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出版形势 珍惜创作黄金时代 努力提升作家境界
     ——曹秀张鹏谈话录

    一、由一篇博文谈起
张鹏：最近看见你在博客里发表的一篇文章《今年的书与今年的奖》，知道你创作丰收取得很大成绩。你能说说如何写出的吗？
曹秀：是有这样一篇文章，是我一时心血来潮写出的，也是为中国作家协会第八届代表会议献礼，算是普通会员的汇报。至于如何写出的，这可是一个简明扼要的难题，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其中写作的苦难外人是极少知道的。
张鹏：你在这里用了一个苦难，难道写作是苦难的吗？
曹秀：写作并不苦难，可是写作有时是苦难的，因人而宜，不是什么人都有苦难，也不是写作都有苦难，只是偶尔。我在这里说苦难，是说我个人在创作中面对的各式各样困惑和问题，我想这不是哪个人的问题，有可能是所有作家面对的问题。比如现在写作发表难，赚钱难，如果这两难解决不了写作就会失去意义。中国有句俗语叫无利不起早，写作也是如此，无名无得谁肯写呢？当然我说的苦难并不仅仅是这些，思想的困乏，感情的缺少，技巧的丢失，人格的寻找，品质的塑造等等，都有苦难。
张鹏：噢，看来写作真的有苦难，并不是哪个人的苦难，而是一代人的苦难。有苦难为什么还要写啊？
曹秀：这就是一个作家的境界，现在很多作家没有境界了，或缺少境界。为此我提倡珍惜出版形势，珍惜黄金时代，努力提升作家的思想境界。我一直有一个想法，就是写出一部有思想的书《作家的境界》，这是我构思几年的书了，只是写出几篇后一直没坚持写出来。尤其是近几年写作任务多，一本书接一本书的约稿让我有些应接不暇，于是真正想写出一部好书的愿望搁浅了。
张鹏：你的想法很好啊，如果有这样一本书我一定首先拜读，提升我的写作水平。
曹秀：很惭愧，我没有写出来，被一些约稿征稿牵鼻子走了。有时看见有征稿我就忘记自己原来的想法了，跟随潮流而动，出版社或出版商要什么样稿子我就为他们准备什么样稿子，比如今年内我准备了33本书稿，有关境界方面的书便被挂起来了。
张鹏：33本书这是不小的数字，一个人一年写出这样多，几乎是不可能的。你是如何写出的呢？
曹秀：是的，是不可能的，谁有这样的时间写出这些书稿呢？我所以准备这些书稿也是几十年的积累，并不是今年内我写出这些书稿，我不是天才，也没时间完成。如果不是我多年积累哪能有现在的收获？我想说的是，不要看数字，要看实效。三十多本书要用去我多少时间，多少精力，我几乎是在一天顶两天用，尤其是遇到紧急时我几乎24小时连轴转。写累了就休息，困了就睡一会儿，醒了再写。我的绝大多数书稿都是在这种困境下准备的，至于文章也是夜以继日的忙碌，抽空就写几行字，有时刚刚关闭电脑想起了什么又打开了。曾经有朋友们约我吃饭，都被我拒绝了，我告诉他们我现在时间很紧，写作是我的当务之急。
张鹏：拒绝朋友们的应酬他们不挑理吗？现在哪有不吃喝的？
曹秀：挑啊，然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我写作活多哟，谁让我爱好文学呢？不过时间久了他们也理解，毕竟我是作家。
张鹏：你现在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这是一个作家最大的荣誉，你如何珍惜呢？
曹秀：我珍惜这个荣誉，这是我用心血换来的成果，我倍加珍惜。几十年了，我的汗水没有白流，我的努力没有半途而废，我的辛苦换成了果实，值得欣慰。我现在帮助其他人加入作协，希望在我的推荐下他们能有一个机会，帮助他人是应当的。
张鹏：你有这样的境界很好，说明你的确有境界。可是现实是靠关系的，不靠关系你如何生存呢？
曹秀：是啊，没关系是不行的，这些年我不靠关系结果步子迈得总是不大，光靠辛苦是不行的，要讲究策略。为什么有人年轻不是很大，现在已经在全国叫响？为什么有的人写得并不多，可是他们赚到了钱。这些问题值得思索，更值得警惕，我们的文学在发生着什么样的变化。作家是跟风，还是为人民写作，这是检验作家是否具有责任感，是否具有同情心。坦荡地说，现在的作家经历了写作，赚钱，再写作，反思，这样的过程。为什么现在要进行文化体制改革，就是有人已经认识到文化的作用不可小视，贫穷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文化。看看现在的电视报道，数不清的案情都有一个共同病态，这就是没有文化造成各式各样矛盾和问题。
