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知返 立地成佛(4)--连环失误铸成大错


连环失误铸成大错——迷途知返 立地成佛(4)

法师出家因缘连载

提示: 

无论白天还是晚上,经常走着走着,前面就没路了。我想,是不是我的人生也是这样,无论我走哪条路都是死路?

连环失误铸成大错鈥斺斆酝局 <wbr>立地成佛(3)

 

新兵生活

到了部队,在新兵3个月期间,我非常想家,尤其想我的母亲,一想到遥远的3年以后才能见到母亲,心里就难受,经常一个人跑到树林里痛哭流涕。

这3个月期间,我们新兵每位战友都极力表现自己,有的给班长洗脚,有的给班长洗衣服,有的到处打扫卫生……如果不机灵一点,你是抢不到活干的,如果眼里没活,那就更完了。到后来很多人开始采取“手段”,把工具藏起来,给班长买吃的买用的,有互相竞争的势头。

我也尽可能地表现,但我的脑筋不够“灵活”,让我给大家洗衣服还可以,让我主动给班长洗衣服、洗脚、买东西之类以这种方式拉关系,我弄不来,我觉得这都是假的。别人是领导在和领导不在的时候干活也不一样的,我感觉不应该这样。我干活时他们说我有毛病,领导都走了你还干它做什么?我听到这些话心里非常排斥,感觉为什么他们都那么假?为什么都是在表演?没有一个真诚的。

我是一个性格内向的人,性格内向的人都喜欢钻牛角尖。我认为作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做事应该认真而负责任,无论领导在与不在,对人应该真实一点。我不喜欢为了某种利益去讨好别人,我认为对待班长也好、连长也好、战友也好,都应一视同仁。

我和连长的关系还不错,因为连长到我家时这个“基础”打得好,这一点我比他们有优势。他们是必须讨好班长,希望班长能帮助他们在连长面前说好话。

我这种内向型的人,我认为应该比较少见,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我喜欢在大众面前讲话,我内向的表现是平时话少,但我有话讲时,听我讲话的那个人无论他是什么身份,对我的心态都没有影响。我非常喜欢辩论,别人和我斗嘴时,只要他头脑还算清醒,我几乎一两句话把他摆平,并且心里特别快乐,不过这是题外话。

我一直想和班长的关系拉近一点,但觉得班长总是不怎么理我的样子,我也知道和班长搞好关系会有很大的好处,和他关系太远肯定对我以后的路不好走。但我又不喜欢又买东西又洗脚之类的这些“拍马屁”的方式。

有一天,连长到我们班看望我们,班长向他汇报了我们班战士的生活情况,并且表扬了几位给他买东西、洗脚、洗衣服的战士,说他们勤劳、肯干。因为我看见连长时内心很欢喜,一点没有紧张感,所以就多聊了几句,顺便把我们班长使劲赞叹一番。从那以后,我和班长的关系大有改善。

我的表现一直都是平平,因为我讨厌在领导面前演戏,后来我也不去和他们争了,觉得太无聊了。我有一个特长是画画,所以部队的黑板报让我包下来,每天晚上写第二天的宣传内容。

我们的名字全部贴在墙上,名字的后面有一些空格,每一个星期有一个评选,你在哪方面表现得好,就在相应的表格里贴一面小红旗,评选方式由大家评选。三个月下来,我的小红旗最少,除了军事训练和内务卫生得到的小红旗多点外,其他项目几乎没有什么小红旗。这让我感受到平时不爱说话有很多的“过患”。

新兵生活结束后,表现好的全部分配到城里机关,剩下的分置到跟老兵在一起。我感觉我的前途并不是很光明,在这荒山野岭待三年能待出什么名堂?有很多老兵已经五年十年兵龄,他们是怎么待的?再看看连长、指导员,他们也不和家人团聚在一起,一年到头在这种地方待着,我不是很理解。

