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不好意思地提起中国现象。外国人玩MSN玩什么S什么扑的，我曾经很不屑。真的。我不好意思说中国的不是。但是有一天，有好几天，有很多天，我听别人说玩的一个游戏：偷菜。我很兴奋，真的。那很合我的胃口，准确地说，很合我的恋旧情结。我们小时候多多少少做过偷鸡摸狗的勾当——其实那年龄段不能叫勾当，因为没心计只能叫做——念差，我玩得最狠的是有一次，上世纪70年代在乡下的砂石马路上，我决心在我哥哥面前偷一把。偷什么呢？偷速度。汽车开过来了，我要在汽车开过马路的那一瞬间从公路这边迅速跑到那边去。你猜，我成功了吗？那么多年我当然已经忘了。只记得后来哥哥打了我一个大栗子：你这样是犯法的，我要把你送到派出所去。可现在大家津津乐道的偷菜完全不是这样。而是一种完全没有生命危险的游戏——在QQ的所谓农场庄园里把人家的菜偷了种在自己的农场里，偷得越多成绩越大，为了大成绩，有人甚至整天雇人偷菜，这样就出现了QQ雇农阶层……

　　好了，这事就说到这。可每当在餐桌上人家津津乐道偷菜的时候，我就很不舒服。我总以为我小时候那念差已然经过几十年的熏陶不再念了，为什么现在的大人，而且经常是三四十岁四五十岁的还执迷于此呢？如是偶然念旧那也罢了，可以一笑了之。后来发现不是。发现是（……人的劣根）。所以，这游戏在西方是肯定没人戏的，此根非彼根，道理就这样。

　　中国的股票市场大概也是这样。有人进行过投资或者说有人提供给过你真正投资的土壤吗？有人坚持5年10年吗？你一度失利了人家不嘲笑吗？一定有人记得的是，巴菲特在金融危机时期被人嘲笑得哭笑不得。中国的股票市场经常出现异象，出现史上最高温和史上最低温，这不是一种正常或不正常的现象，人性使然，制度使然，民族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