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侦探
李小飞经历长期无限制被自愿无偿献工的残酷剥削，心中的怒火终于被点燃。反抗和斗争是无产阶级的天性，李小飞也不例外。被阿黄无耻残忍抢走本属于自己的休息玩乐和陪老婆逛街的时间，还灭绝人性的剥夺了自己获得加班费增加收入的权利。是可忍孰不可忍，李小飞在学习和回顾了无产阶级领袖们的经典理论之后，决定反戈一击，革阿黄这个资产阶级乏走狗的命。
革命说的容易，现在是法治社会了，谁的命都不能随便革。据说有个小偷在深夜趁着公鸡不防母鸡不备，人们都熟睡的时候潜入一户人家，不小心碰到了花瓶，被人家堵在屋里。小偷拔刀“自卫”，没想到这家的男户主居然会佛山无影脚外加降龙十八掌，不到一分钟，刀就被对方抢到手，然后恶狠狠的连刺小偷三刀，一刀命中右手无名指，第二刀命中屁股，第三刀本来对着小偷左脚刺的，男户主本打算捉活的。没想到，这个小偷被吓傻了，连中两刀之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抓住对方握刀的手腕直接就向地上倒，结果这刀就直接插进了小偷的心脏。要是在美国，这家男户主肯定就没事，说不定还会被拍成电影，以正义战胜邪恶最终维护法律尊严保护家庭免受伤害，空手夺刀勇杀闯入住宅的歹徒结尾。杯具的是，这是在中国，杀歹徒是犯罪，即使是持刀闯入自己家里也一样。男户主成了犯罪分子，被庄严的警察抓获并绳之以法。所以，连歹徒的命都不能革的时代，革阿黄这样社会精英们的命，就更是罪上加罪的。李小飞不是傻瓜，他知道自己的命更宝贵，要用和平合法的方式，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所谓上兵伐谋下兵伐城，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上上策。干掉自己的上司，合法以及和平的方式，几乎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找到上司的贪污受贿证据，然后举报，当然是匿名的，只有二百五才用实名举报，搞不成最后倒霉的就是自己，无数举报先烈们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第二个就是找到上司生活作风问题，然后透漏给他老婆和上级领导，当然也必须是匿名的。
李小飞想来想去，也没有脱离这个俗套。他决定双管齐下，就不信这个死阿黄没有见不得人的事让自己抓到手里。哼哼，让你Y死的比谁都难看。
下午五点多下班回到家，雪雪做了一桌好菜，买了一瓶红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李小飞回家。小狗窝被雪雪装饰的像个幼儿园，有人爱的女人似乎永远长不大，幸福的生活也许莫过于如此。
不到七点，李小飞进家门，今天加班时间比较短。一进门，这家伙就像狗一样，鼻子开始一张一合的四下搜索。
“哇，这么香。”
雪雪已经连蹦带跳到了李小飞面前，“香吧？说说今天是什么日子，说不上来罚你不准吃饭。”雪雪含情而淘气的眼神注视着李小飞的眼睛说。
“吃饭前还得答题？嗯，什么日子呢？让我想想。”
……
想了几秒钟，李小飞一拍大腿：“今天我生日，对不对？”
“你傻啦，上个月你才过完生日。”
“那……今天是你……生日？”
“错！你诚心的吧？再说不上来我生气啦。”雪雪有些着急了。
李小飞突然抱起雪雪转了一圈，“哈哈，逗你玩呢，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说对了吧？。”李小飞说完又亲了雪雪脸一下，心里却说“亏我机灵，要不还真忘了。”
