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利亚的政治平衡


由于处在和阿、以博弈的前沿,叙利亚军队在政治结构中的地位,可以说是举足轻重。也正是在这个大背景下,掌握军队的叶叶派“阿拉维派”最终也掌握了政权。1970年通过党内“和平政变”,成为总统的老阿萨德(巴沙尔。阿萨德),之前就是国防部长。就军人又政变的方式取得最高权力,在世界政治史上可又说是司空见惯的事。如果一个因国家安全而对军队高度依赖的国家,不暴发一两次军事政变,倒是不正常的了。不过有名话叫作“打江山易,坐江山难”,这句话套在夺权上位的军事将领身上,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相比那些比比皆是的失败案例,依靠掌握军队而上位的阿萨德家庭,应该算是个成功者。而成功的原因,则在于能够在叙利亚内部达成平衡。按照一般规律,一个大权独揽的领导者(特别是军人出身),往往会倾向于把权力分配给和自己血缘、地缘关系最近的人,简单点说,就是任人唯亲。按照这个规律,老阿萨德在集党政军权于一身后,应该把这些权力,逐级分配给同属于“阿拉维派”的“乡党”们,并又此来稳定自己的统治。这样做的好处在于这样遴选出来的人和你的利益关系更为紧密,似乎也更为忠心;而坏处则在于,完全处于被忽视状态的其他群体,就会被整体推到反对派的阵营中去。这种战略上的风险,也随时有可能被你的对手和外部干预者所利用,成为终结政权的定时炸弹。
 
  既然我们说老阿萨德是个成功者,那么他当然没有走独裁者的那条老路了。他在政治结构上的安排,即兼顾了各方力量的平衡,又维护了自己的核心力量。具体的说来,为叙利亚的权力分配,制定了几个比例:政府部门的权力,按照各教派占总人口的百分比分配。按照这个原则,在人口中占比最大的逊尼派穆斯林,得到了70%强的公务员职位。基于政府部门是普通民众所最为关注,也是接触最多的权力机构。这种安排已经足又让各教派,尤其是逊尼派教众感到满意了。
 
  虽然普通民众可能更关心政务系统的结构,但当代政治家们其实清楚,政治权力的斗争,其实主要是通过“党”这种组织的内外博弈,体现出来的。这一点,在没有君主的叙利亚尤为明显。因此在党的最高权力分配中,逊尼派和阿拉维派的比例形成了均势,即各占了一半。基于最高层党政合一的性质,最高国家领导层也同样遵循了这个比例。至于说阿萨德和阿维拉派,借以发家的军权(包括情报等强力部门)则作为核心力量,依然作为最后的防火墙,掌握在阿维拉派手中。而这也是最近几个月叙利亚局势紧张,但小阿萨德总统却敢于强硬对待反对派的底气所在(当然,派系无处不在,阿萨德派内部也同样存在不同的支派。那些强力部门的权力,也在他们之间作出了相互牵制的分配)。
 
  通过上述各项权力的安排,应该说叙利亚的政权结构已经尽力作到了平衡。并且让叙利亚的“即得利益阶层”,覆盖到了各个教派(特别是占人口多数的逊尼派)。在这种结构之下,即使是有反对派出现,拉出教派矛盾,打着为多数派争取权力大旗的可能性,也被降到了最低。这对于出现少数派的阿萨德政权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其实为了平衡叙利亚国内各方力量,阿萨德当年还有更为“创新”的设计(对中国人来说,倒不会感到新鲜)。这个创新基于阿萨德和阿拉伯复兴意识抬头所处的时代,正处在一个意识形态对抗的时代。美、苏所代表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识形态和组织结构,在当时可以说是势均力敌。作为东西两大阵营以外的国家,如果不想完全成为一方的追随者,是可以从两方面吸收长处,来用于自己国家的施政的。在这方面,非资非社的印度,就是一个典型案例。而叙利亚的“创新”则在于(相对于叙的基本政治架构,走西方路线面言),他在政治权力的另一个重要部分“议会”的设计中,按照“阶级”成分设定了比例。这个比例要求议员中最少一半,来自工人、农民。
 
  如果说之前的党、政权力划分,所考虑的是纵向切割叙利亚社会的“教派”利益;那么在议会中用阶级成分进行切割,就是在横向切割叙利亚社会,以赢得底层民众的支持了。这种把权力在各个教派、阶层进行立体分配的巧妙设计,也使得阿萨德家庭成为中东最为成功的“强人政治家族”。老阿萨德甚至敢于用七年一次的“全民公决”,来向国内外证明自己统治的合法性。并且在连续四届当选,直至2000年离世之后,由议会修宪支持小阿萨德继任总统之位(宪法规定总统年龄必须在40岁以上,而小阿萨德当时才35岁)。
 