终于逼出我的眼泪

在医院实习期间,我为了能够留在医院而非常努力地做事和学习,三个月期满后留在医院,我还是保持我原来的努力程度,以让他们知道我不是装出来的,我本来就是这么一个很勤快的人。后来时间久了,不知不觉也就习惯了,在这里三年,一直保持我实习期间的状态。

我的主要工作是打针、包扎、做心电图和胃电图,再就是药房抓药和高压阴电位(电子仪器点穴)。以前每个科室都有人,后来两个班长退伍了,还有两个自愿兵班长也将要退伍,所以我的担子慢慢地就加重了。我觉得只要掌握方法、规律还是可以忙过来的。

有时需要提正念,比如仪器点穴那个科室,病人进去坐在通仪器的垫子上半小时后就可点穴,胃电图十五分钟取下来,这些时间完全可以忙别的。刚开始我时常把某科室的病人忘掉,后来慢慢地就好了。

1993年春天,母亲给我来信问我何时能回家探亲,说想我了。我回信告诉母亲,让母亲再给我写一封信说家里有某某事让我回去,不然医院太忙我不好意思请探亲假,虽然三年有两次探亲假,但有的兵三年也没有请过一次假。

5月份的一天,我终于接到家里的来信,信里面说母亲病危。我想母亲是怎么搞的,什么理由叫我回去不好,怎么写这么个理由?但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然后内心兴高采烈、表情却很严肃地到所长那里请假。所长给我开了一张证明。叫我到机关人事股找股长请假,并且说了很多安慰的话,叫我不要急着回来,在家多住些日子没关系。

我到商场买了个皮箱,一些衣服等,又去买了一些辽宁特色的食品类……,有个班长见我表情不对头,就问我说:“不是你母亲病危吗?你怎么还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向他说明事实的真相,他说:“看你平时老实巴交的,没想到你这个家伙鬼点子还不少。”

到了机关,站岗的战友告诉我说我家里来电报了,在接待处。我心里很纳闷儿,心里想“给我发电报?……”另一位战友走过来把一份电报递给我,我打开一看,“母亲去逝,速回。”我心里有点乱,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又重新看了一下电报是不是给我发的,这是不是真的?我不相信。但是一般有急事才发电报,这电报是真的。

我尽量让我的心保持安静,可是旁边的那些战友全部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我。我很感激四川的一位战友,他陪着我买车票、收拾行礼,准备路上吃的、用的,一直把我送上火车,如果不是他,我一定走不了那么顺利,因为我看到电报的那一刻,天已经塌下来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感觉母亲没有死,她就在家等着我,我一会就能见到她。后来遇到我的堂弟,他见我回来了,对我说了一些安慰的话,我才感觉到这个事有点像是真的。

因我父母离婚了,我回家的第一站一定是我姥姥家。母亲的丧事由我二姨夫帮忙张罗办理。我们那里人死了以后第三天火化,火化那天我还在路上,所以没赶上(在铁岭市高兴了大半天,耽误了一些时间)。

母亲生了一个小女孩,小孩才六个月,母亲因腰疼,我们那有一种冰溜花,春天雪还没有化完它就从冰雪里长出来,黄黄的颜色很好看,老人都用这种花的根煎药可以治疗腰疼病。母亲也用这种方法,没想到却把自己的命葬送了。这种草药在中药书上有它的名字,它的煎制方法非常严格,因为它属于剧毒类药物。

办丧事时,由我捧着骨灰盒,后面有一群人,按照当地风俗往山上走,到山上由我选一个地方按照我们那的方式埋掉,然后堆成一个坟墓状。

当我把母亲的骨灰盒捧在手里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特别平静。按道理来讲,母亲去逝了,做儿子的应该放声大哭的,可是我一点要哭的感觉都没有。我一看这可麻烦了,那么多的人看着我,如果我哭不出来一定有人说我的闲话。母亲去逝儿子一滴眼泪也没掉,那这个儿子也太不孝顺了。他妈从小把他拉扯大,他却跟他妈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想我在部队最想的就是我妈,我最大的一个愿望就是在部队好好干,以后有机会孝顺我妈。可是我妈却死了,我怎么搞的,我怎么不哭呢?后来我拼命地挤眼睛,拼命地想能让我伤心的事,心想我一定要哭出来。这要哭不出来,让邻居们传出去可不好听。通过我的努力,终于有一滴眼泪从我的眼睛里被我逼出来了,我努力地顺着这股劲,终于哭出来了。天空本来是晴朗的,我哭出来时天也阴了,伴随着我的眼泪下小雨。等到了山上我不哭了,天也不下雨了,我感觉老天是不是有什么灵气?

