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涌日记:我这三十年的日子(291)


(注:上篇说到1990年10月下旬,我在宁波大学任教的日子)
1990年10月22日 星期一
    今天一天,我说得喉咙干涩。
    早上我在系办公室,周根爽和魏逸来报四六级英语考试。我把她们叫出来说话,把小俞的寻偶情况说了些给她们听,让她们帮俞老师介绍同班小巧玲珑的女生李乐音;她们也认为从外形的般配上来说,李乐音比较合适,答应去说说看,周根爽还让我帮卓亚琴也介绍一位老师对象。
    下午我往系里走时,碰到了小俞;我高兴地告诉他,介绍女生和他处对象的事,有点希望。没想到,他淡淡地,说让我过一星期再说,说又有人帮他介绍姑娘了。我追问谁介绍了谁?他硬是不说。为小俞的事,我操了那么多心,他还是这样;我真想一推了之,再也不管他的事了,省得心烦。
    他看出我不高兴了,晚饭后,他拿了一小袋花生米过来给我。他还想和87班女生夏伟飞再聊聊看,他老想着夏伟飞。我只有感叹了:人往往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所以才会是钓鱼比买鱼更有吸引力!我费尽口舌,小俞总算答应和李乐音谈谈看了。
     下午,88级几个学生来报名英语六级考。后来其他人都走了,只有丁力军留了下来,他先是趴在我的桌子上,后来又拿张凳子挨着我坐下来,和我聊了一下午。我搂着他,不时摸摸他那张清秀的娃娃脸。这孩子我还是在上学期带他们班政治学习时才注意到他的,一个单纯而可爱的孩子;见了他,我就想把他揽在怀里,亲吻他、爱抚他。今天下午,我们俩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快4点半了,坐在旁边的行政秘书冯惠玲走了,我终于忍不住亲了小丁一下,他好像没感觉似的。和这孩子聊天,我显得那样地兴奋和激动,他也很乐意和我聊;中间有几次有学生来找我办事,他静静地坐在一边,低头不语,也不走。
    88班女生楼琼下午来报名,穿了身黑衣服,我夸了她两句,她高兴地在我身上拧了两下,那样子,恨不得抱住我亲两下似的。不时有人给我说,87、88班的姑娘们对我印象很好;俞德鹏和洪涛说过,是我长得好,我倒觉得我随性亲和的举止,和风趣幽默的语言更有魅力。
    上星期二,浙江电视台开播台湾电视连续剧《慈禧外传》;上星期三,上海电视台开播委内瑞拉电视连续剧《豪华别墅》,这是我看到的第一部委剧。
1990年10月23日 星期二
    今天我看完了广西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古代十大悲剧》:我翻得很快,只想了解一下故事,来不及细想;这些名戏的片断经常被引用作为典故。
    下午,我快要下班了,87班班长於忠莉来了。先问了些事,然后我们聊了起来。我极尽言辞,让她利用一切条件,争取得到别人得不到的东西:先考上研究生,然后或出国,或去合资企业工作;说她很有潜力,但尚未挖掘出来。我们一起往回走,路上没有人,我们靠得很近,我让她多看成功女子的传记;她说没有人给我压力。我很欣赏诗人席慕容的一句诗:人生的路虽然漫长,但关键的地方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你年轻的时候。许多事情关键在于敢想敢做,要敢于去做看起来似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这样,每做成一件事,就会增强自信心!
