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列宁在十月》里,高尔基满肚子不高兴地去找列宁,向他诉说苏维埃的种种不人道。
结果,列宁一番生动的比喻,即刻化解了高尔基的不满。
临走的时候,高尔基佩服地对列宁说:“您批评了我,不但不让我生气,还让我愉快的接受了批评。真了不起!”
生活中,有的人就能像列宁那样通过语言无时无刻不在化解矛盾和冲突,即使纷争顿起、剑拔弩张,他也能化干戈为玉帛,让矛盾和对立的双方握手言和;而有的人则不然,原本完全可能相安无事,则因说话不当,一句话惹得硝烟四起、战火纷飞。
如此说来,说话是多么的重要。
会说话的人,则是生活的艺术家。
生活的智慧,就是那么不经意的表现在日常生活的说话中。
我下面要说的这两则小故事,就是因不会说话而生,其结果则是,男主人公已经对女主人公失去了信心。
第一个故事是这样的:
男人去看望女人。
在地铁上,男人给女人打了电话,告诉他已经出来了,坐上了地铁。
男人给女人打电话,是遵照女人的嘱咐做的,要按他的本意,是不打电话的——打电话做什么?难道要她出来接吗?
没有必要接。
现在打了电话,男人心里也觉得没什么不安。
因为,如果女人迎着他来接他的话,他们可以牵手走着回家,这也是浪漫的事。
但如果女人开车来接他呢?
那就不好了。
因为地铁出口处太乱了,女人又是开车没多久的,要是出了事,不是搅了好情趣了吗?
但愿女人不开车出来,男人这样想。
他告诉过她不要开车接他的,她应该不开车吧?!男人想。
出了地铁,男人给女人打电话。
女人说,你等一下,我去停车就来。
她还是开车了!她有什么好开车的!男人皱了皱眉头。
男人就等,等了不少时间,一直没动窝地等。
终于,女人出现了。
男人迎着女人走上前去,他轻轻地说了一句:开什么车嘛,就这点路,走走不好嘛!
女人看了男人一眼,不高兴地说:我好心好意开车来接你,你倒不高兴了!
男人说:我没有不高兴呀!
女人说:你就是不高兴了!你看你那眉头,都皱了!
男人说:我皱皱眉头怎么了?!
于是,他们吵了起来。
后来,他们和解了。
和解的时候,男人对女人说:我当时在那种乱糟糟的环境中,左等右等你,你不来,心中着急,更怕你出事,就皱了一下眉头。这眉头就这样惹你生气吗?如果我是你的话,看到你皱眉头了,说一句,哎呀,我真傻,真不该开车来接你的,既费事又费油还误时间!我们还会有下面的争吵吗?
女人沉默了。
第二个故事的主人公,还是他们。
早起,男人觉得有些头痛。
他对女人说:我好象做了一夜的梦,没睡好,所以头痛。
女人抱着男人,惊讶地说:哎呀,你好热,是不是发烧了、感冒了,才头痛的?
男人肯定地对女人说:我没有感冒,最多受了一点凉。
男人说受凉,是指夜里睡觉没有关窗略感凉意的受凉。
因女人有过敏性鼻炎,必得开着窗子睡,男人即使略感凉意也不去关窗,男人说的受凉就是此凉吧。
女人还是大惊小怪,抱着男人说他身子热。
男人见状,便对女人说:那你去给我热一点姜汤吧,喝点姜汤就没事了。
女人起床,去厨房去了。
不一会儿,女人端了碗来,却是感冒冲剂。
男人不解地道:怎么是这药?我没有感冒,不用吃这药的。
女人说:你就是感冒了,怎么说没感冒?
男人说:我感冒不感冒不比你清楚?我就是没感冒!你看,我有鼻涕、咳嗽吗?
女人不由分说,把碗端到男人面前说:等有鼻涕、咳嗽就来不急了!
无奈之下,男人只得把药喝了。
男人喝药的时候,不由得想起了《雷雨》,周朴园就是这样让周冲的母亲喝药的!
男人心中不悦,但他还是喝了药。
男人想,我要是不喝药,她肯定不高兴的!为了让她高兴,喝吧,反正也就是感冒冲剂,不会伤身子的。
男人喝罢睡下,慢慢觉得身上一阵阵发热,很不舒服,他更加确定自己压根儿就没有感冒,甚至连姜汤都不用喝。
等男人躺过这一阵,重又拾起这话题,他发现女人原来已经不高兴了。
于是,他们又吵了!
现在是我在想,如果我是那女人,端着感冒冲剂来,见男人不愿意喝,是不是这样说话更艺术性一点呢——还是喝吧,已经冲了,倒了也可惜了;再说,这药就跟糖水一样,喝了也不伤身子的;不过,如果你真的不想喝,我就把它倒了去……
那男人听我这样说,能生气吗?
女人起来为男人倒药,是为男人服务的,既然是服务,就要让被服务的人满意,这是女人起来服务的目的,难道可以不顾被服务者需不需要,却要让女人这个服务者满意不成?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我这样替那女人想。
那女人不知这样想了没有?!
她如果没这样想,至少,她是不愿意学习说话的艺术,还有——生活的艺术。
她不这样学习,她的生活,幸福会少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