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敲希望的钟啊,多少祈祷在心中;
让大家看不到失败,叫成功永远在。
让地球忘记了转动啊,四季少了夏秋冬;
让宇宙关不了天窗,叫太阳不西沉。
让欢乐代替了哀愁啊,微笑不会再害羞;
让时光懂得去倒流,叫青春不开溜;
让贫穷开始去逃亡啊,快乐健康留四方;
让世界找不到黑暗,幸福像花儿开。
让我们敲希望的钟啊,多少祈祷在心中;
让大家看不到失败,叫成功永远在。
让大家看不到失败,叫成功永远在。
这些年,找我诉苦的信真是不计其数。多的时候,一天能有十几封,以至于我的家里、办公室里面有一麻袋一麻袋的信。
这些信真的有很多冤屈。信真是五花八门:有的人在信里夹钱,希望我能回信;有的人把自己的户口给我寄过来了;更多人信里寄的是案发现场的照片、按着血手印的控告书;有人给我寄来自己的照片,想和我交朋友;也有人给我寄来灵芝和其他补品;还有的人锲而不舍地给我寄书。有个上海的同志,每个礼拜都会给我寄一大包书,有时是中文字典,有时候是英文字典,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派出所所长雇凶杀大姐
上午给警监班上课,中午回家,非常的累。小区门口有一丛月季花,两个女人突然从花丛中向我跑来,一个个子稍微高一点,噗地一下就跪在我面前的石板路上。这两个女人大概30岁左右,一看长相体形就是北方人,体形细长,很漂亮。妹妹长脸、高鼻梁。两姐妹的眼里真诚之中充满了期望,她们把我当成了救苦救难的菩萨。我这一生,经历过很多人给我下跪,有老头、有老太太、有20多岁的小伙。当别人跪在你的面前的时候,你真的不好受,下跪是中国人表示感谢的最高礼仪,也是弱者要达到诉求的最高手段。
我赶快把她扶起来,让她们坐在门口的石头椅子上,得知这一对姐妹来自西北一个小城市,姐妹两个在门口等我三天了。他们一家三姐妹,大姐42岁,在车站经营服装生意,突然发了点小财,居然和一个35岁的派出所所长发生了关系。可是这个所长是有妇之夫,大姐为了讨所长的欢心,帮助这个小伙子打点,竞争到了派出所所长。两个人的恋情时好时坏,也延续了七八年之久。
突然有一天,这对情侣反目为仇,原因是大姐一定要让派出所所长娶她,而派出所所长只是想用大姐的钱,不是想和她谈婚论嫁。这件事也传到了两个妹妹的耳朵里。
有一天下午,姐姐出去贩衣服,就再也没有回来。那个时候,西北的天突然下起了百年不遇的大雪,可这不是西北下雪的时候,所以姐妹俩就认定了姐姐是被别人害死了。而怀疑的唯一凶手就是本来要成为姐夫的派出所所长。两姐妹到公安机关报案,但要告的是派出所所长,所以迟迟没有结果。她们怀疑是公安局局长要晋升,怕立了这个派出所所长杀人案,影响自己的仕途,所以就不立这个案。两姐妹辗转千里来北京,希望用她们的下跪方式,讨一个公道和说法。
我怕旁边围观的人太多,就一口答应了,说帮她们想想办法,实际上她们哪知道,我作为一个普通的教师,又能为她们做什么呢?她们提出的案情,我无法核实,也超出了我能力的限度。如果旁边没有这么多人的话,也许我会给她们下跪,我真的希望她们原谅我的无能。
妈妈托我介绍对象
大学的北门有一条小河,上下班老师都从河边走。
有一天,一位50多岁的女同志拦住了我。遇到这种情况,我都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叫做听不听,反正半点钟。这个女同志瘦瘦的,还没张嘴,脸上就充满了笑容。我以为她又要诉说什么悬案。没想到,是要让我给她女儿找一个对象。这个女儿在北京中关村做IT,30多岁了还找不到对象,妈妈很着急,专门从东北奔来,背着她女儿来找我。她真的把我当亲人了,对我充分地信任,竟把这种事情说给我听。
幻想被强奸的女孩
在我的生活中,会遇到千奇百怪的事。有一天,我收到这么一个电话,有一个女孩说一定要找我谈谈,她说她住在一个豪华酒店里。女孩的声音很甜美、很健谈,不像平时我遇到的那种苦大仇深的上访者。她说她爸爸还有姨都陪她从南方到北京了。这个时候,我在心里就给她画了一个像,应该是一个很漂亮很活泼家境比较宽裕的女孩。
她和爸爸还有姨3个人来到我家,让人吃惊的是3个人居然长得一模一样。当门打开的时候,进来的女孩子和我猜想得一模一样,个子很高,也很漂亮。
这个女孩给我讲了她离奇的故事,但让我吃惊的是,她讲故事的时候,眼里充满了亮光,好像不是在说她自己,而是在说别人,一个别人身上的故事。
故事是这样的,这个女孩住在某市豪华的宾馆。那天晚上,她一个人住在一个豪华套间里,突然门铃响了,服务员彬彬有礼地进来了,送来了两杯牛奶,牛奶装在玻璃杯里,还有一个有机玻璃的调奶器。姑娘呢,靠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节目,一边喝了一杯牛奶。然后就睡着了。但是半夜醒来的时候,大吃一惊。原来她入睡的时候是横在大床上,但是醒来后,却发现是竖着躺着。这个时候,她感到万分的恐惧。在她的脑子里,瞬时浮现了一个离奇的假设。
服务员送来的牛奶里,掺了蒙汗药,因为在她醒来的时候,有一个杯子不见了。她睡觉是横着,但是醒来是竖着的。这说明是有人把她麻醉之后,又对她实施了强奸。第二天早上,她赶快找到了宾馆保卫部门的领导,要求调看当天晚上她门口的监视录像。让她吃惊的是,这么豪华的五星级宾馆,那天晚上监视器居然没有开。这更验证了她的假设,这是一起有预谋的麻醉强奸案。
我听着她的叙述,看着他深思的老父亲,还有她焦急的姨妈,我突然觉得这个女孩可能是焦虑症。
女孩一连串地问了我很多问题:1.你认为这是不是一起麻醉强奸案?2.为什么我睡觉的姿势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3.如果我那天被强奸的话,我在睡眠中能不能感觉到?4.监视器不开,说明了什么?
