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企业现在最热情的课题是购倂,中国政府虽然对外宣称自己没有霸权野心,但重拾强国之路,无疑势难易辙。中国在97年倂了香港,中国半民营企业联想在2005年购了IBM PC。邓小平在倂香港时,动机是来自民族统一,当时已设计了“五十年不变” ,港人治港等 “大略”,但新在中国发展初期,国家情绪主导,定难达到算无遗策的境界。当历史向前走,柳传志代表联想购IBM PC,虽然坊间传说是国家行为,但柳深知最后仍要埋单(国内译作买单,相信是粤普之误,“埋单” 是清晰表达要负上交易全费及全责)。由他带领的联想,没有太多的国家民族情绪,这收购最后仍是商业行为,只是按照收购的第一通识:“买车连司机”,继续用IBM的洋人Stephen M Ward Jr. 蒂芬·沃特当CEO,而当沃特表现不怎对头,他没有什麽超英赶美,人定胜天的虚浮,再用以夷制夷法,请了Dell的洋人William. J Amelio阿梅里奥过来,继续以洋司机(CEO)运行新联想,谨遵欧洲收购第一格言:“收购首先是学习,觉得自己真正学习完毕,才请走旧司机”,ING收购霸菱时,甚至由霸菱当司机主导整个新组合,虽然有人觉得他太缓慢,太犹豫,但慢比错好。
港失中得
香港两届特首连番失误,不由得我再想想 “特首” 是一件什麽事?香港以前是英国殖民地,英国一般称殖民地的最高长官Governor,我们译作总督或港督,是从法文Governeur 翻译过来,看起来就是经营政府的人,政府就是你,所以压根儿就是我(英皇)派你来治理这地,就由你个人搅定它,其他事,别烦我!而香港这殖民地,则从来只有一个英国司机,他就是历任的港督,而其他官员,尤其华人官员,根本没有驾过这架香港牌汽车。
中国三十年的经济开放又是怎样玩?用人头为基础的说法,是叫省长经济,中央派了你搅这省,你就得用党校的教育,将这省搅活起来,尽少向中央摊大手板。以这幅员这般壮阔的国家,居然大程度就用这条人才政策为起飞主导,不少地区的活化程度惊人,虽然间接鼓励高地价,但总体而言,仍是利多於弊。
历劫司机
到邓小平拍板倂香港,香港乃一先进地区,有如方程式赛车般复杂,根本是需要一组历代相传的赛车手来驾驭,而英国最后一个车手彭定康,并没有被邀请留下作教车师傅,反而如屠城后般将彭快快赶走。而中国亦错误认为港英政府内有其他人,甚至有黄种人了解这车子的结构,跑法,合适路线等,结果第一个司机,完全无(政治)驾驶经验,就是笔者当年称之为董K1(幼儿园一年班)的董建华,搅出 “八万五” 几乎车毁人亡,第二位司机曾荫权,算起来最多是车房第N号技工,怎麽知道车怎样驾驶呢?结果以技工身份,当然做不好司机这份工。用联想IBM事件对比,联想其实不是买整个IBM,只是买PC部份,前身是零部件制造商的联想,其实对於产品的硬部份,可能比IBM还要更理解,但柳传志知道带领一盘生意,不是等於管一家工厂,收购了之后,仍要留下前CEO作司机,觉得不够水平,仍是不敢土法炼钢用本地司机,去Dell请了阿梅里奥。收购后内部亦曾出现体制矛盾,外来司机的薪金太高,体制不可能由一个比他低薪金的人驾驭,除升杨元庆当主席外,全个高层来个巨幅加薪,杨差不多加了一千万人民币,最后杨亦因御下不力,被柳传志拉下台,降为司机,然后一众华人高层搅定这洋车,杨元庆才重掌主席位,对照香港前路,有谁会有柳杨这份耐心与智慧,将倂回来的汽车搅好埋单?
为新香港努力
笔者之所以要对照这两个一政一商的故事 ,就是要告诉大家,作为宗主国也好,作为特区高层也好,无论何人当特首,甚至发展到有一天京人治港都不打紧,最重要的是诊出一条(经济)发展路线。2000年笔者应聘为旅发局当诊断时,强烈指出要注重国内游客,当时业界及政府有关官仍错误向欧美旅客倾斜,特区政府在当年其实已经反应迟钝。过去十年香港政府提搅什麽概念港,最后 “中药港” “创新港” 都搅不出来!无心插柳下成为 “中国旅客购物港” ,或可谑称为Chinese Services Provider中国人服务商。就算要向“中国人服务商”这条路行,怎得要走到成为亚洲的瑞士才像话,而且中国政府不再保8后,购物狂潮渐褪,人口红利派光等挑战,将会2200年左右杀至!香港智慧,不幸传承中断,无法再续,唯一出路,是学习台湾名句 “有样学样,没样自己想!”,自认为爱港之仕,请在荒腔走板中协助下屇政府自我调整,再觅一条新出路。
“后”事不忘,“前”事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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