张鹏：是啊，没有文化是可怕的，可是现在的大学生数不清，没有没有文化教育的人了。
曹秀：你说得对，现在大学生数不清，几乎是遍地开花，然而这是假象。可怕的是没有文化装着有文化，这是最大的可怕。
张鹏：你能谈谈文化方面的问题吗？
曹秀：可以，只是怕谈不好，谈不到点子上。

   二、没文化装有文化最可怕
张鹏：文化教育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有什么你只管谈，我听着就是了。
曹秀：就当是共同学习了。在文化教育问题上，我想说的可能并不一定有道理，只是独家之言。文化是什么，这问题很大，有些人并不了解。实际上文化范围很广泛，包含很多，涉及领域更是五花八门，科研成果，艺术品，都有文化教育。可以说文化就是人生，文化就是社会，文化就是管理体制。只要有人就有文化，只要有社会就需要文化，没有没文化的人，也没有没文化的社会。
张鹏：你这样说都有文化了？
曹秀：是的，文化与文化不同。教育与教育不一样，这就是文化教育的区别。为什么现在的人爱唱红歌，这是社会主义文化教育。为什么有人讲究辛亥革命，这是新变化，是告诫人类社会不要忘记过去，这也是一种历史教育。文化教育的不同认识也不同，认识不同世界观也不一样，改革开放前人们的世界观是商品社会，改革开放后人们的世界观是市场经济，这也是文化教育。由此可见，人生是什么样并不重要，关键是文化是什么样。有人有钱没价值，有人没钱有价值，这就是文化在起作用。有钱的人装着有文化，可是不是真文化，没钱的人迟早会有钱，因为他们拥有真正的文化，所以说文化是最有价值的。
张鹏：不是中国没文化，是中国人没有把握自己的文化，这样理解对吗？
曹秀：很正确。中国有五千年的历史文化，中国人到外国去他们知道孔子，知道孟子，知道五代十六国，这里就有一个问题，外国人知道的中国人也知道，外国人不知道的中国人也知道，可是中国人就是没有把握好，因此给外国人造成中国人没文化，中国人没他们聪明。实际上中国人聪明得很，只不过中国人不外向，中国人讲究含沙射影，讲究内在的东西，与外国人背道而驰。为什么外国人总是看不起中国人，重要的原因不是钱财，不是哪个国家有钱哪个国家就强大，而是哪个国家有文化哪个国家就强大。中国现在有钱也有文化，所以中国现在也是强大的，中国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树立信心，让中国文化在全世界遍地开花。
张鹏：我明白了，如果中国文化在全世界遍地开花，中国不说强大也是强大。
曹秀：对，文化决定世界观，决定人类一切。个别国家总是以武力解决问题，可是最终靠的仍是文化，他们只是凭借一时之勇，最终还需要文化来为他们辩护。其实现在的人都有文化，只不过个别国家并没把文化教育放在第一位，一切以钱财为中心，得不到就使用武力，结果恶性循环，最后得到的还是文化。自古以来，有文化的国家经济基础都很好，可见文化的重要地位。中国也是拥有文化的国家，可是中国的文化并没统一在一起，而是谁都认为自己有文化，谁都想方设法独树一帜，缺少核心。在这里提醒的是，中国有些人没有文化却在装有文化，这是最可怕的，尤其是有钱的人他们装腔作势更可怕，这是最大的危险。
张鹏：没文化还有危险吗？
曹秀：有啊，对一个国家来说，没钱并不可怕，没文化最可怕，没文化才是最大的危险。
张鹏：现在的人好象只认钱财，不认文化，连大学生招工都有这种现象。
曹秀：为什么大学生毕业找不到工作，不是他们没文化，是基层企业没文化，企业家没文化。一个企业如果没文化在短时间内还可以应付，如果放在全世界战略角度考虑，没有文化就是一种愚蠢行为，而愚蠢行为是胜不了的。文学也是这样，文学只是文化里的一种艺术形式，如果一个作家不努力，只靠自己的小聪明小才智写点小文章，拿到全国一比就看出谁有才谁无才了。就拿这次作代会代表来说吧，很多作家都是全国著名的，他们写出的小说首屈一指，这样的人聚集在一起就是力量。
张鹏：是啊，有的著名作家小说写得相当精彩，读后还想再读。这样的小说怎么没有获诺贝尔文学奖呢？
曹秀：又涉及中国文学是否走出去的问题，近两年中国作家有很多都在走向世界，可是走向世界有两个问题，一个是作家走向世界，一个是作品走向世界，中国现在就是作家走向世界，不是作品走向世界。作家不是靠本身说话的，而是靠作品说话的，谁的小说在全世界有读者，谁的小说就有可能获奖。因此，中国文化走出去也是中国文学走出去，作品走出去才是作家走出去。
张鹏：听说在作家中有一种游动文学，就是几个人旅游到一个地区，与那里的人建立友好往来。
