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以后,那真叫鸡犬不宁,翻天了,小海他妈一个人坐镇,拒对方的七大姑八大姨三姑爷五老太的统统梳理了一遍,那嗓门大的,不一会儿就吸引来了乡亲近邻的,那时乡下穷的没啥,就这点儿热闹可是多少年不遇的。不过因为老师在场不需要解释什么的,大多数人都了解了怎么回事,都议论纷纷的。见那么多人叽叽喳喳的,那孩儿他妈可挂不住脸了,只好把我们请进屋里,又是倒茶又是打他儿子的,这招果然管用。
不一会儿,人都散了,那孩儿妈也和小海他妈姐妹来又姐妹去的,乖乖,我当时真佩服小海妈,觉得要做到如此有能力的女人真是一辈子受用啊。回来时,我才知道,所有人都佩服她:这个女人真不简单。后来我问我妈,为什么小海他妈对我们这么好,我妈说当年小海他妈快要生小海时是在晚上,是我妈首先发现并一个人用板车拉她去医院的,医药费也是我妈给他出的。当然我妈也照顾了她很多,因为当时小海他爸还在外面捡破烂,他家现在也就是靠这个发家的,也是我们村第一个盖楼房的。当时我也很兴奋,因为我也可以爬楼梯的。更好的是,我和小海有零花钱了,我们对每个想爬楼梯的小毛孩是按一毛或五分钱收的,那是二分钱就能买糖吃了。
(三)
考初中时是就近入学,根本不需要报什么学校,我们小学都一股脑都塞进那个比小学稍微大点的中学。因为实行“一线制”同理这个中学在我之前也没人考上个令人有点脸面的大学生,不过高中是有的,有人分数高于市一中的分数线。这还了得,该生家长、校长、班主任村长也一起了,风风火火跑到市一中,问人家能不能到这个学校上,还吹嘘分数有多么多么的高,说完后几人还一起点头。人家把录取的人的名单拿给他看,可怜那孩子爹不认识字,但数字还是认识的,偷偷的瞥了其他人,一个个脸拉的跟皮筋儿似的。
接待人说,可以上学但是要交很多费用并说明了一番。结果几人脸又由长变宽,又由宽变到椭圆了,嘴里一个劲地咽唾沫。“大热天的,这天真热!”村长摸着额头讪讪地说,其他人一听也都附和的说天热。这时村长起来很有风度的握了人家的手,假装很镇静的说:“情况我们已经了解,我们回去做准备了,谢谢你了”结果人家还准备说些什么的,可是校长第一个先溜了。后边那孩子的爹有点不情愿,就算砸锅卖铁也要供孩子上学。校长白了他一眼不屑地说:“把我们都卖了,也上不起那个学校!”说完看见村长白了有灰,灰了又白的脸,又赶紧补充说:“当然不包括村长,只是我们三个”那娃儿后来在县一中发愤图强,励精图治,第一年高考以刚过三本线的分数与所谓有点脸面的大学失之交臂,又听了父母的话再干一年。
这一年是起早贪黑,背水一战了,连班主任都说一定会考上好大学的,去年是发挥不好而已。这苦可不是白吃的,大话也不是白吹的,这娃儿果然进步了,以高过三本线28分低于二本线2分的成绩有幸被本市一所二本院校破格降分录取。但那娃儿,由于失意过度,打工去了,可惜又是一个二本人才流落工地了。那所一直由于生源问题后来被将为专科的院校又少为社会培养了一个栋梁之才啊!
初中因为离家稍微远,便因小海住校了。不过不在一个宿舍,因为不再一个班。我们班主任是个有活力的小伙子,是教英语的。我们那时对英文一点概念都没有,上课一个月了,26个字母都认不全。他常常教我们打篮球,我的三步上篮就是跟他学的,由于他教我们是无人防守的,没有教我们换手和移位,以至于后来一段时间我老是被人冒,还总以为自己天资不够。这个有活力的小伙子还真死活力四射,把邻班一个女生都给射晕了。给他写了18封情书,一并把自己给了他。还选择自己18岁生日那天。
那个女生长的勉强还算一般,结果总是残忍的班主任在“劝降”不住的情况下,向学校上报了。学校立即着手查办此事,后来我们毕业了,这事也没个结果。现在学校处理这种事是多么的委婉和隐蔽只是那女生说三年中没一个人找她谈话,班主任也因为委婉和隐蔽的处理方式被调走了。听说是他自动辞职的,不过这只是小道消息。
教体育的是一个有激情,有力道的家伙,未婚,还骑着弯梁摩托车那可是新的啊。一到下课那车旁边一定围着一大堆男生在那吹牛皮说他三舅家也有一辆啊,不过比这漂亮啊,还是红色的啊,听着多么眩人啊。不过后来在街上相遇才知道是红的脚蹬三轮车。
我们的体育老师是练武术出身的,本来是要教我们武术的,可是那些都是我们见过的小把戏,后来就改教我们据说是他在体校观摩的东东了。其实他也没上过什么体校,只是偷偷看人家训练而已。他教了高抬腿,跳步跑,还让人蛙跳,反正第一节课被他整死了。集合时他问我们是不是嘴里黏黏的,我们一感觉果然是呢。他说只有练了这些东西才会有这种感觉,回去漱漱口再吃饭。
他说的只有最后一句是真的,进行那么大的运动量没感觉才怪。再后来他叫我们鱼跃前滚翻什么,那些只是在电影里看到过的。我们很是佩服他,不过还是发生了“三八”惨案。一名女生在做鱼跃前滚翻时,一头栽倒护垫外,把脸擦破了好大一块。不过,后来再提起时,男生都会说,她啊,我知道,不就是体育课上撅着屁股撕破裤子的吗?可悲啊,这个羞涩的画面被我们男生记了好久呢!
小海给我说起他们班的情况时却是另一番景象,他们班主任是个退伍军人,脾气特暴躁,而且高大威武,一看就是打架的好料,真不知道怎么就给退伍了呢?他喜欢穿迷彩服,脚蹬长筒皮靴。那形象何止是光辉,何止是伟岸啊。但是在课堂上只能用禽兽来形容。小海说上次他没有背出来诗,只看到班主任气的咬牙切齿:“你已经4次在我课堂上不会了吧?!”说完走到讲桌前,把书朝桌面一摔,回转身面向黑板挥拳朝黑板上打了几记重拳,要知道我们那时那地方穷的叮当响,黑板不是现在的灰绿色,质地较软,而是那种黑不溜秋的,硬的跟石头一样的。
下面的同学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是趴在课桌上祈祷下一个提到的千万别是他。小海吓坏了,在心里默默的数了三遍:小风,这辈子不能跟你在一起了,下一辈子我会补偿你的。小海猛地一睁开眼,却看见老师拿书朝他头使劲的砸了几下,小海说当时痛的跟什么似的。下课时他又看见老师一个劲地抽烟还不停的弹烟灰。我问他为什么老师只对他凶,小海就白了我一眼:鬼知道。其实小海期末考试考了年级倒数第一,这让那个当过兵的该如何忍受,两天就提问他4次,真够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