我姥爷脑血栓病卧在床,母亲去逝一个月内,姥爷相继去逝。

部队给我一个月的探亲假,并且说在家再呆一个月都没关系,一定把家里的事办理妥当。我在家里感觉无所事事,总是这么闲着没事干,有时上我爸那里,但又不能天天往那跑,每个人都在沉重的悲痛当中。我时常感觉有点闷,想想在部队医院里每天都那么忙碌。不知道所长又把谁调到我那几个科室里,我一个人干好几个科室已经习惯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干好?

我开始惦记铁岭了。然后决定赶快回部队,在家里东游西逛太没意义了。有了这个决定之后,就到姥姥家、叔叔家、我爸及其他亲戚朋友道别,然后买火车票启程了,在家连半个月都没住上。

到达铁岭,走进我们医院,突然之间非常后悔,我怎么在家住那么几天就回来了?为什么不多住两天?我想念家里的亲戚朋友们,我很想念我爸、我妹妹,我很惦记我姥姥,悔恨自己为什么不在家里多陪陪他们。这种思乡之情特别强烈,恨不得马上再飞回去。

 

污染缘

我们部队在地方有很多盈利单位,比如八一三部队氧气厂、八一三录像厅、红星旅社(现在已是红星宾馆,上星级)、红星大酒店等,都是由地方人士经营,但利润归部队所有。

1993年夏天,我到沈阳陆军总医院护理退休的老首长,其间认识了一位老兵,他向我推荐了一本他自己非常喜爱并且在当年非常不好买的书,我看那本书刚开始觉得怪怪的,后来越来越认同那位作者的观点,比如要达到目的必须不择手段之类,我认为这本书写的才是真实的,天下本来就是这么黑暗,干嘛包装得那么动听?比如不靠真本事而靠请客送礼。

自从看了那本书之后,我眼中人类世界的精神文明越来越少,感觉现在的社会,哪有几个真正靠真本事往上爬的。如果不来点邪的,根本爬不上去。那位老兵也经常给我讲这方面的内容,我听着很新鲜、很欢喜,我们关系很密切。

一次卫生所全体人员会餐,酒桌上发言、敬酒。所长问我能喝多少酒,我说不知道,因为我还没醉过。从此以后,只要请地方政府行政类人员吃饭,一定把我带着,因为我喝酒不醉。

留在部队和退伍回家

转眼进入了11月份,3年义务兵马上结束,表现出色的可以继续留在部队,一般的都要退伍。有的人不想退伍部队却要求他退伍,有的人想退但部队不让他退。我退不退则由我自己抉择,他们不勉强我。我知道退伍之后社会不好混,但我还是选择退伍,我认为无论你当多少年的兵,到最后终归是要回地方的,不如早点回去适应这个社会。所长和王医生虽然尊重我的选择,但是他们非常希望我能留下来。

当所长知道我可能选择退伍后,把医院所有的人召集起来“开会”讨论我的问题,然后把我叫过去,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劝化我。我心有点动摇,感觉留在部队还有很多发展空间,在医院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我继续学习。若回到地方,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以后会怎么样谁也说不清楚,最起码退伍后这个“铁饭碗”是没有了。

