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题目似乎说不通。表面看来,与常理相悖。GDP越增长,国力越强大,维护国家主权就越得心应手。不过,任何事物做过头,都会走向反面,与常理相悖的恶果就会出现。网易新闻转载《世界博览》的一篇文章——“中国沿海填海造地导致岛屿加速消失”,引起我对这个问题的思考。
20年前,我去香港。维多利亚湾、尖沙嘴半岛以及远处的九龙山,清晰可见。但是,经过无数次填海后,维多利亚湾现在看起来更像一条河。九龙山已经彻底消失了。我们能看到的是无数高楼大厦。这个景象究竟意味着什么?
20年后,我站在三亚湾海滨寓所的阳台上远眺,看到人工填海造成的凤凰岛。它是GDP增长的成果。心中想起更远处的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它们属于中国主权范围之内。这两个现象表示出不同的内容:一个是GDP增长,另一个是国家主权,这两者是不是相关联呢?
这个题目似乎说不通。表面看来,与常理相悖。GDP越增长,国力越强大,维护国家主权就越得心应手。不过,任何事物做过头,都会走向反面,与常理相悖的恶果就会出现。网易新闻转载《世界博览》的一篇文章——“中国沿海填海造地导致岛屿加速消失”,会引起人们对这个问题的思考。
为了加快GDP增长,大陆学习香港,大规模填海造地,开山炸岛。许多岛屿因为填海、筑堤、桥梁等工程变成半岛或陆地,加速了沿海岛屿的消失。据《世界博览》报道,在过去20年中,浙江省的海岛减少200多个,广东省减少了300多个,辽宁省的海岛消失48个,河北省海岛消失了60个,福建省海岛消失了83个。据河北省地理科学研究所最近做的实地调查显示,滩涂面积减少206.17平方公里,沿海岛屿则减少近半,现存数量实际仅为72个。像河北省这样进行实地调查并提出警告的地区仍属少数。对于所辖海岛总数较多的海南省,到底消失了多少岛屿,目前尚未有一个确切的数据。对于岛屿大规模的消失,住在岛屿附近的居民并不稀奇:每天多艘挖砂船不停地在海中采挖砂石,巨大的传输轨道伸入水中,像一只只铁臂攫住小岛,岛屿在一天天缩小,直至消失,却任何记录都没有。
岛屿上无序的开发造成人为破坏,如开山炸石、破坏周边环境等造成海岛消失。破坏也不限于岛体本身,作为岛屿生态环境重要组成部分的珊瑚礁、红树林资源一样受到污染威胁。在三亚亚龙湾,珊瑚礁50%已经遭到破坏。一位权威环保人士预言,如果作为屏障的小岛都消失了,沿海湿地更容易受到影响,生物多样性降低,影响重要鱼类的洄游,甚至引发赤潮、洪灾和海啸。
发生在印度的一件事说明岛屿消失带来了另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国家主权。《世界博览》的文章说,2010年3月的一天,印度一位从事海洋研究的教授突然在卫星图上发现一个名为“新摩尔岛”的岛屿不见了。印度海军立即前往该水域展开调查,当他们赶到新摩尔岛所在的位置时,除了茫茫的大海外,哪有小岛的一丝影子。30年来,印度和孟加拉国就这个3.5公里长、3公里宽的小岛的归属问题屡屡兵戎相见,如今它却不复存在了。哈兹拉教授不无调侃地说:“领土争端这下被全球变暖问题解决了。印度政府以前是派军舰前去保卫小岛,现在得派潜艇去保卫了。”
《联合国海洋公约》的内容明确表明,岛屿消失涉及国家主权的重大战略问题。根据该公约规定,一个小小的岛礁,也可获得1500多平方公里(相当于三个新加坡)面积的领海,以及4600多平方公里的毗连区,甚至还可获得43万平方公里(相当于浙江省四倍)面积的专属经济区。
消失一个海岛就可能意味着丧失一大片领海,丢掉更大面积的专属经济区。这样看来,为了GDP增长而消灭海岛,危害的是国家主权。那么,本文的题目就顺理成章了。
前不久,就钓鱼岛的主权问题,中日展开了一次较量。尽人皆知的是,日本不断派军舰巡视钓鱼岛地区。鲜为人知的是,日本在不断加固,扩大与中国有主权争议的海岛。
从1987年1月起,日本就耗资300亿日元,用三年时间对太平洋海域的一处环礁——冲之鸟礁(日本人称为冲之鸟岛)“加固”,用8亿日元加装钛合金防护网。实际上,这处环礁是中国的固有领土。日本人已经以此提出了南太平洋大陆架的延伸申请,2009年9月11日,联合国大陆架界限委员会表示已经着手处理这项申请。中国则向联合国正式提交了反对意见。“加固”工程完工以后,日本的相关“维修”工作也一直没有停止。
在太平洋上有一个面积仅为11平方公里的小岛,现今已快被海水淹没,只有几块突兀的石头还在海平面以上。日本有关人士表示,这里马上将用钢筋水凝土浇灌,使之大部分面积还在海平面以上,进而养殖珊瑚,利用珊瑚的作用将这个小岛保留下来。日本相关人士称:“这样的小岛还很多,需要一个个的保护,这也是日本的‘领土’。”
直到今天,日本还每年花费数百万美元在偏远的太平洋小岛上养殖珊瑚,其中许多岛屿都是与中国存在领土争议的。日本希望这些投入未来能换回巨额回报,谁也不能忽视此海域盛产的鱼类、丰富的石油和天然气储藏,它们还毗邻重要的航道。
与日本相比,对海岛保护,我们做了什么?由于南海绝大多数岛屿属于无人居住岛,大部分岛屿上并没有实物标志,以至于其他国家趁机非法侵占。有媒体报道,中国南沙群岛共有约40多个岛礁被其他国家非法侵占并从事油气勘探和开采,其中越南近年来每年在中国南沙地区开采的石油就达3000万吨。
国家主权与国家资源息息相关。我们已经到了引以为戒的关键时刻。对海岛消失的现象,我们有理由提问:只为GDP增长,不注意保护资源,捍卫国家主权岂不成了空中楼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