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中国国家地理
别误会,我与中国国家地理并无直接的工作关系。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在这本杂志60周年的时候,写篇完全个人化的日志,
表达我,一个读者,一个同行,一个朋友真诚的感谢和祝贺。
我原本答应了栓科社长,参加他们的庆祝活动,但因故终究没有赶上,甚是遗憾。
我只能在北京的郊区,通过围脖遥祝中国国家地理60年:
“美丽的山河及其背后的精灵,永远荡涤着蒙尘的心灵。感谢中国国家地理在烦躁时代,还能让人欣赏爱与美。。。”
是的,我一向认为,人人都爱美丽的山河,以及赋予山河生命的精灵。
它们能让行色匆匆的旅人,停下脚步,倾听自然的声音;
它们能让人躁动的心,复归宁静;
甚至,它们也能让蒙尘的灵魂,短暂地得到荡涤清洗,享受片刻的爱与美。。。
中国国家地理做到了,至少,它给了我这样的感受。
作为一种业余的爱好,我总是对媒体的成长史很感兴趣,也总是从他人的成长过程中,寻找前进的动力。
对于中国国家地理而言,也不例外。
从最初创刊时的《地理知识》,到如今的中国国家地理,
这本杂志60的变化,也折射出了中国传媒的变化历程。
最初,地理知识作为科学杂志而诞生于1950年。
一直到1990年代后期,这本杂志与其他中国的杂志的命运,大致相同,
不外乎政治运动影响杂志的生存发展,一路跌宕起伏,坎坎坷坷。
到1990年代后期开始,政府逐渐开始实施对部分媒体的断奶,许多杂志,尤其是科技类杂志,转身慢的,已然跟不上时代,逐渐走了下坡路,甚至死亡。
恰恰是在许多同行每况愈下奄奄一息之际,这本传统的科技杂志,走出了与它绝大多数同行完全不一样的生命轨迹,逆向快速成长,迅速成为中国传媒业的一面旗帜。
而这一过程,首先是与这本杂志操作团队的理念和国际视野有关,与中国杂志业的国际化进程有关。
中国杂志的国际化,实则是单方面的西华,尤其是美国化。
过去是言必称希腊,在1990年代之后,中国杂志业稍微有点抱负的人,对向西方尤其是美国学习,态度是很坚定的,他们拷贝美国杂志的商业模式,或填补国内空白,或增加市场竞争的活力,一时间,言必称美国,做中国的XX,是杂志业最大的政治正确。
毋须讳言,中国国家地理也是这种理念变化的产物。
向西方和美国学习者甚终,水平高的人也很多,但失败者更不在少数。
何以言败?
不外乎市场不支持。
2006年10月,我刚去南风窗任上,应中国国家地理社长李栓科兄之约,参加了在亦庄中国国家地理最美中国百万印量的见证仪式。
过去百万印量,除了文摘,就是故事爱情婚姻的传奇。
但为什么中国国家地理却迅速成长起来?
是产品做得好,符合当代中国人的阅读口味,
即如我前面所说,更符合急剧变化时代读者内心深处的某种渴求。
用我的朋友林楚方爱用的一句口头禅,就是,用户体验做得好。
作为一个自小信奉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我来说,行走天下,一直是梦想。
当年心里还不算浮躁的时候,当社会还算清宁不算混乱的时候,虽然贫穷,但自己就是一个喜欢骑车独自旅行的人,算得上是中国背包客的先驱者了吧?
但后来因为有不得不做的选择,所以,只能首先放弃喜欢的选择,行万里路,而把行万里路让位于读万卷书。
其中,如今对于山川河流的观感和印象,主要来自中国国家地理、文明、华夏(人文)地理、炎黄地理等。这些书,都是我的枕边书,也是我的厕所读物。
它们局部地填补了我的渴望,让我在思想上和视觉上,得到了一定的满足,某种意义上,也让我在纷繁时代,心里也有片刻宁静的休憩。
所以,每次清理书房,堆积的杂志中选择留下的,主要还是这一类杂志。
即便我从广州返京之际,虽然行李沉重,但我还是把大部分中国国家地理,托运回了北京。
小小地自得一下,有几本中国国家地理杂志的封面上,还印着我的名字。
感谢中国国家地理,感谢栓科社长。
以我的认知,在中国,一本杂志的成功,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与市场、与制度尚无多大关系,而与主导者,却是关联密切。
而中国国家地理的主导者,就是李栓科社长。
虽然,每次跟栓科社长聊天,聊到国家地理,他都会说,主要是我们老单的功劳,都是老单在做,我只是敲敲边鼓,做好服务工作。
在中国传媒业复杂的制度生态环境下,做好服务工作,为杂志开创一个良好的局面,其实是最大的政治,最重要的工作。
这个意义上说,政治家办刊,绝对地准确。
栓科社长很好地为中国国家地理的发展,赢得了良好的外部环境。这本杂志,既得到了市场的认可,也得到了科学院以及媒体管理机构的认可。
没有人说不好,容易么?
无限风光,确实在险峰!
我与栓科社长这些年也一直有着较为密切的沟通,我要特别感谢这位长兄,在我们认识之后,在我人生每个重大历史阶段,他都给予了我鼓励和支持。
我还在主刀传媒杂志期间,中国国家地理已经风生水起,我的朋友兼同事喻乐,写了篇李栓科的文章,行走在美景与险壑边缘。
06年我邀约栓科社长去河北,给河北期刊界的同仁讲课,其时,我正纠结在是留在北京自己创业,还是接受老陈邀约,加入南风窗的团队。
栓科社长开车带我去北戴河的路上,一路劝我加入南风窗。在北戴河,晚上我们三人去大排档喝酒,当然,我喝趴了,是栓科和另一个朋友,轮流把我背回了宾馆!
不愧是科考队员出身!
后来每次跟栓科兄喝酒,我都心有怯意。呵呵。
很晚才知道,我前黄中学北京校友会首任会长,张青松老师,竟然是栓科兄的老师。
栓科兄说,当年他们一起去的南极长城站!
而张老师,提起栓科兄来,总是赞不绝口!
年前一次在深圳,为杂志异型广告安排,我向栓科兄讨教,栓科兄给了我极其中肯的意见,他说,学东,那就是你的脸啊。
扯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