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那些事》之二：写春联
文/柏杨树
“事业辉煌年年好，前程似锦步步高。”“千好万好年年好，一顺百顺事事顺。”“张灯结彩户户迎新春，欢天喜地家家庆佳节。”……
除夕中午，买年货回来，走在楼道上，看见不少人家都贴上了喜气洋洋的春联，我才想起，自家的春联还没有换呢。 “牛奔福地普天献瑞，虎卧华堂满院生辉。”你看，去年贴的这副春联也挺不错的吧？可是，唐宋八大家之一的王安石老先生却说：“爆竹声中一岁除，东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屠苏”就不管了，这“旧符”还是要换的，否则，兔年了，“牛”那“虎”的总不合时宜。于是回家作对联一副：
玉兔迎春春入春天春不老，新年接福福临福地福无边。
对联作好了，可怎么写出来呢？刷标语的年代，乱笔涂鸦还能涂几个“大字”，自从电脑代替了文房四宝，笔墨纸砚早就不翼而飞了。曾记得物美购物超市前，去前年有一位老者在那儿摆个墨宝摊写对联卖，不如就索性去那看看了。
午时了，墨宝摊选写对联的人还真不少。对联是那老者提前印好的，有福音类、平安类、招财进宝类等，买对联的人选中哪幅老者就写哪幅，每副8元。我在那看了看，买对联的人大部分就是图个热闹，老者也就玩些花梢。印好的对联七字一句，纸也是事先裁好的。写对联时，老者往往从第一个字一笔连写到最后一字，还自称“很艺术”。我看他写的笔画又瘦又潦草，缺乏庄严感，有敷衍老百姓的味儿，不敢苟同。而且我作的对联是十一个字一句的，需要接半截纸，所以我对他作了要求：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可以写成行楷，但不能字与字相连；笔画要有肉感，纸张要有天头地脚；总体上既要突出吉祥喜庆，又要体现大年的庄重严谨，活而不乱，庄而不拘。老者同意，但要价15元，相当于写两副了。我们达成了协议，老者一边叫他的老婆接纸，一边又写了十来副卖出去。我慢慢等着，还帮他压纸拉纸。有一会儿人少了，在他老婆的催促下，他才给写我提供给他的对联。
按照我的要求，老者也不敢马虎，他先是折纸格，再细心地写起来。可是由于他过分小心，在写上联“玉兔迎春春入春天春不老”时，竟然把第二个“春”字忘掉就写“入”了。幸得我及时发现，赶快提醒他，好在“入”改为“春”还容易，并且改过来的“春”字显得浑厚圆润，正好彰显出毛笔字的特色。接下来，他便谨慎了许多，写完这副对联的时间，不少于普通情况下写三副的时间。整体看起来，这副对联还算过得去。我估计，老者这几天摆摊以来，这是他写得最认真最卖力也最好的一副对联了。
把对联贴在门上，在回味一路看过的对联，总觉得我的这副加长的对联是最优的：不仅对仗工整，内容积极健康，具有共享性，而且艺术上很写意很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