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女权思想;《我之节烈观》;《伤逝》;《祝福》
妇女的解放是社会文明和进步的重要标志,在有着两千年的封建专制社会的中国尤其如此。20世纪六七十年代在英美国家掀起的女权运动,是西方女性意识觉醒的集中表现。从此女权思想渗透到文学创作及批评中,其意义是相当深远的。其实早在20世纪初中国新文化运动之际,文化先驱们在他们的著作中就对女性的一系列问题作了全方位的思考,其中以鲁迅的作品为最杰出的代表。本文试从性道德、恋爱、婚姻、再嫁这紧密联系的四个方面对鲁迅作品中丰富而又深刻的女权思想进行较系统的梳理和理性思考。
一
性欲和食欲都是人的本性,因此孔孟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食色性也”。鲁迅在《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中说:“依据生物界的现象,一,要保存生命;二,要延续这生命……食欲是保存自己,保存现在生命的事;性欲是保存后裔,保存永久生命的事。饮食并非罪恶,并非不净;性交也就并非罪恶,并非不净……可惜的是中国的旧见解,竟与这道理完全相反。夫妇是‘人伦之中’,却说是‘人伦之始’;性交是常事,却以为不净;生育也是常事,却以为天大的大功。”[1]就性本身来说,它是崇高的,它是爱升华的必然结果。然而,在封建社会中的“性”却有另一番意义。传统意义之中的性更多地约束女性。对有教养的妇女而言,性不过是生活中必须接受的事实,而不是她们的生理需要。对于性,双方男女有不同的道德标准。男人在外寻花问柳,女人却必须固守贞操,因此女人像保护自己的家庭财产一样保护自己的贞节。而对于男人,相比之下他们轻松得多,他们腋下可以三妻四妾,将女人视为玩偶,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可见,女子完全是男子的活财产。不管女子爱与不爱,都得从一而终,固守贞操。男人可以随时用她,随时不用她,这似乎完全取决于男人性欲的周期。而女人却要遵守圣贤礼教,即使只在心理动了恶念,也算作奸犯科,一旦受到性侵犯,就只能跳井,当节妇、贞女、烈女。殊不知,这种事是一个人干的吗?如果没有男人的勾引,没有男人的强暴,女人怎会受辱?而男人犯了错后,意识当中丝毫没有错的概念。过去用所谓的权利与道德,现在用的是金钱,贞淫与否全在女性。甚至到了袁世凯阴谋称帝时代,依然“鼓吹节烈”“节烈救国”,在二三十年代仍然禁止女子上公园,以及“取缔妇女奇装异服”,规定:裤长最短须过膝四寸,不得露腿赤足等。并未读过什么史书的阿Q,不仅思想上对“男女之大防”非常严,而且落实于行动。他以为:“凡尼姑,一定与和尚私通;一个女人在外面走,一定想引诱野男人;一男一女在那里讲话,一定要有勾当了。”并宣称:“中国的男人,本来大半都可以做圣贤,可惜全被女人毁掉了。”[2]可见这种畸形道德下的认识是何等的死死套在被压迫的女子身上。鲁迅在《我之节烈观》[3]中认为,这是因为长期浸淫在“妇者服也”的熏陶之下,她们的精神同物质一样成了畸形,把“服侍于人”视为“理应如此”,而不生异议,鲁迅称这一类力量为无主名无意识的杀人团,这也正是女子长期幽闭长期服从的结果。在《男人的进化》一文中作者指出:“自从金钱这个宝贝出现之后,男人的进化就真的了不得了。天下的一切都可以买卖,性欲自然并非例外。男人化几个臭钱,就可以得到他在女人身上所要得到的东西。而且他可以给她说:我并非强奸你,这是你自愿的,你愿意拿几个钱,你就得如此这般,百依百顺,咱们是公平交易!蹂躏了她,还要她说一声‘谢谢你,大少’。这是禽兽干得来的么?所以嫖妓是男人进化的颇高的阶段了。”[4]从主张“立人”到五四时期鼓吹“解放人性”,都首先关注的是妇女问题,可见鲁迅的远见卓识。