    俞德鹏今天收到一个包裹,是黑龙江林场一个姑娘寄来的山货,他没给我说,是别人告诉我的。
1990年10月24日 星期三
    上午,我问冯惠玲,用她家的洗衣机洗洗毛巾被行吗?她支支吾吾的。我说我也问过胡明坤了,胡老师说他家还没有买;冯秘书马上说,胡家才买了个新的,比她家的还好。我心里一乐。
    我写了一下午信。每次给家里写信,我都想把我这段时间所经历的所有事情告诉家里,至少要写4张信纸以上。
1990年10月25日 星期四
    上午,我刚进办公室,就看见冯惠玲的独生女儿许玲来了,这姑娘挺老实也挺朴实的。我当初把她介绍给东海舰队的军官小蔡,又让黄萍帮她忙,可惜都没有花好月圆的结果。
    上午,88班的丁力军来我办公室抄实习总结。冯惠玲不在时,我忘情地搂着他、亲吻他。他说我太孤独了,说我挺怪,为什么对他要这么亲热?我一下子凉了半截。
    中午,我看完了长篇小说《大学生奏鸣曲》,李宽作,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看自己熟悉的生活故事,入戏快、挑剔也多。反映大学生活的小说难得成功,大都表现的肤浅而幼稚,尤其让人反敢的是迎合宣传的需要;这部小说故作深刻,描写了三个人,二个自私之极的家伙和一个愚蠢透顶的傻女,再串上一条荒唐的情节线,无聊之极。
    下午4点半,办公室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对着窗外的甬江朗诵诗;在诗之梦中,我寻得一片安宁和温馨。
    晚饭后,我在打开水时碰到魏逸,我问她:俞老师的事,你们问过李乐音了吗?她躲闪着说:“你不是让根儿去问吗?根儿回去了,她妈到杭州来接她了。”我直接:“你可以去问她吗?”她不自然:“我觉得那很困难的。”我不解:“李乐音不愿意吗?”她吞吞吐吐:“我觉得她可能不愿意。”我感慨:小俞的婚事怎么那么难呀!
    下午,我借了本五角丛书之《你是否了解你自己》,晚上就翻了一遍;实用生活小知识,总是让人很感兴趣。                                                        
1990年10月26日 星期五
    今明两天学校开运动会。
    平时星期五、六中午12点-1点半开澡堂,可今天直到下午3-4点才开。我洗完澡,又洗了一堆衣服。洗澡回来,我同时把“美加净”男士营养霜、须后蜜,和定型发膏全用上了。平时我是早用霜,晚用蜜,何时想起用点膏。
    晚饭后,我去散步。走进校大门,1号教学楼的2、3层灯光明亮。我想找找董黎君在不在,我已经打定了主意,让她帮我去问问合适的姑娘。宽大的教室里,稀稀拉拉坐着几个学生,几乎全是男生,很少有女生。
1990年10月27日 星期六
    上午,冯惠玲给我一封信,是邀请余先予主任去宁波北仑港开发区成家山宾馆参加全国首届特区、开发区律师实务与国际化服务研讨会的。余主任回上海了,我决定去,我征得了教务处鲍忠浩副处长的同意;因为我们系里没钱了,需要鲍从教务处另拔款,我借了100公款,又借了小余20元钱。
    午饭后,我小睡一会儿,然后乘小面包车去镇海;摆渡到北仑,再乘公共汽车,我还是第一次乘81路,到位于小港的成家山宾馆。
    我入住了314房间,40元一晚,这种档次的宾馆我也是第一次住,好舒适、好享受,自己什么也不用带。傍晚6点钟吃晚饭,炒面,每人一盘。我和上海来的黄文住一屋,他是上海国际经贸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晚上,我们两人边聊边看闭路电视,美国影片《狼群中的英雄》。睡前我先是泡在浴缸里,然后身上涂着洗浴液,多么惬意呀!晚上,我睡在装有空调的房间里,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恍若飘浮在梦中。
1990年10月28日 星期日
    早饭是精致的小馒头、小花卷、小肉包和小蛋糕,配稀饭和咸菜,
    饭后我们一起去游奉化溪口,乘小面包旅游车去的。我已经是二游溪口了:雪窦寺还没有修好,蒋母墓道,毛夫人墓,是上次没有去过的。午饭就在景区吃的,很丰盛。晚上回到宾馆,又大吃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