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列举康德、柏格森、爱因斯坦、海德格尔以及萨特们的时间观。我本来是一个心理年龄较小的人,自从发现父亲因患风湿而蹒跚的时候,才意识到父亲已过花甲之年了,爷爷也已经过了八十了。奶奶已经离我们已经十一个年头了。这个时候,我发现我也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但立了什么呢?什么似乎都没有立下来。看着昔日好友家庭事业如此红火,我突然也觉得时间是如此的虚无,人们似乎永远只能活在当下和现在。活在一个唯有现象的连锁之中,只是佛家的缘起说,还是西方的现象说,我一时难以厘清。
活在当下,不为名利所累,不为他人左右,做一个真实的自己,抹去财富强亚于生命身上那种无形枷锁。我不是希腊哲人的那种你支配了我的躯体,但却支配不了我的精神的那种态度。或像第欧根尼那样,打着灯笼满街地找一个诚实的人。只是在时间的线条里,享受着谬误带来的奇迹:正如地球的演化过程,是一系列的错误和危机,带来的生命奇迹一样。
或许很多人说,你很犬儒,对于什么都漠不关心。其实,不是了无牵挂,而是牵挂了也没有用。痛快地施舍与痛快地接受施舍,无关尊严,只是牵肠挂肚。满足肠与肚的欲望,满足大脑幻想的欲望。总之,在时间的流淌中,我走在了一条幽静但不缺乏人群的小道路,任由月光和路灯光在身上织成斑斓的岁月,任这初夏的风吹去晚春的记忆,事实上,我还没有感觉到晚春的到来,它已经走了,这一股股的晚风已经是明证,任我的时间流淌在这地球为我们审定的岁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