鲁迅的一生是探索、追求意义的一生,也是品味苦痛的一生,在品味的同时,不断承认着人间苦,揭露并强调人间苦,用以来唤醒人,改良人生。首先他体会到的是堪称中国“第一等的新发明”的缠足,便是野蛮人从精神到肉体上摧残女子的一个特例。鲁迅在随感录《四十二》中愤慨道:“世上有如此不知肉体上的苦痛的女人,以及如此以残酷为乐,丑恶为美的男子,真是奇事怪事。”[5]面对这种血腥的禁锢,鲁迅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将其改变。还有比这更惨的令人钻心疼痛的禁锢,那就是节烈。这里的“节”是指丈夫死了,决不再嫁,也不私奔,丈夫死得愈早,家里愈穷,便节得愈好。“烈”有两种:一种是无论已嫁未嫁,只要丈夫死了,她也跟着自尽;一种是有强暴来侮辱时,设法自戕,或者抗拒被杀,死得越惨越苦,便烈的越好。可见,“节”和“烈”又是多么荒谬绝伦。本来失节这件事,必须有男女两个人完成,而偏偏男人游离其外,剩下一堆“道德”让女人去锢守…… “呜呼,人和人的灵魂是不容易相通的。”“因为不相通,杀人者便以杀人为唯一要道,甚至于还当作快乐。”
当然,鲁迅反对“节烈”,主张性是人的本性,并不代表鲁迅鼓吹和怂恿女性性欲。鲁迅在《喝茶》一文中提出了一个具有普遍意义的原则:“感觉的细腻和敏锐,较之麻木,那当然算是进步的,然而以有助于生命的进化为限。如果不相干,甚而至于有碍,那就是进化中的病态,不久就要收梢。”[6]在《小杂感》中尖锐地讽刺道:“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中国人的想象力惟在这一层能够如此跃进。”[7] 这适于人对性欲的把握,并且富有分寸。
鲁迅虽然没有明确地提出现代人应该如何对待性的问题,至少他认为性是生命的本能,是生存的正当性和正常性,也是生命的产生到生命的延续的过程,是人体不可缺少的、美好的东西。我们应从价值体制上去肯定性,而非一提到性就与资本主义糜烂、丑恶混在一起,关键在于如何对待性的问题。健康、平等的观念是必不可少的,现代社会是文明的社会,我们对性的认识当然要文明得多,妥帖得多。即使在鲁迅那个“节烈”猖狂的年代,鲁迅都能从自然性和社会性去体认,何况我们?当然在鲁迅的作品中,并没有大胆、直白地描写性心理、性现象,而是女子应该如何对待自己在“贞淫”中的位置。
封建社会是吃人的社会,弱势群体的女性总是作为被吃的对象,然而奇怪的是,在历史的记录中,女人却被视为怪物或洪水猛兽。可见,封建社会的历史本身就是一场排挤和压制妇女的阴谋史。因此,女性的解放不能等待“他救”,只能靠“自救”。女人首先要想拥有你自己,拥有自己的身体、思想,然后才能谈到社会地位、经济权利、人格和权益,以及更深层次的东西。
二
上述根深蒂固的传统封建的性道德观深深地束缚了女性的一切与性相关的生命活动,从而导致人生悲剧的不可避免。恋爱是任何正常人必须经历的阶段,它包括爱谁、如何爱等十分丰富的文化内涵,它首先取决于一个人的人身自由及人格的独立。深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封建包办婚姻制度残害的鲁迅等进步人士,力争摆脱封建桎梏的束缚追求他们理想自由的恋爱观,为此他们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
