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欲望时代如何收场?


看欲望时代如何收场?

“自由是如彼的美丽,它的绚烂夺目在世间无与伦比”!人们如此说时却忘记了他们其实只是在赞叹过往的思想时代在近代星空上所掀起的那一片耀眼的灿烂浮云。

对原始思维的研究表明,我们的思考力所导源的根由不过是一些可以稽考的惯性,其中最为原始的两大根由就是我们思维“千人一面”模样的传导性与随兴所至的无障碍飘忽特征。这就使得我们更容易在自己的内部捏造出关于无限自由的妄想并迅速把这种可怕的莫名病毒传导到人间的各个角落与生活的各个方面。虽然人类自称早已进化到了现代,其实我们对于自己思维的这种原始本性所可能导致的层出不穷的恶果从来就没有足够的警惕。

当近代西方的星空上出现思想的群星灿烂时,它那夺目的光辉几乎就要照亮了昏沉沉的中世纪以及以惯性运行的整个世界。历史似乎开启了一个拓展、向上与无休止的进步过程,人们看到了近代历史的精彩空前和西方最终走向富足与发达的历史画卷。当全世界的其它地方感叹于西方的发达与富足而奋起直追时,人们除了站在穷困的泥潭里,急不可耐地赶紧去追求财富之外,几乎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考证巨大的金钱以外的其它历史现象。

人们要怎么样才能看见西方思想硕果随着社会富足时代的到来而呈现烟消云散的状态,它的绚烂只是在一阵所谓现代思想界的精神疾患模样的痉挛之后就归于沉寂。上帝给予西方财富的自由,同时又削平了其精神的巅峰。事实上,这世界的根本逻辑总是平衡的,上帝他老人家的观念总是非常生态的,当你被赋予某项才华、能力或占有时,它总是不会忘记立刻同时收回其它的承诺或赠与。世界的逻辑在人间无处不在,当人们追求自以为是的目标时,代价不仅是沉重的,而且是全面的。人们往往忘记必要的不完美与遗憾才是人间的真相,可人们总是追求没完没了的状态而难以接受这一残缺的宿命。

到了现代,西方世界更多的采用其发达的经济强权来维系其优势地位,它们更多地采用站在金融制高点上往下对准人头攒动的人堆子随心所欲地砸石头的毫无心肝的劫掠伎俩。同时,它们不厌其烦地反复咀嚼其欺世盗名的所谓普世价值观,妄图以“乱了敌人和锻炼了群众”的策略路线搞乱整个非西方的世界,然后再从容不迫地阉割在混战中纷纷倒下的支离破碎的各色人等的沉甸甸残肢肉块。西方早已坠落成整个世界上唯一的族内狩猎者,它们背负着其祖先们光辉思想的余晖,以天经地义的名义和唯一专利的特权,干着这世界上几乎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劫掠勾当,它们一直以来就在对着其它同类进行财富、思想甚或安全感受上的狩猎。西方为人类指错了方向,带进了泥潭并利用其所一手导演的在全世界追求财富的坠落中的绝大多数同类的性命来为自己谋取更为惬意的长久与安全。

西方思想的自由导致了什么呢?人们只看到了西方富裕的结果,却抹去了其思想的坠落、精神的死寂与道德以最大的虚伪正在毫无心肝地面对全世界干着下地狱的勾当。人们也没能看足西方当初自由的思想所植根的稀落而窘迫的生活现实。上帝从来都不会忘记每次都只能给予人类这种凶险族类一只有限的武器,以免它一不小心就又得意忘形,故伎重演地再次演绎出因偷吃禁果以后的喜不自禁而砸烂了整个世界的闹剧。

西方在以近代为主的年月里演绎的思想巅峰与现在还在施虐的经济神话都不过就是一种极为普通的世界与历史逻辑,可我们现在却人云亦云地把它当做了天经地义的普世价值,还愚傻地拿出自己的身家性命去不遗余力地加以追求。

人类能共同富裕吗?截至目前的历史表明,这只能在两个方向上是有意义的。其一,共同富裕的确是一面反抗贫富悬殊的罪恶事态的鲜红大旗;其二,共同富裕的口号总比共同穷困的现实更能凝聚人心,从而有效避免人类社会一不小心被弄散架咯。但就语义学上的共同富裕的含义却是无法实现的。这不是因为罪恶的经济学家们所故弄玄虚的假说理论所致,而仅仅是因为我们只有一个地球,我们却有近70亿张大嘴,一旦全都填满塞足,还进而把所有的欲望全都满足了,其结果将不证自明。