所长感觉我有些动摇,给我一星期的考虑时间。在这一星期内,王医生每天都要到我这里来给我做思想工作,最后终于把我说通,我决定留下来好好干、好好学,以后会有出息,这么好的机会我却走掉确实有点可惜,在父老乡亲面前脸上也无光,当了三年兵的结果最后还是和他们一样,甚至还不如他们,没什么新鲜的。他们知道我的心转过来之后,每个人都很赞叹我。

我对我以后的路做了一个规划,买了一些医学方面的书籍,所长送我一套五十年代出版的医学书,非常古老,里面有很多毛主席语录,这是所长保存下来有纪念意义的书。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那段时间就好像有佛菩萨示现一样,让我看到继续当兵还有它的过患。我的心太无常了,谁也没有想到。有很多十多年的老兵退伍后分配不到工作;有的分配到了工作自己情愿卖水果也不去上班;有一位老兵家里面很有实力,他的临床经验都没问题。他退伍后想尽一切办法想去医院上班可就是进不去,只能自己做一点小买卖来养家,一身的医学知识用不上;小王医生结婚两年,在铁岭市某军队家属小区住,小孩子刚满一岁,生活很幸福。但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根本,他被调到内蒙;记大夫也被调走了,因为他的工作能力强,他不愿意走也没有办法,军人要服从命令。

我接触很多地方生意人,感觉他们赚钱很容易,就是一个蹬三轮车的一天也能赚一百多块,我觉得我应该早点退伍,然后我把我的决定告诉了所长和王医生。所长表情很平静,而王医生显得特别惊讶,眼睛瞪得很大说:“你可要抉择好了,这可不是什么儿戏,你以后的路怎么走现在不考虑清楚,以后就来不及了。”所长说:“不要勉强他,他也不傻,应该有他自己的打算。”过后我和所长聊天,所长说:“复员也挺好,我当了一辈子的兵,现在当兵的是三年有两次探亲假,我当兵时五年也没回一次家……”他和我讲结婚后妻子为他守活寡,感觉很对不起家里人。别人每天都能和家人团聚,自己却没有这个条件,现在每天下班只能看电视,没别的事干。不过现在比以前好点了,可以一星期回家一次,但明显感觉自己老了,现在只有等退休后与家人团圆。多少年不和家人在一起,到老了才回家,还得重新适应……。

所长和王医生跟我商量,可不可以再干一年,因为再干一年正好我复员,他们退休,到时我们一起走,他们家在沈阳,很想让我到他们家去玩。我告诉他们这需要考虑,等我两天后回复他们。我把这件事跟老乡们讲了一下,他们说我太傻了,都决定复员了,还要再待一年做什么。待三年了还待不够,他们舍不得你走,你再待一年最后还是要走,一样,并且年龄又长了一岁,不合算。有位老乡还很羡慕我,因为他很想留在部队,但部队不要他。通过老乡们的“开导”,我拒绝了所长和王医生的请求,决定多一年也不留,今年就回家。

铁岭市有位算命先生,我跟他的关系搞得还很近乎,经常没事就找他给我摇两卦,以做消遣。有一次他跟我讲:“你这一生忙忙碌碌四处奔波,大风大浪大起大落都遇不到,平平淡淡一生。”我一听,“四处奔波”还“平平淡淡”?我可不信这一套。

 

扔掉“铁饭碗”

回到家里之后,长辈亲戚们对我都很失望,说我母亲好容易把我弄到部队,希望我好好干能够留在部队,将来能有个出息,没想到我却退伍了,并且还是自己要求退伍的,这不是有毛病吗?有的长辈根本不相信我的“鬼话”,什么自己要退伍的,一定是在部队没干好退回来了,这浑江市有什么好的,回来干什么……云云。

我12月份在家一直待到第二年春天,后来到浑江造纸厂上班。刚去时跟临时工待遇一样,每月120元基本工资,奖金70元,每月一共190元,工作是白天不停地往锅炉房处推煤,晚上清理一大堆的炉灰,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干这么脏这么累的工作。

