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上篇说到1983年8月底,我大四刚开学时的日子)
1983年9月1日 星期四
写个人鉴定,别人都是套话连篇,而我却是直言不讳。真没办法,让我说假话、空话和套话,和让某些人说真话、实话和心话,同样困难。今天,当我把我昨天在小组鉴定会上读的鉴定抄在鉴定表上的时候,李创在一旁感到不解:“你真把昨天说的话,全都写上去了?”我更不解:“怎么了?”李创一树大拇指:“好样的!”我感叹:假话听得太多了,听真话都不习惯了!
崔文蔚和马恒文都是从西宁考来的,听说这次暑假,他们是一起回去的。周一开学那天,我在楼道里碰到崔文蔚,她冲我直点头,我则用微笑回应她。今天,我看到崔文蔚和龚琳在调剂灶大餐桌旁吃饭,我买好饭后,过去坐在她们旁边;龚琳在,崔文蔚拘谨了不少,我问一句、她答一句,好没意思。
晚上,我和副组长王玫一起扫地,她拿腔拿调地故意做出一副组长的样子;我最反感这号官不大、官腔倒不小的人了。
1983年9月2日 星期五
我对学习委员楼志宁越来越不满了。我和庞厚宏一直做课代表,这个学期,专业基础课通信原理分在两个班上,他让我们俩各做了一个小班的小课代表,却让从未做过主课代表的侯格贤做了微波电子线路课的大课代表。假期里,班里有14个在实验室做实验的名额,他也没有给我留一个。
班里通知说,一个去加拿大进修回来的老师,今晚做讲座,介绍那里的无线电通信发展状况;我对我们这个无线电通信专业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更喜欢文史类的话题,我没去听。
1983年9月3日 星期六
下午回家。路过钟楼,我买了半斤小笼包子,1两粮票1角2两个;我吃了2个,其余的给姐姐带回去。
在钟楼报刊门市部,我买了些报刊:《东西南北》、《采风》、《法制周报》、《城市时报》、《新民晚报》和《中国青年报》。
晚上看电视,北影故事片《被控告的人》。
1983年9月4日 星期日
上午我去宣捷家玩,他不在家,他妈妈给我了两瓶专治胆结石的药;宣捷妈是我们厂卫生所的药剂师,我爸之前开的治胆结石的药没拿到,来了后,她专门给留的。
下午下大暴雨,好在我回院里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不过由于市内道路积水,6路公交车暂停运营了,我不得不从钟楼走回了西电。也许是前不久夜登华山和夜走铁路边的锻炼吧,我觉得走这段路并不吃力。
听说我们班有三拨人今天去金鱼钩玩了:张玉洪带着二组的几个人,徐道永领着一组的几个人,班长潘正刚也凑了一队人。已经过了午夜12点了,潘正刚这一支队伍才回来;李锦锋、李敏、薛继梦和曹得海四个同学,已经外出接应了,走在半道上碰上了。夜里,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听到楼道里乱哄哄的。
1983年9月5日 星期一
中午,我陪张玉洪去给申洪勤老师还自行车,那是他昨天去金鱼沟时借的。申老师和张玉洪的女朋友周小波的父母,是西电早年的大学同学;巧的是,周小波就出生在我们这幢28号宿舍楼的底楼宿舍里。张玉洪这次没有被评上优秀学生干部,文体活动积极分子也很悬,心情很不好,他太爱慕虚荣了!我们边走边聊:
我:为什么同学们对你的印象不像刚开始那么好了?我想,主要是因为你和周小波太不般配了吧?
他:不全是,主要原因应该在我。
我想:身材高大、英俊潇洒、聪明能干又多才多艺的张玉洪,找了身材矮小又其貌不扬的周小波做女朋友,同学们会笑话他的情商太低了吧?
晚上,我在张玉洪的宿舍里和他聊天的时候,看他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我就知道他想周小波了;果然,我刚告辞出来,他就迫不及待地跟着出来,然后三步并作两步,急切地奔三楼女生宿舍而去了。
这两天,我游泳引发了鼻炎;今天我去院医院,打了一针青霉素,又开了一管药膏。
1983年9月6日 星期二
马上要考专业英语了,说是考试时可以查字典。我们这些选修了第二外语(我选修的是法语)的学生,虽然没有上过专业英语,也要参加全班考。
感冒加上鼻炎发作,我这几天觉得昏昏沉沉的;我给肖主任说,我要求缓考专业英语。
1983年9月7日 星期三
西电的老师中,上海人和四川人特别多。我们通信原理课的老师彭铁军和张甫翊就很典型:一个主讲、一个辅;一个四川人、一个上海人。张老师身材瘦小,和颜悦色的,让我感到很亲切;尤其是他那一口上海普通话,像是我父母说话的腔调。他挺喜欢我的,总喜欢找我聊天。
1983年9月8日 星期四
我的感冒还没有好。上次开了6针,我只打了一针就没打了;今天我再去院医院,医生说要我把6针全都打掉,他又给我开了6针。
1983年9月9日 星期五
中午,我碰到肖主任,他问我:“上学期功课都及格了吗?”我说没有;他不无惋惜地说:“我本想给你报个优秀学生干部的,这下不行了。”这话不会是他明知我有科不及格,有意想给我吃空心汤团吧?这次,程俊被评为三好学生标兵了,张玉洪什么也没有捞上。
1983年9月10日 星期六
周宝玲来信了:一开始就夸奖了我一番,说我知识面广,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
回家。在钟楼新华书店,买了本《英语科技词汇》;在钟楼报刊门市部,买了四张报纸:《周末》、《讽刺与幽默》、《北京青年报》和《天津青年报》。
《工人日报》在搞有奖知识竞赛,今天,我看到很多人在钟楼新华书店门口对答案。
这段时间,我中小学的同年级同学孙良选常来找我借书,我在中小学时,很少和他招呼的;他现在在我们厂上班,和妈妈一个车间,他还老是上夜班时,半夜里来叫妈妈一起去上班。今天回家,我看到我的《读者文摘》和《青年文摘》少了几本,妈说是孙良选借走了,我发了一通火,我不想和这样的同学交往。
海涌日记:我这三十年的日子(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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