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权——致主席、总理的公开信


 

【生存权】————致主席、总理的公开信

 

主席、总理阁下:

我叫韦登忠,贵州册亨人,布依族,88年毕业于贵州师大。

二十年来,教书是我最喜爱的职业,也是谋生及养家糊口的唯一手段。

因《‘584’工程与农民的怨声载道》,被以“反革命”判三年。出狱后在册亨私立实验中学任教,那几年政治气氛紧张,但工作和生存没有受到较大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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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经教育部门同意,与几位同事到邻县望谟办学,投资改造完工,县府下令“停办”,血本无归。04年,在册亨为民中学任教,教育局长三番五次打电话给校董,半年后只好离去。

贵州黔西南州首府——兴义市有众多私立中学,可是无论到哪一所学校,政府或公安机关都会去‘打招呼’【多年后我才悟出‘招呼’的结局】。龙盘中学呆了一学期,因为“你不爱管学生”;勤智中学一年半,因为“他们不让你下县招生”,“不过不管他”,只是高中部停办;崇文中学三个月,因为每星期只安排四节课;天赋中学招聘,几轮筛选,我是最后一人,校长早已认识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敢聘用。我只好回到距老家只有二十多公里的贞丰三立中学应聘。

不到一年,县委李书记召见校领导:“我们县有电站、金矿、拆迁……你们要配合政府工作……限你们在两个星期之内解聘他”!因为某种原因,并且校长:“我又不要他们发工资”,此事告一段落。可是县府借学校的几亩土地总是不还,修建教工宿舍的手续总是‘过一段时间再说’,‘先把你们内部的事情处理好再申请’;要是年检时‘此项目不合格’、‘彼设施需改进’,我不是成了三立中学的罪人吗……校长‘能拖一天算一天’,但教育局新领导罗局长急不可耐,七月底又召见:“上级已决定,必须把他驱逐出贞丰县境”。两年多来,他们一直承担压力、承担风险,再不辞职将会给学校造成巨大损失。

买不起房子,没有‘家’,没有落脚地。女儿转学到亲戚家继续念书;哪一家包食宿,妻子就到哪一家打工;我又不得不四处漂泊。不仅如此,册亨县委常委刘官员在干部会上:“他流窜到兴义××,流窜到册亨××、××……发展基层组织……只要见到,该抓的时候就抓……”【发展‘基层组织’只是给我戴高帽,出门或回老家就是‘流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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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上有一块960平方公里的土地被划入中国版图,现时代这块土地已不是“四海之内皆属王土”,不专属于某位领袖、不专属于某位官员、某位领导或某个政治组织,而是属于居住在其上的所有中国人。我的祖辈曾生活在这块土地上,我又恰巧在这块土地上出生和成长,我是中国人,中国是我的家,无论朝代更替、政权更迭,在其上都拥有天赋的人权。

我早已被开除公职,没有拿纳税人的钱,没有享受由政府掌管分配的财政工资,只给私人老板干活谋生。即使这样,近十年来,办校被勒令‘停办’,打工时‘不准下县招生’、‘限××时日内解聘’、‘驱逐出县境’、‘该抓时就抓’……

如果被认为触犯法律,自然而然失去自由【监狱里不会让人饿死】;可是利用权力干涉自由公民的合法谋生手段,【让你没地方卖力气,看你怎么生活?】就是剥夺人的生存权利。

中国是具有悠久历史的文明古国,二十一世纪初的中国也是大国、强国,执政党——共产党是全世界最大的政治团体,无论主席、总理阁下还是‘共产党’,一定也应该具有古国、大国、强国的胸怀。十年来我受到‘哑巴吃黄连’式的“软迫害”,我猜想不会是中央高层授意,而只是某些机构、某些官员的集体或个人行为,但即使不追究也不应该让此类“随意干涉、剥夺自由公民基本人权”的行为继续发扬光大吧。

 

此致

 

中国公民

韦登忠

2011年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