鲁迅在小说《伤逝》中为我们成功地塑造了冲破封建婚姻观念束缚的时代新女性子君的形象。子君一个女子,竟然违逆了在北京的胞叔和在家的父亲,宣告“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8]毅然和涓生公开同居。为此,涓生也和“几个自以为忠告,其实是替我胆怯,或者竟是嫉妒的朋友绝了交”。可见,鲁迅借子君的口来明扬一种新女性无所顾忌的大无畏的精神。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旧社会,敢于喊出“我是我自己的”的真人是何等的难能可贵!要知道,在当时的中国,觉醒的新时期女性要想彻底摆脱几千年来强加在妇女身上的镣铐,必须经过一定阶段精神的磨难,鲁迅当然认识到了这一点。然而,觉醒了的新女性该如何去生活,鲁迅却只知道“只有战斗”。诚然,恋爱必定是两情相悦的事,一方战斗,另一方僵立必定不行,只有把两个人即恋爱的双方赤诚之心捆在一起才具有力量。但这种力量在强大的现实恶势力面前却显得那么不堪一击:“我觉得在路上时时遇到探索,讥笑,猥亵和轻蔑的眼光,一不小心,便使我的全身有些瑟缩,只得即刻提起我的骄傲和反抗来支持。”[9]相比之下对立双方的力量相差如此悬殊,结果必定是弱小的一方以失败而告终。但
争得了恋爱上的自由,是否也能顺理成章地走向婚姻的自主?鲁迅在自己深受恋爱不得自由、婚姻父母做主的毒害的惨痛训诫下,喊出了“完全解放了我们的孩子!”旧时的婚姻,依旧是“全凭别人主张,别人撮合:把他们一日戏言,当我们百年的盟约。仿佛两个牲口听着主人的命令:‘咄,你们好好的住在一块儿罢!’”[10]也就是鲁迅揭穿了封建社会的一辈辈流传下来的婚姻不以恋爱为前提的伪道德。觉醒了的鲁迅希望“长者解放幼者”“放他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此后幸福的度日,合理的做人”。可悲的是,“世间又有一类长者,不但不肯解放子女,并且不准子女解放他们自己的子女;就是并要孙子曾孙都做无谓的牺牲”。[11]鲁迅并非愿意“平和”,特别是在对待“真”与“伪”面前,尤其如此。但他“对于这个问题”却只能“不作解答”,不得不哑言相“敬”。涓生
探询子君无声死去的原因,我们不得不追问深深爱过子君的涓生,我们可能会认为涓生是置子君于死地的刽子手。应该知道“家”的组合必定是现实的,不同于恋爱时的浪漫。涓生也想教会子君如何生活,然而这美好的愿望在“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经济规律的制约下却显得那般的束手无策。涓生拯救子君并非其能力所能承担的,子君要生存发展,就必须自救。
三
婚姻问题实在是个大问题,也是一个永恒的话题。婚姻包括思想观念上的问题,也包括性生活、抚养孩子等实际问题。
如何才能在短暂的人生长度里去实现自己最理想的婚姻生活?鲁迅认为,在婚姻问题上应该树立“夫妇是伴侣,是共同的创造者”的新观念。“懂得夫妻是平等的,丈夫没有任何奴役妻子的特权。”夫妻是家庭的共同的创造者,是家庭组成成员的守护者。夫妻共同的目的不是谁战胜谁,也并非谁控制谁,而是二者的合作。
妻子应该从“妇者服也”的传统思想中解脱出来,树立一种自尊、自强的平等意识。当然,这种平等意识的确立是需要时间的。鲁迅主张女性要主宰自己的命运,充当觉醒的人。应该先洗净“男尊女卑”的传统固有观念和思想,获得自身的解放。鲁迅认为经济上的独立是妇女解放的最要紧的条件,必须消灭“养”和“被养”的关系;倘没有同等的经济权,观念上的解放也只能是空话,说说罢了。
诚然,夫妻之间获得经济权是根本,是必备条件,但不是唯一条件。婚姻也犹如流动的事物,并不是凝固不变的,因此鲁迅还主张“爱情必须时时更新、生长、创造”。婚姻不但是待你去做,且应继续不断地把它重造的一件事,每天要重造才能成就最完美的婚姻。可见,婚姻并非一件草率的事情。建立完美的婚姻生活并非轻而易举的。这就需要主人去经营、去创造、去克服婚姻当中存在的困难。有很多人婚后就抱怨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他应该追问自己对这个家庭倾注了多少爱;如果这种爱可载可量的话,那它的分量又会有多少。当然,在婚姻中夫妻的投入应该是双向互动的。但并不代表一切方面都“男女一样”:“女人应该和男人一样的拿枪,或者只给自己的孩子吸一只奶,而使男子去负担那一半。”[12]而是趋向一种同步,并不一定同时。只有步调保持一致性,才能并肩“战斗”。这里当然指的是心志的同步,即夫妻间的沟通。通读《伤逝》就可以发现,涓生
