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教授的公共话语需要分寸感

柏文学

    北京大学教授、北大司法鉴定室主任孙东东在解读即将施行的《侵权法》时多次炮轰记者无文化，雷语不断，又对着台下人民日报社的记者说“记者是没文化，当然，人民日报的除外”。随后谈到医疗行业风险时，孙东东表示医院死人是正常的，救死扶伤的口号不对。（华商网6月6日）

    有人说幽默感的核心是分寸感。其实即使没有幽默感的人，同样不能没有分寸感。分寸感就是尽量拿捏分寸把握准确，不要肆意偏离随性无度。孙东东教授说“记者是没文化”，若在个人交流、私下人数不多的非正规场合这样讲讲，也无大碍。但在正规场合的公共演讲时这样下结论，那显得过分随意失去分寸。因为这毕竟偏离事实太远，至少难以让大众信服。

    如果说评价记者时放弃分寸感尚没有什么不良后果的话，那么孙教授强调“医院要死人才正常”，“躺着进，竖着出，这不是正常的”，而“竖着进，躺着出，才正常”；还表示“救死扶伤、施行革命人道主义”是不对的，正是因为这样的宣传，导致医患纠纷越来越多，这样的表达就太没有分寸感，甚至是不负责任的错误言论。“救死扶伤”就是抢救生命垂危的人，照顾受伤的人，这怎么不是人道主义呢？这怎么不说医护工作人员的天职呢？“躺着进，竖着出，这不是正常的”，这样的胡言乱语才是不正常的。

    诚然，不是所有的疾病都能治愈，不是所有生命垂危的人都能救活，不是所有受伤的人都能照顾得完美无缺。但是医护人员恪尽职守、尽己所能、严谨认真、一丝不苟地进行救死扶伤的工作，总是必要的，总是值得肯定的。当然医护工作者的临床实践经验总有一个积累过程，工作中也会有疲惫不堪神情恍惚的时候，发生挂万漏一的诊断失误、操作失误也在所难免，这该有失误率来进行考核。但是麻痹大意、马虎乱来、敷衍草率导致“竖着进，躺着出”，总不能说是“正常”的吧。

    说起分寸感，不得不重温孙教授“老上访专业户，至少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精神有问题”的话语。“至少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几乎就是百分之百，这不分青红皂白一概而论，就是没有分寸感的典型表现。客观事实，也未必支持孙教授“老上访专业户，至少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精神有问题”的结论。作为北大司法鉴定室主任的孙东东，不知道是否也是“精神有问题”的司法鉴定专家？如果是，不知道孙东东是否对“老上访专业户”群体进行科学抽样给予“精神病”的司法鉴定？

    孙教授是专家精英，是社会公众人物，拥有一定的公共话语权。对大众说话时，分寸感是很重要的，特此作一友情提醒。

《北大教授孙东东：记者没文化 人民日报除外》
http://news.163.com/10/0606/08/68FV7CQD00011229.html
《北大教授孙东东：老上访户99%有精神病》
http://news.163.com/09/0404/05/561IOQ950001124J.html

2010.6.6  12：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