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维斯楼招惹谁了?(5月29日)


真维斯楼招惹谁了?(5月29日)

 

关键词:真维斯楼  高等教育  学术独立

 

清华大学第四教学楼同时被命名为“真维斯楼”引发媒体争议,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甚至政府某些主管部门都被媒体所牵动介入,提出一些自己的忠告。

貌似接受捐助的清华大学与作为捐助方的真维斯都陷入了尴尬境地。也不知道一所高校的一栋楼的冠名权给了一个企业,到底招惹了谁!

 

理性地看,人们对此行为的声讨与施加压力,来源于三种纠结的内心作用。

首先是不解。作为中国顶尖学府,校长享受高级官员待遇,教授收入丰厚而且外出“走穴”的收入更是数不胜数,教学科研经费方面更没有捉襟见肘的程度,凭什么要用这样纯粹市场化、商品化的行动来玷污自己呢?

——何必呢!

其次是不齿。大学接受行政拨款,受到大家的纷纷指责,认为大学的存在是被阉割了的学术,说话不硬气,追求学术独立才是大学的灵魂;但当大学采取市场化的手段,与外界结合,建立造血机制,就会有人说大学俗气了、身价降低了,学术神话被打破了,原来大学也并非完全纯净的象牙塔,在世俗的铜臭气的熏陶下,也是不能免俗。

——哈哈,原来如此!

第三是遗憾。在企业界,一方面为自己没能抓到这样的机遇而惋惜,另一方面对得到那样艳福的人却声讨不已,即使那串葡萄已经成熟,又香又甜,也要给自己和大家一个葡萄尚未成熟,又酸又涩的感觉。似乎如此就不仅会让自己内心平衡,而且会跟别人取得和谐融洽的关系。

——看我多有先见之明!

 

此番引起争议更多的是:一家普通服装品牌冠名以理工科见长的清华教学楼,明显不搭调,感觉不舒服。

但客观地说,清华大学与真维斯之间,也有其必然的联系。

那首先是目标市场的相同,真维斯所面对的目标市场,无疑是以大学生为核心的青年市场。谁说理工科的大学生,就不需要有休闲的生活了?而且这次在冠名楼的铭牌上面写着的“真维斯作为休闲服装市场的领军企业,始终以社会责任为己任,不遗余力地回馈社会,为国家教育事业贡献一份力量”铭文。显然这是与企业文化传播有关,却与通常的商务促销无关的行为。这方面与清华作为顶尖的教育学府相同。

虽然这个铭牌上的表达颇有自我标榜的成分。但难道像清华大学这样的高等教育机构就没有难以启齿的因素?

 

不管是商业机构还是教育机构,造血机制是取得独立的基本前提,只有能自食其力,才能避免别人在意志与选择方面的侵扰与干涉。而造血就需要请进来走出去,通过出版、培训、课程、咨询顾问等等形式与外界协作,依靠社会各种形式的捐助,是高等教育与科研机构很重要的造血机制。

大学是靠出售知识、文凭与人际关系等方面健康成长的,也是需要运营,需要遵守一定的原则与道德底线的;而企业也是要尊重自己的市场,出卖自己的商品,并取得市场的认同与尊重,才是成功的企业。既然如此,难道企业就比大学低等、俗气?

我们需要理性地看待的是,不仅企业与大学之间没有高下之分,就连企业所处的行业也没有高下之分,卖生活用品的,不管是宝洁还是联合利华,都是国际性的企业,卖汉堡和汽水的麦当劳与肯德基,卖咖啡的星巴克,也成为优秀企业的典范,不管做什么,做到极致都成为让人高山仰止的偶像;相反再清高,却只能依靠输血活着,都不能取得独立的基因。

 

从政府那里得到经费,难道就不是媚于政治的世俗,学术独立的缺失就可以谅解的吗?

从企业手中拿钱,媚于成功企业的世俗,难道就不能原谅,就是一种玷污?

 

一栋普通的只是带着编号的教学楼,就此成为某个企业的传播工具,受到校内外人士的关注、品评,颇有些大家闺秀下嫁毛头小伙子的感觉。

在外人看来,那一面是艳羡,艳羡于那个毛头小伙子。他到底有何德何能,居然能有如此艳福?另一面是惋惜,大家闺秀原本是可以找个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的,但偏偏看走了眼,选择了一个居心叵测的“黄鼠狼”,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感觉不爽,自然也就怨气冲天了。

 

    在2001年的文章《再谈教育的产业化》中,本人提出:某种程度上,我们可将教育分成义务教育(即基础教育)与后义务教育(即应用教育或自主教育)两个阶段。

义务教育是最正规的教育,在此时,教育主要的特色是其义务性、教育性与公益性。教育者、被教育者与国家都有其不可推卸的责任。对三方面来讲都是义务教育都是义务与责任,没有取消的权利。国家通过公立学校来教学,受教育者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能拒绝接受此教育,而教育机构不能巧立名目,将其办成纯粹市场化的企业。

被教育者完成了义务教育之后,就进入到应用(自主教育)阶段,后义务教育阶段的决定因素就绝非公益性或是教育性,而是自主性、市场性与产业化的程度了,

教育产业的开发不需要单纯的企业化经营,而需要在产业化思路的基础上,以事业心与责任感为基石,适当融合企业化预算与管理手段才可以。

清华大学很显然已经超出了义务教育的范畴了!

 

即使有再充足的理由,在商品经济时代,暴发户的钱与政府的钱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暴发户的钱更干净一些,至少不会就此给“嫁”过来的大家闺秀增添过多行为规范。

但拿了政府的钱,势必就要听命于政府,在意识形态上,在学术倾向性上,在行政管理方面不要做出越轨出格的事情。相反,拿了企业的钱,即使是暴发户,都仅仅是出于仰慕而非施舍的心态,难以玷污教育和学术的高贵

清华大学新闻中心回应称,为校园建筑物命名是筹资助学通行做法。依据清华教育基金会官网公布的信息,有20个院所、实验室、基金等筹款项目也给出了“冠名费”,金额超8亿元。

 

假如这真的是大家闺秀与毛头小伙子之间的婚姻,既然冠名与铭牌被挂上去,那么就说明有一定的基础与客观的逻辑,至少都有某方面的需求,但真正的婚姻并不是一定要征询所有人的同意,即使在婚礼上,所谓“谁能提出这两个人不能结为夫妻”都仅仅是程序上的一个手续,虽然也会出现棒打鸳鸯的戏剧化故事,但更多的人还都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事实是:从2011年5月23日上午挂上该楼墙壁,到5月26日一大早被神秘摘掉,真维斯的企业铭牌亮相了不足三天。在清华大学“真维斯楼”四个大字虽然还在,但墙上挂着的有关真维斯公司的铭牌已经消失。虽然仅是摘下了有关真维斯企业介绍的铭牌。但我们依然看到了清华大学在背后隐藏着的压力,已经让这所顶级高等学府受到了什么样的行为制约。

但是清华大学继续保持这种商业行为就是堕落,但戛然而止就是违约。清华大学如此就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

 

贾春宝

2011年5月29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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