曹秀：这是采风，中国作家协会经常有这样的活动，只是与穷作家沾不上，有钱的作家可以出门，没钱的作家如何出门，他们靠什么维持生活呢？改革开放后，作家分成三六九等，有钱的，有权的，没钱的，没权的，等等。
张鹏：你算有钱的吗？
曹秀：不算，我是没钱的，写出很多作品并没赚到钱。惭愧。
张鹏：没赚到钱为什么还需要写作呢？
曹秀：这就是境界，作家的境界，也是责任感。我不是说大话，我一直这样认为，曹雪芹举家粥食写红楼梦，我并没达到他的生活水平，所以我能度日。至于赚不到钱也怪不得自己，市场经济就是如此，不是我一个赚不到钱，是很多人赚不到钱。当然如果我不写作我会赚到钱，比如把一个衣服低价进高价出，拿到市场就是钱。还比如把一个椅子换成外国产，千元左右就能卖几万元，中国人就是这样好唬。然而这是另外一回事，写作与做生意是两回事，不能弄到一起。我没钱不装有钱，有文化不装没文化，我经常劝告朋友们多多写作，经商赚钱的人数不清，真正写作的作家廖若晨星，这就是我的创作观。

    三、珍惜出版好形势
张鹏：听说你写出一套谍战系列，能说说经验吗？
曹秀：现在还没有出版，没有经验，只有写作时的辛苦。这是我历经8年才写出的小说，最早一部是十几年前写出的，当时有人曾想改编电影，后来石沉大海。近几年我又写出几部，有的在网上发，有的就放着，只不过近几年我把它们归类。我这人有一个优点，想像力强，写小说靠的就是想像力，所以我有一个计划，就是写出谍战系列。
张鹏：你是不是看现在谍战剧火才开始写的？
曹秀：不是，我写出第一部谍战小说时还没有几部谍战剧，有关情报字样都没有公开，可是我先写出来了。我接触过保密档案，知道哪里是重要的，哪里是不能公开的。所以我写出时一点也没有公开，甚至连地名都没有，后来才有一些真人真名真事。我不象个别作家不懂装懂，写出的小说神乎其神，我是实实在在写作，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有想像也有事实。
张鹏：是想像多，还是事实多？
曹秀：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还是有想像也有事实吧，毕竟这是小说，靠得就是想像。
张鹏：对了，你刚刚说想像是你的优势，就按你的优势写吧。
曹秀；其实每个作家都有自己的优势，我是随时随地都有优势，小说有，散文也有。我擅长写短小精悍的文章，所以当有人组稿时我会如愿以偿，关键是我有让他们出版的稿子，有让他们得天独厚的创作优势，更有一个作家所需要的责任感。
张鹏：这种责任感也让你在近两年散文出版中势头很好，算起来你已经出版十几部散文集了。想问，还需要写吗？
曹秀：还需要写，散文集是我的创作成果之一，今年准备的书中绝大多数是散文集。既然擅长写短小精悍的文章，散文是首当其冲，现在的很多作者一开始就是写大部头，他们不知道写小文章会有哪些好处，以为在网络写就是发表了。
张鹏：你对网络小说怎样看？有人写网络小说赚几千万，可能吗？
曹秀：可能的，但也是极少数，不是所有作者写出的网络小说都有钱赚。我写出十几部小说没一部赚钱，只是获过奖，还有奖品。
张鹏：不赚钱还需要出版吗？还需要写吗？
曹秀：因人而宜，有人写作未必是为钱，既然如此，还是能写就写吧，我是支持写作的。
张鹏：你支持写作，谁支持你写作？换言之，出版这些书赚钱吗？
曹秀：不赚钱，然而不赚钱也想写，这就是境界，也是我几十年的追求。我现在非常珍惜出版形势，既然然有人肯为我出版，我就为他们写出稿子，只要能出版就是胜利。比如20年前我写出很多几百字的小小说，现在叫闪小说，整理成书稿后很快就出版了。我不是那种什么时兴写什么的作家，我是比较笨的作家，只有经过自己的体验才能写出艺术品。在我身边找一个可以论小说的人极少，甚至连如何签合同都不知道，然而说长道短的人数不清，就是这样的环境里我仍旧努力写作，或多或少这就是境界。
张鹏：作家有境界是好事，可是有多少作家有境界，现实社会还需要境界吗？
曹秀：不论什么时候都有境界，只要有人类社会就需要境界，尤其是作家更需要境界。对于作家来说现在是处于创作黄金时代，如果不珍惜这个时代，不珍惜这个出版好形势，无疑是丢失了自己的先进性，作家没有先进性肯定写不出好作品。
张鹏：你写出这么多书，下一步干什么呢？有计划吗？
曹秀：计划分两步，一步是继续修改谍战系列，二是继续写小说。我现在也有困惑，一面是走影视，一面是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