这时候,我完全可以断定,这是一个有焦虑症女孩的幻觉。
我知道,我唯一的任务就是要说服她,告诉她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是她的幻觉。我先告诉她,她有焦虑倾向,这不是精神病。我斩钉截铁地告诉她,那天晚上她的房门是从里面锁上的,是不可能有人进去的。睡觉姿势的变换是一种很正常的事情。因而,那天她被强奸、被麻醉都是自己的心理幻觉。为了使她能相信我,我告诉她,我也有焦虑的倾向,我也常怀疑自己会得这病那病的,这时女孩盯着我说,你敢肯定我真的没有被强奸吗?我说,我敢肯定,因为我当了32年警察。
后来这个女孩又给我打过两三次电话,都是在询问我,敢不敢肯定,而每一次,我都是给他一个坚定的回答。现在这个女孩在法国念书了。我衷心希望她在法国会有一个新的美好的人生。
弱者没有生气的权力,只有拚命向前进!
我小时候很孤僻,大人问我什么,我一般只说三个字:“不知道。”
这学期考完了最后一门课,安心地睡了一个午觉。听见门口有细小的脚步声,走来走去。偶然,会有一两声敲打门环的声音,门口一定有人。
是一个胆小的人,是一个有礼貌的人,是一个欲言又止的人……
经常有人在门口,上访的、告状的、求助的、下跪的……
这又是谁呢?
真不想起床。
终于,门口响起了叫门声:“王老师,我是李虹,有事请教”。
隔着防盗门的栏杆,一个个子不高的女孩,戴一个大口罩,一副眼镜。脸上的皮严重变形,一道道伤疤令人恐惧,一定是残疾人。袖口中显露出一双被火严重烧伤与变形的手,像鸡爪一样勾着。
我:“什么事?”
女孩:“我是残疾人,有事请教。我21岁了,小时候被烧伤。为了求学,常去一家打折书店买书。这要经过公园广场,执法人员经常会把我带走,或是翻我的东西,我该怎么办呢?”
我:“是吗?”
女孩:“他们说依法可以这么做,我找到了中央台某主持人,他又让我找你。”
我:“不要与他们计较,他们可能也是为了工作。下次上街,带上身份证,讲明情况,也就好了”
女孩的双手变形了,烧伤很重。
我:
“不要去生气,孩子。你我都是弱者,弱者没有生气的权力!
好好学习,好好写作,让生活好起来,这比生气要强。弱者的救星是自己。我小时候有很严重的病,不能上学。我羡慕那些瘸腿的人,因为他们没有死亡的担忧。我小时候与你一样,会遇到千倍万倍的误解,会遇到形形色色的冷眼,自卑没有出路,生气自寻烦恼,只有一条路,奋发图强,活的要比别人好。
你不想写作吗?努力地写吧。先不管能否发表,一方面不如人,另一方面就一定要比他人强。”
其实,“不知道!”真是一句最响亮的弱者的号角,别把时间浪费在争辩上、生气上。低下头,勇敢地走自己的路吧。
女孩走了,背景是一件红色的毛衣。愿她的未来,也是红色的。
我能做什么?
10年了,我接到过成千的信件。我接待过成百的人,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倾听,或者谈我自己的看法,或者流下同情的泪水。
我真的不能为他们做什么。
有的时候,我会请他们吃饭,
有的时候,我会给他们200块钱。一个为孩子讨公道的父亲,坚决不要我的钱。
我曾经挽救过几个自杀者,
有几个失意的男孩成了我的研究生。
这10年来,我可能会让很多人感到失望,
让他们感到我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有力量。但是我要说的是,我也是命运的弱者。
这个世界既然有黑夜,就会有白天;既然有严冬的寒冷,就会有春天的光明。我真的希望每个人都幸福地生活,我会告诉他们,即使是黑夜,也会看到彩虹。
请别给我下跪,坚强才是你命运的幸运之神!
不知道、不生气、不乞求、不下跪。这就是弱者的真理!
我恨我自巳,但又有什么办法?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一声长叹:多少祈祷在心中!
【浣溪沙。孤客行】
别人担心我抑郁,孰不知对孤魂野鬼而言,夜雨阻于孤馆,碎琴而成绝唱,方有了一番诗意。
翡翠吊環象牙扇,
聽雨高樓三更半,
淡淡星斗深深怨。
我是孤客行人間,
碎琴斬斷十二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