按理说,一个家庭有了经济权,双方共同承担起家庭的责任,小两口应该天衣无缝地享受天伦之乐了。然而,封建社会黑暗残酷的现实最终使他们陷入了无法继续相爱的尴尬而又悲惨的境地。《明天》[13]中对女性的吞食类似于《狂人日记》[14]中的“四千年来时时吃人的地方……我也在其中……我未必无意之中,不吃了我妹子的几片肉……”在吃人的封建社会,无论你是目不识丁的祥林嫂,还是新时代的富有朝气的子君都摆脱不掉罪恶的魔爪,终究要被吃人的大嘴吃掉。
爱情是婚姻的基础,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恋爱本来是两个人的事,只要两情相悦。如果子君不爱得如此深沉,死亡是否会来得这般快呢?深受封建其害的女子,生来就注定是悲剧的。她们根本就无权膨胀自身的宽度,只凭社会压缩她们的长度,直至终结。而鲁迅恰恰彻底地认清了这一点,让人们从死亡中吸取惨痛的训诫并进行深深的反省,感受到一种势在必行的变革的气息。鲁迅要求在社会是男女平等,在家庭是夫妇平等,“要除去害人害己的昏迷和强暴”的道德,同时也改变一夫多妻的不平等的婚姻生活。
人生是一场追求意义的搏斗,如果无意义,为何生活?所以娜拉痛苦。而痛苦这正是娜拉出走的真正原因,她不愿意再当丈夫的傀儡。子君的出走也具有相同的意义,她要争得婚姻的自主、生活的权利,而后来的死亡,正是因为丧失了原先争取的生活意义。
四
让人类享受幸福是鲁迅的心愿,我想也是整个人类的生存的共同愿望。然而,在封建社会的男尊女卑、长幼尊卑、上尊下卑的封建等级观念恪守下的女子连生存权都无法保障,谈何幸福?
《祝福》[15]中鲁四老爷是封建社会伦理道德的守护神。在婚姻上,他要求从一而终,提出了“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理论,这是地地道道的以牺牲女子生命为代价的法规。因此四周围了那么多的助纣为虐的牛鬼蛇神和帮凶,是他们共同将女子乱箭穿心,置于死地。祥林嫂的再嫁,在鲁四老爷看来,是有损于理学门面、“败坏风俗”的事,理所当然地要受到歧视和唾弃。鲁镇的风气有理学影响也就罢了,可是再加上宗教神学的色彩,那更是让女人不得翻身。这种不给女子活路的残酷的社会现实之所以长期不得改变,也源于国民的普遍麻木与愚昧。这里包括各阶层、各阶级的人们。这种女性应该被统治、被压迫的观念几乎成了人的普遍共识。女人们早已经习惯了,并以为是理所当然的。而鲁迅恰恰抓住了这一点,认识到封建礼教是导致“失节事之大”的致命因素。他在《我之节烈观》一文中曾分析那些违背礼教“不节烈的人”在当时中国社会里的命运。女子做事一错,补过不及,只好任其羞杀,这种“猪羊不如”的羞杀是理学的特殊要求。触犯了这种要求,就是死罪。即使用任何一种方式来弥补都得不到理学界的宽容与饶恕。因为在理学维护者看来,女子再嫁是不净的浊物的象征,即使祥林嫂捐了门槛也无济于事。就连鲁四老爷家的女佣柳妈都会对寡妇再嫁的祥林嫂说:“你将来到阴司去,那两个死鬼的男人还要争,你给了谁好呢?阎罗大王只好把你锯开来,分给他们。”按理学要求,在人世,女子是丈夫的奴隶;在阴间,也是不得安生。女子,中国封建社会备受凌辱与压迫的女子,你将如何解救你自己?面对社会所“馈赠”于你的一切,你仅仅是希望吗?为什么总也听不到不满和反抗的声音呢?
