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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现实
有道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说的可能就是李小飞。虽然占有一辆悍马的理想让李小飞总是热血澎湃，但现实就如同战场，又总是让李小飞热血飞溅。有理想是好事，但理想的实现是需要付出巨大的艰苦努力的，李小飞恰恰就“忽略”了后面这一点。在理想面前，李小飞是完美主义者，闭上眼睛，未来拥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悍马、豪宅、万人瞩目的荣耀，对了，还有雪雪卑躬屈膝给自己端茶倒水，必须的！
“嘿嘿……哈哈哈……”想到这里，李小飞都会很无耻的笑出声来。
可是，睁开眼睛，残酷的现实就摆在面前。上班要早起，还得到早市买菜做饭，卑躬屈膝的唤醒雪雪。上班后，就是做不完的工作，一个月六千大元的薪水必须省吃俭用，却还要一周五天加班到十点。你娘的，我他妈的是人不是机器，就算机器也应该有休息的权利。每当想到这些，李小飞就愤愤不平。
这一天，刚一上班，部门经理召集大家开会。
“大家安静，有件事讲一下。”部门经理黄时任面无表情大声对大家说。
“阿黄又要折腾我们了，妈的。”小王悄悄对着赵哥耳语。阿黄是李小飞给黄时任起的外号，一开始背地里大家都把黄时任叫黄世仁，后来李小飞嫌这么叫不过瘾，说黄世仁就是白眼狼狗腿子，不如叫阿黄好了。于是，就把这个很适合给狗起的名字按在了黄时任的头上。
要说，黄时任挨骂被同事们唾弃也是活该。这家伙典型的见风使舵、嫉贤妒能、公报私仇、欺上瞒下、仗势欺人的小人作风，在“嫁给”公司高管张莉张董之前，就是一条哈巴狗，见到公司哪个领导都恨不得管人家叫亲爹，而且还专门爱打同事小报告。比如某人对加班不满，背后骂了领导两句，只要被这厮听见，不出一天就能报告给那位领导。正所谓人至贱则无敌，靠着逢迎拍马和善于察言观色的本事，加上曾经谈过一打以上对象的丰富情场实战经验，这家伙不知用什么办法居然获得了公司董事副总、离异的半老徐娘张莉的爱慕之情，然后就是闪电结婚，接着就是闪电升职，从一个普通职员直接绕过部门主管坐上了部门经理的宝座。小人得志的阿黄，为了表现自己的“能干”，简直就把手下同事统统不当人，以前一周也就加班两三天（不包括双休日），现在一周最多两天不加班（包括双休日）。最缺德的还不在于加班，多加班按理还能多拿加班费，想想能多挣点钱，大家也就都能忍了。阿黄最缺德的一个给公司高层的建议，把大家直接踹进了火坑。他居然建议公司高层考虑，把有偿加班改成无偿献工，让大家都和公司签一个自愿无偿献工协议，不签协议就等于自动辞职。这简直就是把弟兄们当成肉包子，去喂饿狼啊！哪个资本家不喜欢无偿用工？很快这个建议就采纳并付诸实施，可怜这些打工仔打工妹们，为了保住工作，只好“被自愿”签了无偿献工协议。
今天阿黄要折腾什么呢？
“这个月的任务大家完成的很不好，原定工作计划已经到月中了还没有完成一半。月底前双休日全部取消，每天献工至少五个小时，任何人不准请假，到月末仍完不成工作计划的，扣百分之二十工资外加当月全部奖金。”阿黄宣布完，看也没看大家就直接走出去回自己办公室了。
“靠，不让人活了”
“妈的，阿黄就是一条资本家的乏走狗”
“完了，过几天我老姨从美国回来，我已经说好去机场接她，这可怎么办呀？”
“说好周日陪老婆看房子，买房的事都拖了两年了，这次又得拖了，哎……”
……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议论起来，李小飞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剩下默默无语两眼泪。丈母娘昨天刚打过电话，说是明天来看看他和雪雪。说是看看，其实就是视察，看他照顾雪雪合不合格。TMD，这个阿黄真不是东西，他一句话，我李小飞就得天天半夜回家，连周末都得上班，丈母娘来了一看，还不得怀疑我外面养小三啦。靠，我呸！这倒霉催的。
在人屋檐下就不得不低头，人在江湖就总是身不由己。多亏雪雪对李小飞认识相当深刻，知道借他八十个胆也不敢做对不起她的事，所以丈母娘来后，虽然李小飞日日夜夜不着家，有了雪雪赌咒发誓的证词证言，丈母娘最终还是放了李小飞一马，临回山东之前，给李小飞留下一句话，让李小飞以后每次想起来都感动万分。那天晚上，丈母娘决定第二天回山东，收拾好东西，和雪雪说着话等李小飞加完班回家，一直等到半夜十一点多。李小飞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到家，丈母娘亲自端给他一碗热腾腾的汤圆，汤圆是李小飞最爱吃的东西，雪雪说过李小飞爱吃甜的所以嘴也甜。丈母娘如此亲民，李小飞既感动又不安。嘘寒问暖注意健康的关心完李小飞，老太太临睡前，说了一句让李小飞异常感动：
“小飞呀，别那么累自己，光想着买那么贵的悍马，后年买个宝马对付对付得啦”
李小飞当时就感动到昏倒，一个月才开六千多元，加上雪雪的四千多，供房、吃喝，到月末才能攒那么一点点。后年买宝马？你是我亲妈，你把我卖了吧……
李小飞和雪雪两个人的收入加起来一万出头，放一般城市算高收入了。相信很多人看到这里会立即得红眼病，羡慕嫉妒恨就全来了。如果把这个城市每平一万多的平均房价加上，李小飞和雪雪贷款买的七十平的小狗窝就差不多需要一百万才能全搞定，这还没考虑装修费呢。好在李小飞和雪雪的父母给他们一共赞助了四十万的首付，他们才有实力当上了房奴，但每月要拿出小一半的工资给银行来还贷款，还要攒买车前，这日子还是很紧巴。
其实老太太是好意，以为宝马车没有悍马车大，会比较便宜，想劝劝女婿减轻点负担，老太太心里还是很疼女婿的。
丈母娘回山东不表，李小飞和同事们拼命加班终于完成了阿黄“肚转”的工作计划，累死累活的感觉让他们充分体会到给地主老爷当长工是什么滋味，更切身感受到周扒皮当初上演半夜鸡叫的可恶。以前总说新旧社会两重天，现在绝对是旧社会复活。哎，还是毛主席时代好啊，干多干少一个样，大锅饭就是香。现在居然还有人对文化大革命大加讨伐，你Y的被资本家逼迫天天“自愿献工”，看你还讨伐不讨伐？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李小飞在痛定思痛之后，重新温习了一遍国际歌，又看了三遍《共产党宣言》，读了四遍《毛泽东选集》，最后就记住了一句话“从来没有救世主……全靠我们自己”，要翻身农奴把歌唱，就得先干掉阿黄这个狗腿子。狗急了跳墙的李小飞，用了三天三夜，终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干掉阿黄的妙计……（未完待续）文/郎险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