坐在后座上。

布跃华一边开车一边对胡燕晨：我怎么左眼直跳？

胡燕晨高兴地对布跃华：左眼跳好哇，跳财。

布跃华也高兴地对胡燕晨：是吗？那一会儿把你送到家以后，我一人上马路上溜达溜达，看能不能捡到钱包。

陈蕊忍不住对胡燕晨：布先生真逗！

胡燕晨娇嗔地对布跃华：他呀，老没正经。

布跃华回头对陈蕊：哎，你男朋友今天不来接你？

陈蕊对布跃华：他呀，在家准备竞聘方案。

布跃华好奇地对陈蕊：啥竞聘方案？竞聘啥？

陈蕊颇有点儿自豪地对布跃华：杂志的主编。

胡燕晨回头对陈蕊：当个主编有多少钱可拿？

陈蕊对胡燕晨摇摇头：没问过他，不知道。

胡燕晨笑着对陈蕊：能得到一三四吗？

陈蕊反应很快地对胡燕晨：说不好，那得看效益了。

布跃华不解地转过头对胡燕晨：啥一三四？

胡燕晨笑着对布跃华：这是我跟陈蕊的秘密。

说着话，陈蕊看一眼窗外，对布跃华：我家到了。

布跃华停下车来。

陈蕊下车，冲布跃华和胡燕晨挥手：谢谢。拜拜！

车子开走。

我们听到胡燕晨不知为什么而发出的笑声。

陈蕊显然听到了那笑声。她望着远去的车子，表情有些惆怅。

 

三十七、白内。鱼兰兰妈妈家里屋。

鱼母小心地坐起，打开抽屉不知找什么东西。

鱼兰兰已经背起了包，一付准备出门的样子。

鱼母找到一个信封口袋，攥在手里。

鱼兰兰把王动的那张名片递给鱼母：这是我跟您说过的王动，您可以找他。他是我的同学，人很好。他答应过我，说会经常来看您……有什么事您就对他说……

鱼母接过名片，放到桌上，然后走到鱼兰兰面前，把信封口袋往她背着的包里塞。

鱼兰兰警惕地抓住鱼母的手，眼睛盯着那个信封：妈，您这是做什么？

鱼母一边挣脱鱼兰兰抓她的手，一边固执地把信封往包里塞，嘴里说：妈妈对不起你，这是给你的补尝……

鱼兰兰坚决地把鱼母的手抓住，并把信封口袋抢了下来。

鱼兰兰对鱼母：我年轻，好挣钱。您不能没有钱呐，您把钱都给我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鱼兰兰说着，眼圈红了。

鱼母竭力噙住泪水，内疚地对鱼兰兰：兰兰，你别怨妈妈啊……

鱼兰兰一把抱住鱼母，母女抱在一起。

良久，鱼兰兰慢慢松开手，又对鱼母交代道：二姨家我已打好招呼。她家闺女上大学了，实在不行你也可以上她家住。她跟姨父恨的是爸，可从来没有恨过您。再说，爸欠他们的钱，我都已经还清了。

鱼母抹着眼泪点了点头，平静地对鱼兰兰：兰兰，你走吧，妈妈这里没事。妈妈命长，死不了，妈妈还等着要抱孙子呢。

鱼兰兰破啼为笑地对鱼母：这就对了。我又不是一走再不回来了。我这次回去把事情安排好了以后，会来接您的。

说完这话，鱼兰兰看一眼墙上的钟，对鱼母：记着，再过一个小时吃药。王阿姨家可以打长途，您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永远不关……

鱼兰兰还要再说什么，鱼母已经主动把鱼兰兰往外推了。

鱼兰兰走出门。

鱼母主动把门带上了。

鱼兰兰几步一回头地看不见了母亲，她只好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