和我一起进去的人,他们干活特别卖力,他们“努力工作”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将来得到与正式工一样的待遇,他们很害怕失去这份工作。而我却觉得干这么脏这么累的活,一个月才那么点钱,我看那些很牛气的正式工,待遇也不怎么样嘛。所以到第二个月工资发下来之后我就再也不去了,也没有向单位领导辞职,这个所谓的“铁饭碗”就让我给扔掉了。

工作无路

在家一直待到天气转暖。我钉了一个木头箱子,刷上白漆,穿了一套白色衣服,进了一箱雪糕,背着箱子到处卖雪糕,我觉得卖雪糕也比造纸厂挣的钱多。我认为现在的社会不需要“铁饭碗”了,那些为“铁饭碗”而努力工作的人们很可怜。当年我们那里参军入伍是很光荣的一件事,而我当了三年兵却到处卖雪糕?每次遇到熟人我不敢正视他,都是假装看不到,我真希望他们认不出我,特别是我的同班同学。

我卖雪糕时遇到一个很有趣的事情,我一毛钱进货卖两毛一根儿,不是很好卖。有一次一个少年向他妈妈要钱要买我的雪糕,问我多少钱一根,我说“两毛钱”,他却不买了,告诉他妈妈说我的雪糕才两毛钱一根一定不好吃。从那开始我的雪糕开始卖五毛钱,卖五毛钱确实比卖两毛钱受欢迎。

六月份,我参加了厨师学习班,学厨师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有手艺的人不怕找不到工作,二是有一句话叫“十年大旱饿不死厨子”。

“实习饭店”是我们那里有名的饭店,培训我们的烹饪老师是全省非常有名望的师傅,所学的菜都是高难度大饭店里很复杂的菜,如果把这里的菜学明白了这辈子绝对没问题。而我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我认为整天学理论连刀都摸不到对我没有用。所以就找了一个小饭馆练实际操作去了,一个月后实际操作考试我第一个过关。

厨师证有一级、二级、三级,你要几级厨师证都行,只是钱数的差别而已,不是技术的差别。小饭店里我的师傅建议我要三级证书,他说我的技术不行所以要三级,我就听他的了,没想到到外地打天下,三级证书工作不好找,有一级证书好一些,到哪家饭店应聘,老板们都会问你是几级厨师。

我在丹东做厨师期间一年换了五、六家饭店,最长的五个月,最短一星期,几乎都是被开除的,不愿开除我的老板压我的工资,我想尽一切办法都走不了。那是非常痛苦的一段时间,打工期间我已经26岁,接触的人都是比我小很多的“小孩子”,与我同龄的人几乎已经结婚生子,有自己的家。有的甚至有自己的车子,有属于自己的事业。与我同龄的厨师大部分都已从业很多年,在大饭店里从学徒到墩板再到主厨,有的甚至现在已能赚到上万元一月。而我已经26岁,每月挣几百元钱还这么难。我真后悔当初学厨师时为什么不在“实习饭店”好好学而跑到小饭店学什么刀功勺之类。那时我才24岁,如果在那里待两年不可能像现在这么狼狈。

我想从头开始,所以就到丹东稍有名气的大饭店去问他们招不招学徒,有的告诉我不需要,有的问我多大年纪,然后告诉我说不要。别的厨师们都说自己是某某饭店出来的,我的师傅是某某,或者自己在某某大饭店干过,自己是一级厨师。请问我从哪家大饭店学过?我的师傅是谁?我是几级厨师?我什么都不是。

我在一星期内没有找到工作,准备离开丹东到大连,烧锅炉的王哥一大早把我送到长途汽车站,给我留下他家里的电话地址,叫我如果回来一定到他家。

无论白天还是晚上,经常走一走前面就没路了,我想是不是我的人生也是这样,无论你走哪条路都是死路。我经常走一走就感觉前面的景象很熟悉,原来我又走回来了,然后选择一条另外的路,走一走又是一条死路,没办法只好原路返回。就这么走了一星期的路程,自觉跟大连实在不相应,所以又背起了行囊,告别了这座我曾经向往过的美丽的海滨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