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黄葛树


故乡黄葛树
文渺
树,是人的希望,也是人曾经的家,当然,可以作为家的树,必须是大树,而且还应该是分有大丫叉的大榕树,而且树干上还可以活动才行。我想,故乡的大黄葛树就是这样的一种树。故乡的大黄葛树,高大,分丫多,第一级分丫有二至六的,分出的第一至三级的丫枝,每枝基本上都有半米至一米多粗,特别是笫一级分丫处,大的有二三米粗。到顶上分长出的丫技更多,故乡的黄葛树就这样大多数都生长成了伞形。在它的下面,再热的天也会感到凉爽的。
在大黄葛树笫一至三的丫叉处,搭一个住家的房屋是完全可以的。过去就曾经有人在它的丫叉处搭建过房屋。搭建看守庄稼的窝棚,在我未离开故乡的七十年代以前,我是曾经见过的。而且,我深信远古的过去,人是在大树上安家生活的,不然就不会有流传到如今的童谣:
黄葛树 黄葛丫
黄葛树上住三家
三家儿子会写会写字
三家姑娘会绣花
二姐绣的牡丹花
三姐绣的球花
只有大姐不会绣
摇着纺车纺棉花
可想而知,一棵黄葛树上可以住三家,那黄葛树肯定是很大很大的,最少也是生长了上千年,不然,就不会有这么大。那样的大黄葛树,我还是见过的,那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前了,在县城通往金沙江杨柳渡口中段,路中有一个叫小泗桥的地方。那棵高大的黄葛树就长了紧靠着那座石桥的右边,粗大的根同和桥支撑着路人和人力车的重压。在黄葛树的下方有一个龙潭,那水很是清凉甘甜。来往的人到那里,都要在那里乘凉休息喝水。只是那棵大黄葛树,在我一九七四年回故乡探亲,再去看它时,连同那两棵高大的攀枝花树也被人们砍了,石桥也就不存在,在它那下方的龙潭也随着大树的被砍而消失了。从此,我再没有见过有这样大的黄葛树了。
我听老年人说,小泗桥那棵黄葛树不算什么,过去故乡金沙江段有的地段两岸黄葛树的技叶是相连的。但我始终不敢相信,那要多大多长多粗的树枝才能把两岸相连,才能抗得住洪水狂风呀?!但想想远古时期,粗大的黄葛树干肯定是这棵树搭在那棵树上而相连的,是可以从这棵树的枝干走到另一棵树的人家去串门的。黄葛树上的儿女如果恋爱,想想他们在树的浓叶处相亲相爱,是多么的浪漫哟。可惜如今的人都在地上建房了。就是有人想在黄葛树上搭建房屋,那样的大黄葛树也是很少很少的了。就是能搭,也是只能搭一小小的单间房或者是窝棚了。
如今故乡留下的黄葛树,较有点年代的都标上了名木古树,而那些真正古老的黄葛树都在二十世纪八十以前被人砍伐了。我知道的现在还在的,有些年代的古老黄葛树,已只有龙潭里的那四棵,县政府的那三棵,大东门的那两棵,北门口的那一棵,新华小学里的那一棵了,城外赵家坡的那一棵了。它们虽也是树影婆娑,但在我的眼中,它们都很瘦小,根本无法跟那些被砍去的,如今还存在我心中的那些黄葛树的古老高大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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