“这还差不多，看，我做了这么多好吃的，还有红酒，咱们一醉方休好好庆祝一下。”雪雪拉着李小飞的手走向饭桌，像个女侠似地把酒瓶拿在手里。
李小飞暗暗偷笑，就雪雪的那点酒量，喝不了两杯就得醉。当初在大学的时候，和雪雪处上了朋友以后的一天晚上，李小飞请雪雪在饭店吃饭，雪雪就点了红酒，结果喝了不到三杯就醉了。由于时间已经很晚，学校门早就关上，回宿舍基本没可能了。幸亏学校边有很多为大学生开的小旅店，李小飞就搀扶着雪雪到了一家旅店，老板问开几间房，李小飞不自觉的说开一间。
那天晚上，雪雪搂着李小飞的脖子不放，李小飞本来想表现的正经一点的，但最后实在装不下去了，他们就有了第一次……第二天早晨，雪雪哭的像个猫，说李小飞趁人之危霸占了自己。把李小飞吓得魂飞魄散，而且发现床单上居然有血，点点滴滴，那是处女血。李小飞跪着像雪雪保证，自己绝不是流氓，做牛做马也会对雪雪负责一辈子，否则出门就被车撞死，等等。“好不容易”哄得雪雪破涕为笑，李小飞从此就成了雪雪的跟屁狗。
今天，是他们结婚两周年纪念日，雪雪买了红酒，准备和李小飞一醉方休。当李小飞看着红酒回忆起大学时他俩的事情，突然反应过来。那天晚上，可能真正的“受害人”是李小飞自己，被霸占的人其实是李小飞，雪雪欲擒故纵李小飞愿者上钩啊。
李小飞内心充满了温柔的爱意，这样的愿者上钩来得越多越好，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他做什么都愿意。
这一晚，雪雪又醉了……
革命尚未成功，李小飞先和雪雪庆祝了结婚纪念日。革命的事情需要好好谋划，最好还是和雪雪先研究一下，毕竟事关重大，人多主意多，成功的把握才大。
第二天晚上，李小飞和雪雪看电视时候，李小飞问雪雪：“雪雪，问你个问题。”
“你说”
“有没有办法看出一个男人外面养了二奶？”
雪雪很惊诧，瞪着李小飞，有点要吃人的样子。
“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养了二奶，想套我话，看我能不能看出来？”
“没有没有，你想哪去了。我李小飞是那样人吗？养你一个就累死我了，哪还敢再养一个呀！”李小飞笑嘻嘻赶紧解释。
“谅你也没有这个胆，那你问这干嘛呀？”雪雪很奇怪。
“我们那个经理阿黄忒不是玩意，你也知道，我现在没日没夜加班干活还不给加班费，就是这个阿黄害的。他这个经理要是被撸了，我不就不用加那么多班啦。你说，像他那种人，能没有二奶小三什么的吗，你是女人，这方面有经验，传授一下。”李小飞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你没养过二奶，我也没捉过奸，我怎么能看出来男人外面养没养二奶呀？要不你养一个，我捉到以后告诉你怎么样？”雪雪坏坏的那个笑容，李小飞有点无地自容，幸亏自己没有二奶，要不雪雪这个小机灵鬼真的能把自己给吃了。
“小样，哈哈…..”看着李小飞的狼狈相，雪雪无比开心。警钟长鸣，就得有事没事敲打一下，才能防患于未然，雪雪很得意自己能这么想。“我同事艾芳去年离的婚，他原来的老公就是有二奶被她发现了。我找机会侧面问问，这种事不能正面问，是吧？哎，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阴暗呐？”雪雪对这件事有点心虚，感觉有些不光彩。
“我这是为民除害，没事。”李小飞其实也有点心虚，这件事他也觉得做的有些不男人。但一想到阿黄害的他们这么惨，那点心虚也就无所谓了。
“行，回头我问问。”雪雪有了主心骨，主意已定，决定就这么着。