我们长期以原始放牧般的散养状态来对待自己的生活,我们毫不自知地放肆涂鸦,把整个地球除南北极之外的所有地方全都铺满了自己芸芸众生的同类,然后还要解放思想,走全人类共同富裕的康庄大道。难道这地球及其脆弱的生态就会自个吃亏来独自承受这一切吗?世界根本就没有这种以一己之私,就去令乾坤颠倒的逻辑。虚妄只能有两种前途:一是加剧疯狂,二是走向死亡。我们怎么也没能想到,我们正在提出一个毫无前途的虚妄口号,就因为它挑战了整个世界的本源、生活的逻辑与基本的常识,从而把自己推向了失败的宿命与可怕的深渊。

人类迟早都会发现,自己只有一件事是能够获得并追求自由的,那就是思想在精神层面上的自由。人类不能也不可追求财富与占有上的自由,凡虚妄追求这种自由的社会都招致了因贫富悬殊日益加剧所带来的恶狠狠的血与火的报应。纵观历史,唯有西方利用向世界的其它地方成功转移富裕后的恶果才在动荡不安中保持了相对富裕,而我们才三十年的相对经济自由就已面临了巨大的贫富悬殊在无时不刻地威胁着社会的继续生存。

和谐的确美丽动人,但和谐要怎样才能落实到民间?纵横交错的世界比一场惨烈大战以后的沟壑纵横的倒塌城垣还要令人潸然泪下。现在的世界,太阳的光辉要想照耀在某一座倒霉的脊背上,那要不知拐上多少个弯才能奏效,可太阳从来还没能学会拐着弯去到霉戳戳的地方。

上帝已褪色,欲望正登场,欲望的潮流如江河奔腾已不可阻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迎合者发达,违拗者穷困,这一时代逻辑的放肆与喧嚣已达不可一世的地步,现在已没有人会再对此怀疑了。本来人类从欲望出发,经过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在星光灿烂的年代里找到了理性的光芒,可现在却又绕过理性的思考与科学的对策,取捷径直接又拿欲望来面对凶险异常的世界。

欲望的阀门以放开为好,还是以收敛为好?这一已被用烂了的阀门如果干脆取起来扔掉,任由人们去放肆涂鸦,那么这世界将走向除了贪欲汹汹之外,不再会剩下别的。我们如此的不顾影响与放肆欲望的德行让我们要怎样做才能在“以人为本”的口号下不会感到脸红?人类结成社会本就是因为抱团取暖可以节约本就不多的能源,现在要来各人一份,包财到人,对着所谓的每人一份的所有制顶礼膜拜,这难道还不算是疯狂?做事要顾及生态,做人要念及族群,怎么就这么简单的生活常识在整个人类社会的价值层面上却被这样明目张胆地视而不见呢?

追求强势经济是一大错误,任由贫富悬殊恶性积累并对着流氓化的富豪狗头们没完没了地颁发话语特权只能激起更为普遍的怨气。现代,地球都已缩编为一个村了,我们干嘛还要如此地继续迟钝,非得要继续树立起一个没完没了的富裕标高来不可避免地加剧家园里的房倒屋塌与怨声载道呢?

其实人类就是不能把自己的目标定得太高了,人类能够生存下去就已经很不错了,何必要去声嘶力竭地强出头呢?爬上谷歌去看看现在地球的表面,再点算一下人类已近枯竭的家当,我们难道不该把愚傻时代的放肆收敛些吗?我们难道不该把大伙为了搞钱而被迫凑在一起所造成的已经发酵酸馊了的臭气熏天放掉些吗?

大唐盛世不过也就是一个没有口号的时代,在那里,“天下大足”与“大足天下”的武则天式的口谕更多的是一种事后的赞叹。我们别以为自己真的了不起了,我们其实比起我们的先辈丢掉了更多的哲学,相互处世所积攒下来的文化,精神给养抑或普遍的心绪安宁所带来的人间幸福。

凶险的历史本相已经证明而无需再繁琐地求证:中华不需要经济大跃进,也不需要与此配套的网络黑社会模样的怨气冲天。中华需要落实到民间的和谐体制与简单的扁平化的社会利益现实。相安无事在人口众多,特别是欲望汹汹的现实之下只能被当做最高目标,和谐当从最为基础的暗处重新奠定社会谨慎繁荣的根基。

我们时代的最大不幸但也是最大乐趣就是看与我们同时代的这一出欲望肆虐的惊天大海啸到底是以何种方式收场?是以它历来破罐子破摔的不讲究涵养的邋遢方式收场呢?还是能够通过急于求成的恶补来学会理智而以悄然无声的方式一笔带过呢?这不仅是学者们的观察视野,而且更是亿万大众性命攸关的大事,老夏在此不过稍作理喻,大略一二罢了……

 

老夏

2011.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