  说到这里,我们可以再看看伊拉克的情况。作为和叙利亚地缘关系紧密,“革命”过程类似的伊拉克,阿萨德的这些经验,不可能不对萨达姆造成影响。但萨达姆最终还是没有在政治权力的分配上,采用叙利亚模式,而是让自己所属的逊尼派一家独大。究其根源,还是与伊拉克社会的内部结构,以及当时的国际环境有关。毕竟隔壁有伊朗这个刚刚进行过“伊斯兰革命”,由什叶派夺取政权的国家在。谁处在萨达姆的位子上,也很难把核心权力分配给这些占人口多数的什叶派;至于库尔德人要想平等的分得政治权力的话,除非他们肯接受成为阿拉伯的一部分(就象很多柏柏尔人那样),站在阿拉伯复兴的大旗之下。否则他们对伊拉克“主权与领土完整”的威胁,并不会小于那些随时有可能进行宗教革命的什叶派。从上述情况来看,萨达姆当初那种“任人唯亲”的选择也并非没有道理,但不能平衡伊拉克内部教派、族群矛盾的情况总是现实存在的。后来貌似强大的萨达姆政权,在美国的攻击之下如此之快的土崩瓦解,这也是重要的原因。
 
  虽然叙利亚、伊拉克两国,在权力分配的问题上,有着各自的选择。但作为阿拉伯世俗政权的代表,双方有一条共同的底限都是非常坚持的,那就严格限制宗教势力的发展,尤其是不能让宗教力量直接影响政治。如果极端宗教势力得以抬头,那么老阿萨德为叙利亚政权所设计的这些平衡措施,都是徒劳的;而萨达姆政权,也会遇到什叶派教长们的挑战。两国内部的政治斗争也会不可避免的演变为原始的宗教派系搏杀。先不说这种情况的出现,是不是一种社会退步,对于绝对少数派的叙利亚阿拉维派、相对少数派的伊拉克逊尼派阿拉伯人(相对什叶派阿拉伯人)来说,都会是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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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真的要打叙利亚吗?
 
  美叙之战似乎已经箭在弦上了,美国多艘军舰驶向地中海,可以随时发动对叙利亚的袭击,国际社会也纷纷预测即将开始的叙美之战,可就在8月31日,奥巴马就叙利亚局势发表了新的声明,称确定将对叙利亚发起有限范围的军事打击,但没有时间表,也许在明天也许在一周或者一个月,但同时还要寻求国会的授权。听的大家是一头的雾水,打还是不打呢?奥巴马说了肯定是打的。什么时候打呢?或许明天也许就是一周或者一个月,会不会一年呢?奥巴马没有给我们答案,同时称要国会授权,可给出的选项里有一天或者一周的,美国会正在休会,要9月9日才能讨论的,那么这个一天或者一周的选项为什么又要放在里面呢?到9月9日是远超一周的。这么看来又是不想打的了,可奥巴马明明是说一定要打的啊。叙美之战有还是没有呢?
 
  来看一下叙利亚内战的双方。叙利亚的反政府武装自由军主要是由穆斯林兄弟会成员组成的,穆斯林兄弟会鼓吹的是圣战,也就是反西方,反美的立场。埃及的民选总统穆尔西也是兄弟会的成员,而埃及军方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推翻一个民选的政府,将穆尔西赶下了台,在民主社会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完全没有按照法律途径来办,民众对当选总统不满可以通过弹劾让总统下台,而埃及采用的则是军事政变。埃及的军队和美国的关系是众所周知的,美国对埃及的援助不是通过政府对政府的口径而是直接给埃及军队的,也就是美国是埃及军队的靠山和金主。很难想象埃及军队在没有事先征得美方同意就对一个民选总统下手的,埃及解放广场的事绝不是意外就是策划好的一次行动,美国至少在事先是知道的。也就是说在埃及美国是站在穆斯林兄弟会对立面的,那么很难想象到了叙利亚美国却要去支持穆斯林兄弟会了,参加叙利亚内战的自由军不仅仅是叙利亚的穆斯林兄弟会是全世界的穆斯林兄弟会成员赶去的。美国的政策在叙利亚和埃及发生了分裂?有可能吗?而阿萨德的父亲老阿萨德却是以屠杀穆斯林兄弟会出名的,在三十年前就对穆斯林兄弟会大打出手,不仅是大打而且是屠杀了,那么美国会去扶持哪一个呢?阿萨德当然不理想,可穆斯林兄弟会对美国的妨碍更大。美国会去把一个敌人扶上台面?
 
  叙利亚内战双方的态势就更微妙了,先是自由军的弱小,在欧美诸国扶持下,自由军变得强大了,一度甚至打到了离总统府不远了,可突然俄罗斯插进来了,带了几船的军火千里迢迢赶到大马士革,而且居然一路上没有人拦截,得到军火的阿萨德一下子复活了,就像游戏中的满血复活,反过来把自由军打的稀里哗啦的。要是美国希望阿萨德完蛋,为什么让俄罗斯轻易的把武器运给政府军呢?而也就在政府军节节胜利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了毒气弹,很奇怪占优势的一方为什么要打毒气弹呢?不怕欧美介入的吗?眼看胜利的果实不是又要丢了的吗?阿萨德有那么傻吗?可美国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马上就宣布是政府军所为,证据呢?没有!要打吗?对叙利亚动武是不需要国会批准的,因为它是无赖国家啊,国会在前几年就特许过的,可奥巴马却说要与国会商量,商量什么呢?不是有国会授权的吗?说到底就是并不是真的要打,就是做个架势而已。