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不敢说“不”的代表退休

文/孙玉良

    在我们的人大代表中，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叫申纪兰，山西平顺西沟人，82岁的全国劳动模范。她是受过毛泽东、周总理、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等几乎所有党和国家领导人接见的人，是唯一连任参加第一届到第十一届的人大代表，是参加过世界妇女大会的知名人物，是多次出国访问并接受到外国领导人接见的巾帼英雄。

    虽然头上戴着如此多的光环，但申纪兰老人并没有随着改革开放而变成富翁，他当过正厅级的山西省妇联主任，但主动要求不要级别，不要工资，不转户口，不要专车，还在西沟村参加劳动。这样的事，在中国少有，在世界也少见，因此最后的结果，是政府批准她辞去了这个正厅级职务；她当选了长治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又一次地要求不转户口、不定级别、不配专车，这样连续当了四届。申纪兰也给村里办事，但外出联系业务坐的是公共汽车，住的是价格低的旅馆，吃的是最便宜的饭菜，而且差旅费自理。

    申纪兰给他们村做出过突出贡献，给山西人树了个样板，所以她一直被选为人大代表。听了她的事迹，我真是感动得热泪盈眶啊，她真比雷锋还雷锋，两个字可以评价她：好人。如果用三个字，那就是“大好人”。这样的好人，在金钱社会里，可以说已经绝迹了。有人称申纪兰老人是人大的“活化石”，其实她也可以说是“好人”的活化石的，因为这样心怀共产主义理想的真正共产党人，是越来越少了。

    但美中不足的，这样的好人，并不是一个敢仗义执言的老人。她在参加的所有的人大会上，并没有投过反对票。她说：“我文化低，说不清楚。但这么多年，内心拥护的事，我就投票，不拥护的事，（我）就不投票。”实际上，不投票，就是弃权，对她来说，弃权就是最大的反对了。

    申纪兰老人不敢说不，按她自己说的，是“文化低，说不清楚”的原因，其实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她一直是坚决拥护党的领导的。她们那个年代的人，流行一句话叫“听党的话，跟党走”，认为党肯定不会有错的。就象毛泽东搞文革，当时大家都不敢说他不对，于是上至国家主席刘少奇，下至一般干部，都表白是自己一时跟不上形势，理解他的用意，得需要一段时间。现代的人，理解不了上世纪五、六、七十年代的人，但那个时代的思想，确实就是那样的。

    所以，我建议申纪兰老人也应该与时俱进，发扬点花木兰似的敢说敢干精神，勇于承担群众代言人角色，对于不正当言论，大胆抨击，替农民说话，才是一个合格的、完美的人大代表。用弃权代表反对，有点怯懦，有点自卑。比如那个华南农业大学副校长温思美，在政协会上提出“要大幅提高农药、化肥的价格，让他们(农民)用不起。”，以此逼农民使用农家肥的作法，比如那个叫王平的委员“不鼓励农村孩子上大学”的提案，是不是有逼农民退回上世纪之嫌啊？不想办法提高农民收入，不想办法提高农民知识水平，却想出不少歪招让农民认“穷命”，人为地加大城乡差别，这样的代表、委员，仅仅用一个弃权票，任他们满口喷粪，哪能维护农民权益？

    人大、政协会，不需要点头机，举手器。那是决定国家大政方针的会，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会，是先民主再统一的会，是各行各业精英聚会共同决定人民前途，国家命运的会，我非常希望申纪兰老人精力充沛，再为国家贡献一把力量。但如果考虑到申纪兰老人耄耋之年了，不宜动那么大的气了，为她老人家健康着想，我建议有关部门，不要选举（或曰任命）她为代表、委员了，老人家革命了一辈子，也该享享清福了。尽管她功高盖世，尽管她德高望重，也不该实行代表终身制的。特别声明的是：我这样说，丝毫没有对申纪兰老人不敬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