对阿黄生活作风方面的调查准备工作，就是先看看能否从阿黄平时的一些表现找出一些养二奶的蛛丝马迹，然后顺藤摸瓜，搞个现行证据。雪雪去找同事艾芳了解一些识别养二奶男人表现的“专业知识”，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要慢慢渗透，免得揭人家伤疤，造成不必要的尴尬。第二天，雪雪开始实施这个计划，雪雪本来和艾芳关系就很好，所以一切还算顺利，代价就是请艾芳吃了两次肯德基，外加逛了三次商场。
雪雪从艾芳那里学到了这样一些经验：
1. 以前老公的手机在家里总是随意的扔在茶几或桌子上，有二奶以后，手机就总是在不离身。因为怕二奶打来电话被老婆接到，所以对手机特别重点保护。艾芳就是再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接到了前老公二奶的电话，才开始怀疑老公有外遇。
2. 性生活不再像以前那样积极，甚至达到几个月都没有的地步。就像一个人在外面吃饱了大餐，回家自然没有食欲。二奶的年轻风骚过多的消耗了男人的激情，回到家里就只剩下疲倦。
3. 突然变得比以前爱臭美了，开始注重打扮，一天照N遍镜子。有了二奶的男人，就有了第二次恋情一样，从结婚的坟墓里探出头来，发现了外面美丽的野花，就厌倦了坟墓的黑暗无聊，于是总希望自己变成一只蝴蝶。突然注重打扮自己的已婚男人，多半都是发现了野花，正在尽力把自己变成一只蝴蝶。
4. 有了上述几点的特征之后，老公很奇怪的开始对自己特别关心恩爱。原来在家里不做饭不买菜，很少主动给老婆买衣服和礼物，现在这些都主动去做了。这是因为刚出轨做贼心虚，心里觉得亏欠老婆，在家里做“好事”是为了给自己减少犯罪感。
5. 有了新的爱好，以前不爱看喜剧片，现在爱看了，以前不爱游泳，现在喜欢游泳等等。这些新的爱好，都是从二奶那里学来的。
6. 变得爱说谎，而且总是主动解释为什么回来晚了，几天没回家是因为临时被安排出差，穿了新衣服回家，说是自己买的（其实以前从来都是老婆给买），但如果稍加验证，就会发现很多事情都是谎言。
雪雪总结出来的，大体就是上面几条，反复对着这几条回忆李小飞平时的所作所为，似乎没有哪一条能对得上，这让雪雪大大松了一口气……
雪雪把这些学到的经验告诉李小飞后，李小飞狠狠的奖励了雪雪一顿海鲜大餐。
接下来，李小飞开始琢磨怎么搞到阿黄贪污受贿的证据，这个就有很大难度。如果没有人协助，就自己一个人调查，实在没什么头绪也没有任何把握。想来想去，同事小王是个很不错的搭档人选。小王十足一个愤青，只要是有权有势有钱的人，他统统看不惯，这件事如果能办成，肯定能极大的满足小王愤世嫉俗的愤青心理。
于是下班前，李小飞故作神秘偷偷的问小王：“如果阿黄的经理被撸了，你高兴不高兴？”
“靠！谁不高兴谁就是孙子。不过……此话怎讲？”小王有些兴奋又感觉李小飞说的这话不靠谱。
“下班后我请你喝酒，到时候告诉你。”
——“就这家吧”小王指着路边的一个火锅店说，吃火锅谈事情比较随意，价格也不贵，李小飞点点头，两人挑门帘进了火锅店，找了一个靠窗的四人桌，面对面坐下。
服务员点完菜后，东西很快上齐，小王急不可待的问李小飞：“我说哥哥，你快说呀，阿黄出什么事了？”
“阿黄现在没出什么事，但我想如果他要是有什么贪污受贿的事，被公司知道了，会怎么样？”
“哦？还是不明白。”
“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笨？你想啊，如果我们俩要是发现了阿黄这些事，然后把证据捅到老板那里，阿黄这小子是不是就得完蛋？”
“这倒是没想过，你说会不会有风险啊？再说，咱俩有什么办法知道阿黄的事情，这种事谁会告诉别人？小王终于明白了，但有些担心搞不好会引火烧身。
“靠，你我这么聪明的人，只要不和别人说，最后匿名把东西寄给老板，谁能知道是咱们干的，有毛风险啊！”李小飞很自信的回答道。
“我看行，老子早就看阿黄不顺眼，还是哥哥有办法，那咱们就试一试？”小王喝了一口啤酒，一副酒壮怂人胆的模样，李小飞看在眼里，感觉有些可笑。