人生来是要追求幸福的,但如果丢掉了追求幸福的勇气,在外在压力面前显得无能为力,那就只剩下“祝福”了。鲁迅的生性并不是讲求平和的,否则就不会塑造祥林嫂一逃再逃的一幕幕。但祥林嫂的反抗必定是机械的、木然的。一个毫无武器的普通劳动妇女被死死地套在家族统治的囹圄内,她是如何挣扎也摆脱不掉不公平的待遇的,倒毙在飘雪的寒风季节只是时间问题。那么,是不是祥林嫂不撞香案,不捐门槛就能捍卫自身的人格尊严呢?当然也不是。鲁迅认识到封建社会犹如吃人的大嘴,如何挣扎都会成为腹中之物。当祥林嫂整理香案的时候,四婶的一声“你放着罢,祥林嫂”的时候,祥林嫂更多的是接受。她只知道摆脱婆婆的纠缠却没有想到又入鲁四老爷控制的虎口。她仍然不知道,反抗婆婆之后,仍要继续争取,仍要与鲁四老爷战斗!而非剩下的只有顺从。鲁迅所塑造的悲剧命运的祥林嫂形象的深刻寓意还在于:同为中国封建悲剧命运女性的卫老婆子、柳妈、四婶、婆婆等对祥林嫂的不幸命运给与的不是同情、理解、帮助,相反给与的却是围观、取笑、鄙视等精神上的摧残,婆婆的举动已近似残酷压迫了,无疑她们都是祥林嫂致死的杀手。鲁迅在《论
我认为在取得自由这一点上,女子从来就没有和男人同样的胆量与自信。一开始她们就觉得命该如此,考虑到她们的处境就会主观地认为社会也不会给她们公平待遇的机会,她们没有与之抗辩和打破枷锁的能力,其悲剧只能是接二连三的烦恼,乃至自身的毁灭。鲁迅在1933年《关于妇女解放》一文中,对女子们说:“解放了社会,也就解放了自己。但自然,单为了现存的惟妇女所独有的桎梏而斗争,也还是必要的。”[18]可见,女子内心的解放意识是何等的重要。自古以来悲剧之中女性占大多数,细细反思起来,并不是社会不给女人机会,也并非男人势力太强大,男人多一个战场,就多给女人空出一个位置。然而,造成女子命运和地位低人一等的原因,自己也应负一定的责任。女子应学会生活,学会挖掘自身的潜力,了解自己,懂得自己的做法,应该对自己有更多的期望,这样才不至于把自己也归为女子毁灭的一部分。鲁迅正充当了这样一个战斗者的角色,以主导者的身份,使女子从痛苦中被唤醒,摆脱传统观念的羁绊,打开禁锢欲望的闸门,走向一个自由平等的世界。
诚然,具有一定知识水平和文化修
参考文献:
[1] [11] [3] [17] 鲁迅:《坟·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坟·我之节烈观》、《坟·娜拉走后怎样》,《鲁迅全集》第1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版。
[2] [13] [14] 鲁迅:《呐喊·阿Q正传》、《呐喊·明天》、《呐喊·狂人日记》,《鲁迅全集》第1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版。
[4] [6]鲁迅;《准风月谈·男人的进化》、《准风月谈·喝茶》,《鲁迅全集》第5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版。
[5] [10] 鲁迅:《热风·随感录〈四十二〉》、《热风·随感录〈四十〉》《鲁迅全集》第1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版。
[7] 鲁迅:《而已集·小杂感》,《鲁迅全集》第3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版。
[8][9][15]鲁迅:《彷徨·伤逝》、《彷徨·祝福》,《鲁迅全集》第2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版。
[12][18]鲁迅:《南腔北调集·关于妇女解放》,《鲁迅全集》第4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版。
[16] 鲁迅:《花边文学·论秦理斋夫人事》,《鲁迅全集》第5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