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怀一则














我与礼平正坐在傅洋别墅的院子里,周围群山环绕,而我们的正南方,则是辽阔的康西草原,清风吹动着我们,和煦的阳光懒洋洋地照耀着,我们安坐在凉篷下,饮着茶,聊着剧本。
前天,我们与礼平的一群老同学去了白河堡水库,本想着去游泳,竟未曾料到水居然干涸了,扫兴,但山间林木参天,别有一番滋味,回程的路上有一人不甚撞了车,耽搁了回程的时间,倒是乐得我们一行在山中流连。
昨天,那拨老同学们走了,他们给我留下深刻的记忆,我感谢他们,因为我的到来,他们相约着来与我谈论他们的当年,那个如火如荼的红卫兵时代,当年这群意气奋发的年轻人,自觉中国教育体系必须改革,率先举起了造反大旗,后被中央文革所操纵,纷纷命遭不测,当然,这是后来的故事。我在他们这次相互补充式的谈天说地间,终于大概了解了早期文革运动的兴与衰,这才了然,早期的红卫兵绝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那个年代,文革的瞬息万变,几乎可以以天来计算,今天的一个指示,明天可能就是一个错误,最让我想不到的是所谓的“联动”居然才成立了一个月不到,就因为成立的第二天有红卫兵提出反对中央文革,保护刘少奇而被定性为反动组织,而他们成立之初是得到中央文革赞赏的。
许多故事都让我目瞪口呆。他们走前,与我们彻夜讨论剧本故事的主题,见识不凡,受益非浅,我感谢他们,而且,他们中有的人还将他们父辈留下的古籍研究送给了我,在书中,还有老前辈留下的眉批。
他们刚走,傅洋律师事物所的同事们亦纷纷前来,又是一批新的朋友,我们也很快成为了无所不谈的好朋友,关于傅洋其人,我以后再说,他是一个我极为崇敬的老大哥,他在文革中是一个倒霉的黑帮子弟,被排除在所有的运动之外,他的父亲是文革中第一个被打倒的国家领导人───彭真。
我感谢这群朋友,他们让我见识了理想主义者在今天时代的风采,他们虽然从事着不同的职业,有的人甚至退离了岗位,但他们心灵依然年轻。
我告诉自己,这才是我长久以来一直想遇见的人,我为自己的这次出行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