“好，一言为定，干了这一杯！”李小飞给小王又到了一杯啤酒，举起杯和小王一饮而尽，有一种上战场前喝壮行酒的悲壮感觉，这种感觉让李小飞很满意。
然后，李小飞就和小王研究起从哪下手和各自分工……
李小飞具体负责调查阿黄的业余时间都做什么，和什么人来往，从这里争取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打开突破口。小王负责贴近阿黄的女秘书关菲菲，尽可能详细的掌握阿黄的工作日程安排，以方便李小飞提前掌握并做好准备。同时，小王在必要时候要做好替李小飞掩护的事情，以免被别人察觉。计划看上去天衣无缝，但真正做起来，李小飞才发现，事实并非自己想象那般简单……
第四章 原来如此
李小飞的调查从观察开始，上班后，他就偷偷观察阿黄穿了什么衣服，照没照镜子，甚至跟着阿黄到厕所门口偷听，看看阿黄有没有在厕所背着人打电话。小王没有女朋友，光棍一条，早就对阿黄的女秘书关菲菲垂涎三尺，这次任务在手，有事没事更是黏上了关菲菲。阿黄做梦都没有想到，李小飞和小王四只狼一样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随时准备把他撕碎。他的周围，弥漫着一股杀气，冷不丁，阿黄打了一个冷战，“阿嚏”一声响亮的喷嚏在厕所响起，阿黄边提着裤子，边揉鼻子，昨晚和老婆在床上运动时间长了点，不小心感冒了。
李小飞像个跟屁虫一样，偷偷跟踪阿黄一个多月，小王总是以各种理由搪塞同事关于李小飞的行踪。让李小飞大失所望的是，阿黄既没有偷偷在厕所打电话，也没有和女孩逛过商场，更不要说到什么宾馆开房，每天上班没事在办公室坐着，有事就去办事，一切都很正常，甚至一次镜子也没有照过，因为他们这个办公区根本没有镜子。阿黄的一切看上去简直无懈可击，小王在关菲菲那里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但经过这一个多月的黏糊，小王和关菲菲的关系似乎有了不小的变化。昨天，他俩下班还单独在咖啡厅喝了咖啡，今天上班同事们都发现，小王美了吧唧总有一点找不到北的感觉。
对阿黄的调查一点进展都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小飞几乎陷入绝望。这阿黄不应该是那种不好色不贪财的主儿啊，李小飞无论如何不相信阿黄什么事都没有。但是确实是什么事都没发现，李小飞都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一天天就这样过去了，月底，阿黄少见的在大家面前露出笑脸，下班前，向大家宣布：“这个月我们的业绩在全公司排第一，为了表彰所有大家，我决定这个月奖金加倍，下班后玫瑰大酒店我请客，犒劳大家，怎么样？”
“好啊！好啊！”小王第一个鼓掌。
“弟兄们，黄经理请客是我们最大的荣幸，谁都不准缺席，今天一醉方休啊！”李小飞趁机起哄，NND，忙活了三个多月了，也没有抓住阿黄的什么把柄，这口恶气没地方出。正好趁着阿黄请客，好好宰他一顿，也算安慰一下自己狼狈的心情。
大家有很多奖金拿，也抱着不吃白不吃的心理，都很高兴的等待下班赴庆功宴。
灯光柔和的洒在玫瑰大酒店大厅里，阿黄和李小飞他们一行人鱼贯上二楼大包房，这个包房可以做十几个人，下班前阿黄已经吩咐关菲菲预定下来，他们刚好够坐满。
阿黄今天兴致很高，亲自喊服务员点菜，关菲菲忙前忙后招呼大家坐好，小王跟屁虫一样跟着关菲菲后面，一副妻唱夫随的样子。看来，这几个月最大的收获，就是小王和关菲菲感情的问题得到了解决，也算是无意插柳柳成阴吧。
菜差不多上齐了，品种很丰富，档次也不低，阿黄咳了两声清清嗓子，站起来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
