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的双身花(评论)



    赵凝新作《双身花》

            幼童与花朵:一个女人的双身花

                     ——评赵凝新作长篇小说《双身花》

                    瑞雪  文

    这些年来,一直读赵凝的小说,每年都在等待她的新作出版,今年她的《双身花》出版时,已是盛夏时节,她的新书在这个火热的季节向我们走来,即使是深蓝色的封面,仍能感到那种火热的气息。

    “幼女失踪”是《双身花》的第一章,也是贯穿始终的一条暗线。书中这个名叫幻幻的女孩,若隐若现,谜团一般。“据说这种白蘑菇带有幼女的体温,摸上去手感很舒服。”神秘的线索一开始就在“白蘑菇”与“幼女”之间展开,故事扑朔迷离,吸引我们很快进入到赵凝营造的那种扑朔迷离的氛围中去,仿佛有种魔力,使人想要一章章读下去,欲罢不能。

    赵凝在《双身花》中有这样一段话,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十年来的寻找已变在一种习惯,就像一个旅者,向前走,就是她的目的。一开始是有目标的,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但走着走着,目标已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有路的地方就是目标,她往前走,只要不停下脚步,心里就觉得踏实和安慰。”

    在这部小说中,“寻找孩子”已变成一种执着的信念,一个人生的支撑点,故事早已超越了“找孩子”本身,她想写的是人生的一种状态,一种只属于女人和母亲的“非常状态”,女人在生完孩子之后,她就不再是她自己,她的心立刻分成两半,一半在自己身上,另一半在孩子身上,甚至有一种女人已经把自己完全忘记,全心全意扑到孩子身上,犹如“附体”一般。

    我曾读过由作家赵凝的另一部小说改编而成的电影剧本《漠北这孩子》,讲述的也是母亲与孩子的故事。故事中的母亲近乎偏执地认为自己的儿子是个绘画方面的天才,在城市中奔走联系,给孩子找老师,让孩子学画。其实,孩子的真实身份是:他是一名智障儿童,不能接受正常教育。

    其实,《双身花》中的“孩子”只是一个幻影,她有时是走过窗前的粉色幻影,有时是行走在街上的红衣小女孩。偶尔,夏木看到街上有个孩子在走路,她会忍不住拉开车门,跳下车去追。《双身花》这部小说偏重心理悬疑,“她体内仿佛住着一个小女孩。这小女孩平时是隐性的,在某个特定的时刻,小女孩跳出来,占领了夏木的身体,用她的声音说话,用她的眼神儿看东西,那样子看起来真有点可怕。”

    爱一个人,爱一项事业,爱到一定程度,便会爱到疯颠。我认为赵凝新作《双身花》也是对这位高产女作家本人二十年如一日写作状态的一个总结,正如著名诗人、作家伊沙先生在《双身花》封底为赵凝写的推荐语:“毫无疑问,赵凝是当前中国文坛上最有成就和影响的女作家!她是人群中罕见的以文学为理想和信仰的女人,二十年如一日,埋头耕耘,著作等身,成就斐然,构成了一个时代的传奇——我为这个传奇活生生地发生在我的眼前和身边而感到振奋和荣幸!”

    作家赵凝对于写作的执着,从她每年必推出新作就可以看出。和她同时代的作家,大部分已淡出人们的视线,远离文学,去从事与写作无关的工作。只有赵凝一直坚守文坛,坚持纯文学创作,并以此为职业,倾注全部才华与热情。她是那种真正才华横溢的女作家,并不需要太多理由,写作对她来说仿佛与生俱来。她从不停止创作的脚步,以惊人的毅力坚持写作二十年,笔下涌现出的典型人物如一卷徐徐展开的精美画卷,不论是《体香》中的女作家玫瑰,还是《夜妆》中的主持人乔伊,还是《京城一哥》中的记者林适一,都给读者留下了难以忘怀的深刻印象。

    在这部《双身花》的自序中,赵凝写过这样一段话,她说:“我的小说自成体系。我成功地建立了自己的世界。就像《双身花》的女主人公夏木,拥有了自己的‘夏木之舞’。喜欢一件事,就要全身心地去钻营。成功,就这么简单。”又说:“文学的美好之处在于,人性是共通的,不在乎所处的年代。做一个成功的女人,才可能把生活应付自如。”

    赵凝用她手中的一支笔,创造了一个中国文学长廊里独有的女性文学全新世界。她是天生具有探所精神的作家,又有颇高的文学才华,写作对她来说就像运动和呼吸一样自然,上天赋予她的写作才能,她如珍珠般点点滴滴,细心珍藏,耐心运用。文学写作需要的是才华和恒心,恰好作家赵凝这两点都具备,她不被商品经济的大潮所诱惑,耐得住寂寞,静心写作,创作出一部又一部精美绝伦的长篇小说。

    赵凝的文学写作之旅永不停止,她一直行走在文学世界里,《双身花》是她漫漫长路上的一站,在行走的喜悦中,她不断完成着自己的写作,保持着旺盛的创作势头,她是一朵文坛奇葩,一朵成熟美丽的“双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