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罗茨基:致乌拉尼亚


一切皆有界限,包括悲伤。

窗玻璃使凝视冷却。栅栏不能舍弃

一片叶子。一个人可以格格地转动钥匙,咕咕地咽下食物。

孤独是任意一个人的立方。

一头骆驼用鼻子愤恨地嗅着围栏;

洞察力切开空虚,深入而均衡。

无论如何,空间是什么,如果

身体不缺席,在每一个给定的

点上?因此乌拉尼亚比克莱奥姐姐还老!

在日光或沾满煤灰的灯笼照射下,

你看到地球的秃顶,没有任何个人简历,

你看到她无所隐藏,不象虚无。

它们在那里,结满蓝莓的森林,

在河里人们空手捉鲟

或者在城里,电话本已经湿透

你不再做标记;再往东奔腾着

褐色的山脉;野母马痛饮

在高高的莎草里;当它们越聚越多,

面颊骨变得越来越黄。在更远的东边,蒸汽无畏舰或巡洋舰,

而这广阔的区域逐渐变蓝,就像镶着花边的内衣。

1981

 

 

乌拉尼亚,与诗中的克莱奥均为希腊神话中的人物,前者是掌管天文的缪斯女神;后者是掌管史诗和历史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