“诸位同事，今天我很高兴，经过我们大家的不懈努力，我们部门的业绩第一次在全公司排在第一名，这是我们的荣耀，希望我们所有人都能把这个来之不易的成绩保持下去，我敬大家一杯。”阿黄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大家鼓掌完毕，也都喝了一杯。
因为所有人对阿黄都耿耿于怀，所以这酒喝起来多少就有些变味。大家都憋着坏，想灌阿黄，好让阿黄出洋相。首先，李小飞以感谢领导体恤手下的名义劝了一杯酒，大家也跟着效仿，你敬一杯我劝一杯，阿黄拒绝不了，只好一杯又一杯的喝下去。很快，阿黄就有些醉了，眼神迷离，左摇右晃，一副坐不稳的样子。看见把阿黄灌得不轻，李小飞们很开心，热闹的互相劝酒，大快朵颐，爽的感觉真好。
正在开心吃喝的时候，阿黄突然趴在桌上痛哭起来。李小飞们正大吃二喝来劲，一下子被阿黄哭懵了。“黄经理为什么哭了呢？”“怎么回事，好好的哭什么呀？”大家莫名其妙，你问我我问他，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赵哥比较有同情心，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赵哥让服务员沏了一壶茶拿过来。他走到阿黄座位旁边，拿一个空杯子到了一杯茶，轻轻放在阿黄面前，然后打着哈哈说：“喝多了，喝多了，黄经理喝杯茶，醒醒酒。”阿黄没有喝茶，而是仰天长叹一声：“唉！自古男儿当自强，我是什么？我是委曲求全有苦无处诉啊！”这句话一出，众人皆愕然……
说完阿黄拿过一个酒瓶，给自己又到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赵哥反应稍慢，没拦住。阿黄眼泪鼻涕满脸纵横，像是对大家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家里穷，为了供我读书上大学，弟弟上完初中就种地务农，就为了把弟弟的学费省下来给我读书。我的前途是牺牲了亲弟弟的前途换来的呀！大学毕业独自在这个大都市找工作漂着，我没有退路，只能想尽办法在这里扎根，否则我对不起我父母和弟弟。”阿黄说完这些话，又有些涕不成声，大家赶快劝他，“现在事业家庭都有啦，黄经理，多好呀，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别难过了。”
“你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们觉得我当经理娶了大款老婆就什么都有啦？我什么都没有，我知道，在所有人眼里，我就是一个小白脸，我现在连做人的尊严都没有。在家里我不能发脾气，在公司我还得努力工作来证明我不是吃软饭的。我知道你们都恨我，我确实做了很多对不起大家的事，我身不由己啊。我没有退路呀！”说完，阿黄又一次放声大哭，这哭声，像一记记重锤，敲打着每个人的心窝，现在李小飞他们不知道该恨他还是可怜他。
正所谓有所得必有所失，黄时任为了不再回到农村，过那种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更为了圆了父母和弟弟牺牲自己的生活和前途，让他们家的种子在城市发芽结果的梦，黄时任大学毕业后就只剩下华山一条路，除了拼命想办法找工作多赚钱，买房子娶妻生子在这个大都市扎下根，就没有其他退路可走。为了这个目标，他做小人巴结领导，做小白脸找机会靠近财产过亿、岁数大他十多岁的独身老女人、公司的大股东、董事副总经理张莉，最终在公司上下几百号员工背地的唾弃中结了婚。为了稳定这个婚姻，他在家里有脾气不敢发，像猫一样温顺，像狗一样驯服；为了不给大款老婆丢脸，也为了证明自己找回一点男人的尊严，在公司不顾员工不满，搞什么义务献工。黄时任心里很明白，在公司里头，他在大家心里就是一个汉奸角色，每每想到自己的处境，背地里总是不免悲从中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在一个竞争激烈的大都市里，又有多少人不是或多或少有意无意的再做违心事呢？
