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妙笔写山景 深情见精神


 
——黄国雄先生《武当赋》赏析
 
钟声
(郧阳医学院 学报编辑部,湖北 十堰 442000)
 
 
武当仙山,天下名扬,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慕名登山,履痕所至,歌之咏之,赞之叹之,留下若干篇什,然描绘武当胜景,抒写游历感慨的传世之作却几乎不见,给许多钟爱武当文化的人们留下一丝遗憾。近读黄国雄先生的《武当赋》,顿觉眼前一亮,颇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反复吟诵,揣摩再三,感其立意谋篇,自成一格,写景寄情,独具匠心,尤其对武当风物的描摩,对道教文化的深度开掘,以及蕴藏其中的炽烈的思想情感令人抚掌称奇。
一、新奇的审美意象
八百里武当,峰峦叠嶂,林壑幽美,郁郁葱葱。鬼斧神工的自然景物与因势造形的古代建筑浑然一体,值得大书特书的景色众矣,但变“眼中景”为“笔下景”,将所见所闻传神地表达出来,却非易事,《武当赋》的作者于写景颇具功力,以新奇的审美视角,点面结合,虚实相生,写出了武当山的悠悠历史和万千景象。
赋文以概写武当景致、地理方位起笔,用“秀色依依”、“涧水潺潺”、“草木苍苍”、“白雪皑皑”将武当四时迥异的自然景观鲜明贴切地表现出来,不枝不蔓。“予独睐”笔生波澜,“西出秦巴,北弄汉水,东送长江”,以动写静,显示了武当堪比三山五岳的磅礴大气。
作者选取南岩、紫霄、太子、金顶等极具代表性的武当景致,那深邃绵长的石级,兀立于绝壁悬崖的龙头香炉,勾起游人千古遐想,展旗笔架双峰雄峙,太子坡上,犹闻琅琅书声,尤其金顶之上,看四周乱云飞渡,让人领略七十二峰朝大顶的壮美气势。
二、深度的文化开掘
有关武当山的神话传说可上溯远古,而武当的人文建筑则起于唐,兴于元,盛于明,悠久的传说,辉煌的古建筑,带给武当山丰厚的文化积淀。读《武当赋》一文,首先让人感觉到的是作者对武当文化强烈的关注和全方位地宏观把握,尤为可贵的是作者纵横捭阖,不惜笔力,对武当文化进行了深度开掘。
从潜心修炼成正果的太子玄武,到钦点三十万军民修造武当的明成祖朱棣,再到“一身拳脚功夫”的老道张三丰,这些在武当历史上声名显赫的人物,或虚或实,都不乏令人神往的故事,沧海桑田,早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寻踪于武当古道,鸟鸣山更幽,颂经钟磬之声犹在耳畔,古人早驾云远去,留下的却是依稀可辨的飘逸身影,还有弥久愈浓的千古神韵。
作者凝神思于笔端,翻动厚重的历史,抚今追昔,不因世事沧桑而消沉,思古的“怆然”激发了面向未来的“慨然”,抒发了与时俱进、开拓进取的强烈愿望。
赋文结尾堪称开掘武当文化的精彩之笔,作者从“武当之道”生发开去,赋予武当以新解,赋予“道”以“富民强国之道”的新义,阐发了“公道既立,私道则废;公道既通,私道则塞。天下万民之公道恪尽,国岂不强,民焉不富”的深刻道理,表达了俯首为民的理想报负,具有强烈的时代精神。
三、炽烈的思想情感
“观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作者为武当作赋,自然是有感而发,细品全文,充溢着对武当山水的赞美之情,对武当文化的钟爱之情,以及恪尽为民之责的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作者融情于景,触景生情,营造出情景交融的浓郁氛围,无论是对武当四季胜景的简笔白描,还是对南岩、紫霄、太子、金顶等重点景观的浓墨重彩,看似平易,却平中寓险,暗藏雄奇,从情中景到景中情,从笔下景到胸中情,自然贴切,浑然天成。
作者赞美武当胜景,点评历史人物,流露出抚今追昔慨而慷的旷达情怀,作者驰骋瑰丽的想象,思接千载,视通万里,既写出了旷古的幽思,又显示超脱进取的豁达胸襟。
赋文以评古论道作结,表达了一个人民公仆的拳拳之心和价值取向,其昂扬向上、奋发有为的生活情感,自清新质朴的文字间流泻而出,显示出作品厚重的思想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