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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我们的正式讲课上来。汇率是不是价格？是价格。那么汇率是不是也有名义汇率和实际汇率的分别？当然是。是不是重要的是实际汇率而不是名义汇率？有人忘记了这一点，但我说是。既然实际价格总是要趋于他们来的面目，重要的是实际汇率而不是名义汇率，那么长期来讲，汇率不可能低估或者高估，是不是呢？我说是，但肯定有人挽起裤腿，跳起脚跟我争论，说不是，说人民币汇率低估了，人民币汇率就是低估了。

　　名义汇率可能高估或低估，但实际汇率不可能长期高估或低估的。经济的一个变量被固定下来，其它变量一定会围绕它做自动调整的。其结果，实际变量就会趋于回复其本来面目的。人民币名义汇率被低估，国内工资和物价就会上升，最终实际汇率是会得到调整的。实际汇率不可能被人为控制，实际汇率总是要得到调整的，总是要趋于呈现其本来面目的。

　　我在辽宁大学面试博士生的时候，曾问过这样一个问题：我们随机选定美元与人民币之间的汇率水平，然后把它固定下来，经济可不可以达到均衡？什么条件下经济可以达到均衡？经济自我调整的传导机制是什么？我心里的答案是：可以达到均衡。只要工资和价格能够灵活调整，那么通过工资和价格的传导，经济总会自动达到均衡。你可能会说，当今世界价格和工资并不能完全灵活调整，但是：第一，我们也不会随机选择一个汇率水平然后把它固定下来，让经济围绕它去做调整的；第二，更为重要的是，经济也不可能一点也不具有自我调整的功能。那是说，就算我们选择并固定下来的汇率水平偏离了均衡汇率，问题也不会大的。

　　总得让一些变量固定下来，然后其它变量围绕其做调整。我们不可能把所有变量都固定下来，但也不能让所有变量都自由变化。我们不可能在空中飞，必须要找一个下脚的支撑点。可以选择价格（水平）稳定，然后让汇率和利率围绕稳定的价格（水平）做调整；也可以选择汇率稳定，然后让价格（水平）和利率围绕稳定的汇率做调整；还可以选择利率稳定，然后让价格（水平）和汇率围绕稳定的利率做调整。全部问题变为到底选择什么做支点经济的调整成本才是最小的。这就是宏观经济管理的全部实质。当然，原理是简单的，但是具体的调节机制却是错综复杂的。尤其是，我们可以不是固定一个变量，还可能让经济的其它变量稳定不变，或是同时还对经济的某些部分作一些限制，比如对资本项目实施管制。

　　并非如某些经济学家所言，因为国家间在生产率诸多方面发生了相对变化，所以汇率需要调整。汇率当然要调整，实际汇率总是要调整，总是要趋于它本来要呈现的面目的。问题是，你可以选择调整名义汇率来直接调整实际汇率，你还可以选择调整工资和物价来间接调整实际汇率。前者其实是教科书上说的固定汇率，后者其实是教科书上说的浮动汇率。可是教科书蠢得很，它那样一叫固定汇率、浮动汇率，给人印象似乎固定汇率下汇率真的固定了，而浮动汇率下汇率才是可以变动调节的。殊不知，你关注的是名义汇率，无论是你说的固定汇率，还是浮动汇率，实际汇率其实都会调整，只是调整的方式不一样罢了。这里我要告诉同学们，所谓固定汇率，并不是汇率真的固定了，固定的只是名义汇率，实际汇率会通过价格和工资变动间接得到调整；所谓浮动汇率，无非是通过调整名义汇率直接调整实际汇率。

　　真正的问题，是选择调整名义汇率来调整实际汇率（即选择浮动汇率）调整成本更低，还是选择调整价格和工资来调整实际汇率（即选择固定汇率）调整成本更低。同学们怎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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