其实，大家都活得不容易，城市人表面风光背地不知多少人男盗女娼，人踢人人整人美其名曰叫竞争，最后大家的目的不是活得快乐，就剩下名利的追逐。没有发自内心的快乐，名利还有什么用呢？
这次欢庆会由于黄时任酒后吐露心声，最后散场的时候，谁都乐不出来。其实大家原来对黄时任的所谓唾弃，多少都有些羡慕嫉妒恨的潜在心理。而黄时任的哭诉，让他们开始反思：名利富贵真的那么重要么？
李小飞明白了，报复计划在那个庆功酒宴后，就已经事实上失败了。黄时任为了保住既得利益，已经放弃了对金钱和美女的奢望，他现在只想为自己找回做男人的尊严。所以，李小飞只能放弃报复，事后每次想起这件事，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龌龊。
第五章 选择
时间很快到了2010年，李小飞自从放弃了报复上司黄时任的计划以后，反而有了一种解脱感，工作起来逆反情绪不那么强烈了。也许，这就是人贱的地方。
李小飞塌下心想任劳任怨，一切靠命运做主，没想到全球经济危机开始了，他们公司也被波及，出口贸易锐减三分之二，公司难以为继，只能裁员。黄时任宣布裁员名单的时候，大家的感觉像是死刑宣判，他们部门被裁员一半，其中就有李小飞。
现在李小飞是真正的欲哭无泪的感觉，毕竟在这家公司已经奋斗了整整五年，虽然被资本家剥削的感觉很无奈，但毕竟这么长时间也培养了不少感情。走出公司大门，李小飞的眼睛噙满泪水，马路上无数汽车匆忙奔向目的地，而他的目的地在哪？
整整一周，李小飞就呆在家里。
原来的脑子里只有理想，完全没有想过会有失业的一天，他需要时间思考。
雪雪动员了所有朋友同学同事，要为李小飞再找一个工作，令人失望的是，金融危机愈演愈烈，所有公司裁员还来不及，根本没有进人的。
时间，就一天天过去。
李小飞想不通，你说我有学历人又聪明，不说鹤立鸡群，也算是一表人才，怎么说裁就裁了呢？你说人家美国次级债搞出金融危机，我们中国跟着凑什么狗屁热闹，要说中国这些TM的狗屁精英们真都是些废物点心外加汉奸卖国贼，就知道引进外资，让人家收购我们的技术和品牌，不想着引进技术和设备搞自己的核心产品，现在好了，人家美国只是一个感冒，我们中国就他妈的发烧。我李小飞真是时运不济，时运不济啊！
要是让我当国家主席，处级以上官员我他妈都查，贪污受贿出卖国家的全他妈判刑枪毙。给美国当亲儿子的砖家叫兽有一个算一个，全发配到朝鲜和阿富汗。这才叫大快人心，看谁再敢卖国求荣？！他奶奶的，我李小飞什么时候能当上国家主席呢？要不先当个总理也行。
李小飞现在被金融危机闹的成了一个标准的愤青，他恨呐，五年的青春奉献给了原来的公司，现在他感觉自己成了流浪狗。
“靠，大不了自己干，人家多少富豪都是白手起家，我李小飞好歹还有十几万块大洋，总不至于被尿憋死。”李小飞天性如此，骨子里总不缺少阿Q精神。文/郎险峰
PS：这部小说没写完，我的脑鸣已经让我无法思考，曾经的抑郁症和神经衰弱给我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脑鸣数年如一日折磨着我，使我的大脑不能持久工作。非常非常遗憾，只能到这里结束了。请大家谅解，虽然想写成一部处女作小说，最后以无法结尾而失败，也许这也是理想和现实的一点点差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