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佛教讲轮回,却不知道轮回不是佛教的专利,最早讲轮回的是古代埃及人。修建于五、六千年前的金字塔,就是埃及法老王的坟墓,但是法老王的尸体已经被制作成为木乃伊,木乃伊不会腐烂,埃及人坚信有朝一日,死者的灵魂就会回到他们的肉身。木乃伊复活是古代埃及人深信不疑的神话,界时他们会打开金字塔的大门,重新呼吸空气与享受阳光,并体验不朽的生命神奇。
古希腊的轮回观念或许受到过埃及人的影响。在早期的以崇拜狄奥尼索斯为主的奥尔弗斯宗教中,便体现了轮回的思想。希腊哲学家毕达哥拉斯认为,灵魂不朽,他可以在一切有生命的物体中轮回转生,所以一切生物体都有亲属关系。
不过轮回观念在古代印度人那里发展的最完善。印度最早的文献《梨俱吠陀》中有《意神赞》二节,其中说到:“汝之末那,已经离开,到达遥远,阎摩境内。吾人使之,退转归来,长享生活,在斯人间。”轮回业报的观点在梨俱吠陀中还没有出现,只有奥义书完整建立了转世者的转世形态取决于他前世的所作所为(业)的思想,在《奥义书》中说到,人死后,根据其所造作之业,或者抵达梵天世界以脱离生命轮回,被称为“神道”;或者是轮回为人类或动物,继续遭受轮回之苦,被称为“祖道。”印度人的轮回思想与埃及、古希腊不同的是,生命的返回,并不是永恒生命的体现,而是在受轮回受苦,真正的永恒是脱离轮回,进入不生不死的涅槃状态。
在印度众多的学派或是宗教中,轮回观念有所差别,但是最重要的象婆罗门教、佛教、耆那教却都无一例外的全部接受轮回观念。
佛教的轮回观念虽然没有创意,但是与佛教的缘起理论配合在一起,就有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佛教信仰在此完成了自己的生死轮回,有了超越的方面,也有了伦理精神,建立起了明确的价值趣向,《阿含经》说:“无作者而有果报”。
讲到了轮回,不是只有六道轮回,宇宙物理的运转是物理的轮回,昼夜六时的交替是时间的轮回,东西南北方位转换是空间的轮回,即便我们忽善忽恶,善恶交替,何尝不是心理的轮回?我们说轮回是普遍存在的,是“因缘和合”的产物,是各种原因综合产生结果的一个复杂过程。
就佛教的原始观念而言,轮回是苦,涅槃是福。苦与福二元对立,两者天差地别,完全是不同的果报。
轮回不是造物主的安排,也不是灵魂自我选择,而是自作自受。这个自作自受的根源是“无明”。什么是“无明”?落入轮回中的人谁也搞不清楚,但是从理论上讲就是有我。凡人都承认有“我”,学佛之人说“无我”,仅仅是“思辨”时用于破除对方“执著”的一种手段,说 “有我”和“无我”都对,其实这种观点是不对的,属于“我见”。 “我见”就是轮回见。不管“我”有多么神通广大,那怕可以上天入地也还是轮回见。与之相反,涅槃就是真正的无我。涅槃不是死了之后去涅槃,而是你真正无我了你就涅槃了。佛法指出无常、无我、缘起性空。
佛教是一个不断发展的宗教,在它的原始观念中,轮回是苦,涅槃是福。苦与福二元对立。可是后来出现了大乘学派,对于轮回的认识也开始深化。大乘学派认为人只求自我解脱就不可能做到真正无我,唯有在解除他人的痛苦时才能比解除自己的痛苦。这是有些无产阶级如果不解放全人类就不能最终解放自己的味道。因此,自己不轮回不算真正无我,于是就有了地藏菩萨“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样的千古名言。能在轮回中自在出入就是达到了“轮回即是涅槃”的境界。
“轮回即是涅槃”也引申出有没有主体,有没有自我,有没有灵魂的问题。有我就有轮回,无我方有涅槃。可是如果轮回有主体,轮回就是真情,涅槃倒是造假了。如此,痛苦的解脱也就不可能了。除非有一位上帝救赎人类,否则人就不可能自己救自己。可是,佛教否定有一位可以拯救世界的上帝存在,同时也否定轮回有一个主体承担后果。轮回有我是我有我见,而非真的有我。我是因缘和合而生,“缘起”就是所有的存在互为支持、互为依赖、互为消长,这三个是佛法最核心的立教之础、设教之本,“无我”是指一切存在的都必然依据条件而不能独立存在,也就是根本没有自主性。
轮回之我是因缘和合,涅槃之人还有因缘和合,于是落入轮回的人才是造假信假了,涅槃之人才是求真得真了。
轮回与涅槃为一,不是他们境界为一,而是他们的构成为一,因缘和合为一。
佛教有一个故事说:有一位信徒求问如来:“轮回和涅槃有什么区别?”如来回答说:“轮回既是痛苦,涅槃既是幸福?” 信徒又问:“那么,痛苦怎样,幸福又怎样?” 如来说道:“我讲也没有用,愚痴的众生无法理解的。”
信徒听到这一句话,就很失落,对如来产生了怀疑,佛菩萨应该是个大慈大悲的,为何如来说这样的话呢?难道佛菩萨是没有慈悲心吗?他又想:众生本来就是愚痴,所以来请教的如来,可是世尊为什么要侮辱众生与我呢?于是他的心里顿时起了烦恼与痛苦。
如来却笑着说:“施主,你现在就在烦恼痛苦之中!”
信徒突然一惊,然后若有所悟,连忙跪在地上,双手和十,低头跪拜:“多谢世尊指点。”信徒心里有了欢喜,如来微微笑着说道:“现在你在幸福之中了。”信徒最后明白了轮回和涅槃不在外境上,而在自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